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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被教團的區別對待稍微膈應到而已。
「哼,我知道了,我自己掏錢住!」
「誰稀罕這點……」
「教團……」
「噓。」
大約十幾分鐘,隊伍里的獵人便稀稀落落地消失在酒店大堂後。
艾倫離開時稍微回頭看了眼後方,雖然看不到擅於隱藏的朋友,但他比了個手勢。
薛謹點點頭,長期合作出任務的默契理解這個手勢沒問題。
於是,酒店外,也只剩下了最後一個獵人。
卡斯一直在門口清點人數,發現少了一個後愣了愣,這才轉頭。
——她也找不到薛謹此時的位置,但這無關緊要,因為戴著兜帽的狙|擊|手自己走了出來。
「那麼我也去休整了。」
因為她們和沈凌的關係,好歹還是要通知一聲的。
說完後,他調頭就走。
卡斯:???
「等等!」她莫名其妙地叫住了這個可惡的低等獵人,「酒店在這邊。」
「啊,那個。」
低等獵人回過頭,平平淡淡地回覆:「沒錢,住不起,去睡橋洞。」
卡斯:???
卡特:???
卡特急忙趕在姐姐炸毛之前揪住了她的袖子,直接對薛謹道:「沈凌?」
薛謹能聽明白她的意思。這比貓語簡單多了。
「當然是和我一起住。」
就算單獨付錢讓她住進這個豪華酒店,也會半夜爬過來找我吧。
嗯,房費就省下來,等任務結束後帶凌凌來這裡一次,吃這家酒店很有名的老式下午茶。
如果她知道果醬和司康都可以免費續,一定會高興得不得了。
卡斯可聽不到這個低等獵人的心理活動,她只聽到了「睡橋洞」。
她差點沒倒過氣,一半是氣的、一半是嚇的。
「我們偉大的——」想到要幫沈凌打掩護,卡斯硬生生吞下了「祭司」二字,「——怎麼能跟你去睡橋洞!」
「可是她在我口袋裡睡覺。」
「你知道她過去出行住的都是什麼地方嗎?!可是比這個酒店還要高等豪華——而且全都是最頂級的套房!」
「可是她在我的口袋裡睡覺。」
「套房裡必須要配置三十以上的僕人,還要早晨七點準時向她提供黃金報價,精確到小數點——」
「可是她在我的口袋裡睡覺。」
卡斯:……瑪德,這個低等獵人好屑!
她氣得罵罵咧咧,又揮起爪子指他鼻子了:「你換句回復懟我是會死嗎?!啊?!區區低等生物,膽敢——」
「你們不知道她喜歡睡懶覺,必須到九點半才能被叫起來嗎?」
薛謹淡淡地說:「每天早晨七點提供的黃金報價?三十個僕人?豪華套房?」
——連基本舒適的睡眠都滿足不了?甚至不知道這姑娘喜歡睡懶覺?
卡斯僵住了。
卡特拉了拉她的袖子。
「但是、但是……」
嗯,我知道這並不是教團中任何一個個體的錯誤,所有祭司都是這樣過來的,區別不過是所處理事務的種類、數量。
早晨七點開始接受下屬的匯報,提前一小時起來淨面著裝,被一層又一層幾乎能讓喉管窒息的寬袖重袍綁起來,需要主持正式儀式時還要在頭髮上佩戴沉重的冠飾。
沈凌那種天賦般的性格能讓她在這種生活下也長成快樂的孩子,但對曾經的他而言,不過是沉默地受刑而已。
薛謹收回思緒。
不管如何,現在自己只是個平凡的獵魔人,準備去睡橋洞。
「那麼,明天見。」
「喂!喂!不許帶祭——不許帶沈凌去睡橋洞!喂!喂!你回來——我出錢我出錢行了吧?」
「不。」
屑魔人堅定拒絕,「老婆的錢可以自由使用,陌生異性的錢在未建立交易的前提下不能用。」
其實老婆的錢他也不怎麼捨得用,但凌凌每次逛街給他花錢都看上去非常高興。
那就讓她花吧.jpg
卡斯:???
她呆滯地目送對方重新消失在街道的陰影里。
卡特推推她。
「老婆?」
「卡斯。」
「老婆?」
「卡斯。」
「老婆——喂,卡特,卡特,剛才那個低等獵人說了什麼瞎話,喂,卡特,你沒聽見對吧——」
【數十分鐘後】
撇開某隻銀漸層的崩潰不談,薛先生再怎麼(屑)也不可能真的帶著老婆露宿街頭。
……雖然他的目標的確是L市某個藏在陰影里的橋洞。不過這其中的深層原因,還是找到目的地再說吧。
「具體是在哪來著……上次來L市的時候……」
那地方是他第一次來E國獵魔時在L市建的臨時居所,按年代來算都能當成歷史古蹟收門票了吧(。)
薛謹正在尋找方向,就感到口袋裡動了動。
「喵……」
「醒了?」
口袋裡先是窸窸窣窣探出一顆粉粉的鼻子,左右嗅嗅後,又探出了一隻金色的毛茸茸腦袋。
接著,探出口袋的是脖子,扒住口袋外緣是兩隻爪爪。
小貓轉轉薄荷色的漂亮眼睛,新奇地打量附近的街景。
在E國下午的陽光下,她金色的毛髮真的像在發光一般——或者就是被裁下來的陽光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