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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哄的傢伙躲在被窩裡要求:「再親親我。」
好吧。
於是薛先生又停下腳步,轉身回去滿足她的要求。
可滿足完畢之後對方還是很難哄:「親吻,不是點額頭。」
於是又點了點她的嘴唇。
很難哄的傢伙開始得寸進尺:「不要這種親親,要那種親親。」
「……哪種親?」
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挲起來,對方終於主動爬出了被窩。
她拽住衣角布料的手向上,改為拽住他肩膀的衣料:
「要做|愛時的那種親。」
薛先生:「……」
他有點頭痛,挺認真地和妻子探討:「那種親只能在做|愛的時候,凌凌。」
——否則這個天氣因為日常吻而隔三差五去洗冷水澡也太誇張了。
對方坦坦蕩蕩地歪歪頭:「那要做|愛。」
「……乖,這幾天都不會做的,你累了,凌凌,需要休息。」
「今天不生崽崽,阿謹,就是單純想做。」
「……睡吧。」
「床頭櫃的底層抽屜里還有一盒套子。」
「我知道,凌凌,那是你上次非要自己去買,結果買錯號後閒置的。」
「我沒有買錯號。」
妻子皺了皺鼻子,繼續大大方方地進行夫妻話題:「阿謹真挑剔,你就不能將就將就。」
丈夫:「……」
皇上,臣妾做不到啊.jpg
夫妻話題繼續以菜市場討價還價的架勢進行著:
冷漠的丈夫:「無法將就。」
冷漠的妻子:「那你勉強勉強。」
「……塞不進去就是塞不進去,凌凌。」
「之前你把我按在餐桌上,我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
「這不一樣。」
「這可以一樣。」
「……我現在出去買可以嗎?」
「不要,我就要現在做。」
「凌凌……」
「我就要。現在做。」
薛謹真心希望她用這胡攪蠻纏態度要求的是深夜吃銅鑼燒,那他會說「好」並立刻離開這裡前往廚房。
於是他提議:「其實家裡做紅豆銅鑼燒的材料還……」
沈凌:「我!就!要!現!在!做!」
嘶。
大晚上的她究竟生什麼氣。
薛先生只好張開手臂:「來,抱一下,凌凌。」
「我要做……」
「抱完就做。」
「哼。」
她勉為其難地鬆開了揪住他肩膀衣料的手,硬邦邦地完成了一個擁抱。
可薛謹攔截住擁抱之後的退路,主動摟住她,順了順她的毛。
第一次被擼毛的沈凌:「我要做……」
第二次被擼毛的沈凌:「我要……」
第三次被擼毛的沈凌:「我……」
第六次同時享受擼毛摸頭與邊抱抱邊微微搖晃後,胡攪蠻纏的傢伙消聲了。
她反手緊緊抱住了對方,像是確認溫度般在他襯衣上拱鼻子。
薛謹順毛的手向下,輕輕用指節滑過她髮根與後頸的交界處。
「好。」
他用很久以前講述那個小美人魚故事時的語氣說,「不想做就別做,不開心就吃點東西,今晚從正面抱著你睡覺好嗎?」
通常薛謹喜歡從後背抱著她的腰,他很少和她面對面入睡。
「……嗯。」
「你睡著之前,我會每三分鐘親一次額頭。」
「嗯。」
「只是普通的親你。」
「嗯。」
「乖……啊,還要抱一會兒嗎?」
這次回答里沒有沉悶的「嗯」。
小小的抽泣在他的懷裡震動起來。
「如果我做錯了事,你會原諒我嗎?」
薛謹用指節輕輕滑她後頸的動作一頓。
沈凌會用這種態度說出的錯事……
「以前會原諒你,但現在不會。」
因為被你縱容太多,已經無法忍耐。
沈凌屏住了呼吸,聽到他帶著猶疑的後半句,「如果你打算離開我……?」
沈·百年難遇正在矯情·凌:「……」
「你怎麼回事啊?」她猛地把頭抬起來,使用前後晃動的腦袋讓緊貼著的對方的肩膀也前後晃動起來,「你怎麼回事啊?!」
「不,因為凌凌你說……」
「為什麼你覺得我會做出這種深夜八點檔的傻逼行為啊?」
「不,因為你剛才……」
「為什麼啊?為什麼啊?就算要帶球跑給你來個火葬場,我連球都沒有啊?!你還不給我球!你連球都不給我!球!給我球!」
「……」
「我是做了錯事!我不是當了傻嗶——」
「……」
被連帶著瘋狂搖晃的丈夫:「這個……因為真要做出錯事……不是只有離開我嗎?除此以外還有別的嗎?」
沈凌:「……」
她默默掙脫了這人的懷抱。
再穩住他搖搖晃晃的肩膀。
「阿謹。我一天到晚亂摔衣服。」
「?那不是在撒嬌嗎?」
「……我喜歡把沙發的抱枕扔到臥室地毯上。」
「撒嬌而已。」
「我以前故意駕駛掃地機器人去碾你的鞋。」
「……你多大了,凌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