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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她稀罕的也不是這些細節——
「新娘那邊的長輩入座了嗎?」
黎敬雪走到了案桌上的祭司身邊,和黎敬學一起分別側立在他兩邊。
伏案工作的祭司便這麼映入沈凌的眼帘。
——候鳥翅膀般拖在地上的紅色袍角,用紅色繩結系墜在袖尾的兩枚白鈴鐺,繁複層疊的袍服上添了一筆又一筆金色的繡紋。
長長的流蘇耳墜也變成了大紅色的流蘇,耳墜的起始端則是又小又圓的珍珠。
發冠上垂下的水晶串更是搭配衣服繡紋換成了黃玉串,一粒粒被打磨成菱形,和平直梳好的頭髮綴在一起,像串流瀉而下的碎金。
大抵是為了喜慶的象徵,綴飾的長度都比平時長了許多,黃玉串直接垂到了眼尾,時不時地擦過那枚淚痣。
和維持著十歲樣貌的執事們相同,他的容貌也和之前相仿,依舊是半大少年的模樣。
因為是只長開了一點,過分美貌的少年,這身又紅又金的隆重打扮在他身上一點違和感都沒有,不帶什么女氣,但也不帶什麼成熟的帥氣。
非要說的話,就是「艷」吧。
沈凌再想不出什麼別的形容詞,她盯著這樣的阿謹愣了半晌,只有一個念頭。
回去就讓阿謹打耳洞,然後天天買耳墜送給他戴。
——紅蠟燭紅燈籠紅地毯真的一點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這個景色啊。
等等,如果是現實的話,白色的西裝,黑色的領結也……吸溜。
「已經入座。」
黎敬雪的話把陷入遐思的沈凌拉回來,她也目不轉睛地盯著紅衣的祭司看,但單純是下屬匯報工作時視線需要接觸的習慣——
「您需要我們去尋找那位跑出去的新娘嗎?」
嗯,聽聽這穩重的腔調和這條理就清楚了,如果是沈凌開口,大概只有「阿謹啊嗚嗚嗚」的無意義叫聲。
「不必。」
薛謹搖了搖頭,也看著黎敬雪說話,這是沈凌見過的,他第一次時間稍長地和黎敬雪對視的畫面。
畢竟之前她只詳細看過黎敬雪被甄選為執事的畫面,那個時候小女孩連抬頭都不敢,如今祭司和執事的關係明顯很熟稔了。
於是,這也成了薛謹第一次時間稍長地直接和沈凌對視。
她無端緊張起來,雖然這樣很蠢,但總覺得阿謹是在看著自己。
「我知道我的新娘在哪。」
似乎是看著她的阿謹微微眨了眨眼:「我會找到她,把她帶回來舉行婚禮的。」
眨眼的時候,黃玉串晃動起來,把那枚淚痣撩得若隱若現。
把沈凌撩得頭暈目眩。
呸,你才不知道呢,你這個時候怎麼找也找不到本喵的。
——雖然她很想這麼嘟噥,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意識到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後,終於反應過來,阿謹說的那個新娘不是自己。
……呸!
【與此同時,深夜,E國,某橋洞裡】
資深社畜放輕了手腳,穿過臥室,輕輕坐在了床邊。
他靜靜點亮了床頭櫃的小夜燈,發現沈凌躺在自己慣常睡的那邊睡覺,手裡抱著他的枕頭,嘴巴嘟嘟噥噥的,還皺著眉。
……這是被魘住了?
獵魔人疑惑地想想飯桌上沒動過的飯菜,難道這姑娘從午覺睡到現在?
「呸……呸呸呸……呸……」
哦,還在夢裡呸嘴。
薛先生首先伸手幫她掖了掖被子,猶豫半晌,再輕輕屈起手指,彈了彈她的額頭。
「凌凌?」
如果是從中午睡到現在,那得趕緊叫起來,薛謹知道她做夢太久還會腿抽筋。
起來活動活動,喝杯熱牛奶再睡比較好。
妻子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薛謹彎彎眉毛:「晚上好,我回……」
「呸。」
她響亮地說,又伸爪糊了他一臉,閉眼,翻身,翻身時又換爪子糊了他第二下。
莫名其妙被妻子在臉上糊了兩爪的薛先生:???
「阿謹是混蛋。」
對方明顯還沒睡醒,但揮爪子的精氣神很充足:「撩其他小女孩,娶其他新娘子,還穿婚服給其他雌性看。混蛋。」
整整一天都老實和魔物互殺的薛先生:???
「不要臉。呸。離婚。」
只是掖個被子就突遭離婚宣言的薛先生:???
他茫然且無辜地張張嘴,還沒說出第一句辯解,就見沈凌又翻了個身,面朝下拱進被窩。
一分鐘後,她的吐息聲變成了睡眠時才有的寧靜平穩。
薛先生:「……」
兩分鐘後,睡得很沉很沉的妻子哼哼:「疼……」
這是做夢太久腿抽筋的毛病犯了。
薛先生莫名其妙且非常委屈地把她的小腿從被子裡捧出來,熟練地從腳腕開始向上,捏揉痙攣的小腿肚子。
妻子繼續哼哼:「呸……離婚……混蛋……」
哦。
莫名其妙且非常委屈的屑魔人捏她小腿的手頓了頓,熟練地開始向上爬。
作者有話要說:還沉在奇怪地方看電影的沈凌的意識:???什麼玩意兒??腳腕就算了,怎麼又有股力量捏我屁股??
第89章 第八十七隻爪爪
第八十七隻爪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