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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像是電費欠費導致昨晚停電了?
沈凌翻了個身,瞥見床頭柜上一支燒了一半、堆積在燭淚里的香薰蠟燭。
……哦,是電費欠費啊。
話又說回來……
「水電費這種東西,即便磕磕絆絆交了三年,我還是搞不清具體截止日期啊。」
唉,低等人類,總搞這些彎彎繞繞的破制度。
遵守規則,遵守規則……
躺了五分鐘緩過睡意後,沈凌慢吞吞地掀開被子,起身下床。
她首先按掉了六點半的手機鬧鈴,然後在床頭柜上摸了摸,摸到一枚銀色的小圓環。
把小圓環仔細戴到無名指上已經發白的那處戒痕上,穿好厚厚的睡袍,繫緊腰帶,給自己套上毛絨襪子。
確認全副武裝後,她滿意地點點頭,把腳塞進毛絨拖鞋裡,「嗒嗒嗒」走到臥室的窗簾邊。
拉開窗簾。
窗外的天空像是一層泡在海里的漁網,亮光朦朧,街道上還亮著昨夜路燈。
因為是C國冬天的清晨五點整。
沈凌打著哈欠掃了一遍這日復一日的景色,便拽著窗簾,把它一點點拉起來,又用帶子將其系在一旁,規整了一下結的形狀。
接著她轉身走回床邊,躬身把自己睡過的這一邊的被子疊好,被枕過的有凹陷的枕頭拍鬆軟,理整齊本就不怎麼凌亂的床鋪。
又把另一邊沒有凹陷的枕頭拍拍,把另一邊沒有掀開的被子疊好。
接著她走進洗手間洗漱,十幾分鐘後又走回來,打開臥室另一邊牆上豎著的衣櫃,挑選出門穿的衣服。
衣櫃很大,是結婚之後薛謹考慮家裡多了女性後專門修建的,說是一個專門開闢出來的衣帽間也不為過,沈凌懷疑他建這個衣櫃時還用了點空間符文作弊。
此時,沈凌不得不把整隻探進去找衣服。
但作為一個女性,她搜尋衣服的動作快得有點奇怪——徑直越過了角落裡一大堆凌亂扔在塑膠袋上的美麗衣裙,直奔主題,從掛在杆上,少得可憐的那幾件襯衫里隨意扒拉了一下。
扒拉時,沈凌在最裡面的一件霧霾藍的襯衫上停了幾分鐘,那件襯衫上的吊牌還沒剪,套著一層白色的防塵袋。
幾分鐘後她收回手,拿出了一件咖啡色的格子襯衫,又稍稍踮起腳,從上面一格的置物架里拿出一根皮帶。
襯衫皮帶都挑好後,她轉身離開,只是離開前隨手從那堆龐大的衣服堆里抽了塊布出來,抖抖發現是半身長裙後便扔在肩膀上帶走,又用鞋隨意踢了踢,讓衣服堆保持搖搖欲墜的形態。
阿謹當年買這麼多裙子幹嘛,她現在一件都懶得穿。
真浪費地方。
格子襯衫,半身長裙,中間用來固定的皮帶。
沈凌在穿衣鏡前折騰了五分鐘左右,這五分鐘用於把襯衫袖子過長的部分卷好、襯衫下擺過長的部分打結塞好——而松松垮垮的襯衫領和掉下肩膀的衣肩只能用小別針來挽救。
沈凌沒有露出不耐煩的神色,而是拉開抽屜在一堆帶鏈胸針里翻找,撥出細碎的響聲。抽屜里的東西雖然全是襯衫上佩戴的那種小物件,但總體視覺很養眼,清一色的深紫,再沒有別的花樣。
最終把不合身的襯衫穿好後,她又拉拉皮帶,確定不會掉下來,這才走向玄關,彎腰穿鞋。
穿著整齊後背好小包,放好鑰匙和零錢,提起一隻古董的手提式收音機。
「我出門啦!」
沒有回應,沈凌合上家門。
早晨六點三十分時她抵達了菜市場,買了一盒切好的新鞋西紅柿,一盒切好的紫甘藍,一根黃瓜,一袋子臍橙,以及賣紫甘藍的年輕老闆紅著臉要給她加的一大卷生菜片。
早晨七點她重新回到家,掃了一眼冰箱裡成堆的吐司和一罐罐的蛋黃醬,分別拿出即將過保質期的兩份後,又從櫥櫃裡堆積的金槍魚罐頭與玉米罐頭裡隨意拎了兩罐出來。
黃瓜切片,橙子榨汁,紫甘藍、西紅柿、生菜依次序鋪在吐司上,再抹一層厚厚的蛋黃醬,金槍魚罐頭倒一半把魚肉鋪滿鋪厚,搞定。
沈凌把做好的金槍魚三明治和橙汁從廚房裡端出來,擺在餐桌上慢慢吃自己的早餐。
吃早餐時她展開了回來時買的晨報,把它鋪在一邊慢慢看,但內容實在無聊,沈凌看的時候打了好幾個哈欠。
不過她還是邊吃邊看,認認真真地把晨間報紙全部看完。
吃過早餐後洗碗洗杯子,早晨七點四十分給窗邊的金色風信子澆水,轉了轉仙人掌的位置讓它享受光照。
早晨七點五十分換了褲子和運動鞋下樓跑圈鍛鍊,堅持了整整一圈半。
跑完一圈半後她扶著樹喘得上接不接下氣,眼前模糊,嗓子干痛,冬天的冷空氣直往脖子裡鑽,紅紅的鼻子不知道是凍出來的還是運動時熱出來的。
……沈凌總忘記跑步時要用鼻子呼吸,她每次跑圈都是張著嘴巴吃空氣,夏天還好,冬天就是一場慘劇。
喘了很久很久,剛準備直起腰,就和和一條前來翹腿標記地盤的二哈四目相對。
……對視片刻後,她憤怒地伸爪撓了過去,把對方趕出了以自己家為中心的半徑三公里的圓形領地外。
後半場運動便變成了追著狗亂撓亂咬,直接跑到了人流密集的居民區,在二哈瑟瑟發抖地沖某個人類雄性扒腿時,才堪堪停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