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頁
而我甚至連捏捏這姑娘的圓臉發泄都狠不下心。
薛媽媽嘆了口氣。
孩子不聽話還能怎麼辦,繼續寵唄.jpg
從這個高度飛下去,回到C市,緊急處理一遍妻子來時經過的道路,處理掉駐紮在那附近的教團人員,還要解除那些布置在家附近的防禦性符文結界,以免被偵測……接著從C國大陸趕回高空的飛機上……大概要花個三十分鐘吧。
「小聲點。」
把貓拎著放到扶手上,又快速把花卷剝開,用小手巾盛著放到投影面前,為孩子操碎了心的媽媽站起身囑咐:「我稍微離開一會兒。你們倆都小聲點,飛機上既不能有貓也不能有鳥。」
而且被發現一隻鳥一隻貓在我座位上因為搶蔥油花卷而打架……削低存在感的努力就完全化為烏有了。
他說這話時用的口氣比「不要亂踢抱枕」稍微重了一點,也是這幾天來難得一次的嚴肅。
所以沈凌不情不願地皺皺粉鼻子:「喵。」知道啦。
投影:「嘰!」
「嗯。我半小時後回來。」
他拿過小提琴盒,徑直消失在艙門後,平靜得好像只是去洗手間抽根煙。
……而不是用三十分鐘做什麼超越飛機速度的極限運動。
沈凌轉轉眼睛,發現他的背包和水杯依舊好好放在座位上後,便放下了「阿謹會不會趁機又逃開」的心。
她輕盈地從座椅把手上躍下,堂而皇之地占據了座位最中間的位置。
老實站在座椅邊緣銜著花卷的雞仔,歪頭瞅了瞅她。
沈凌聽話地壓低聲音,用極小極小的音量威脅對方:「喵嗷嗷!」
缽缽雞,來打架!好久沒打架你果然是要騎在本喵頭上了!誰贏誰吃花卷!
「嘰。」
這小小聲的威脅,似乎起不到多少效果。
對方抖抖羽毛,反而歡快地「嘰」了一聲——當然,因為主人的命令,這聲「嘰」也小小的——它鳥頭一探,就把嘴裡銜著的花卷皮遞了過來。
然後鳥爪一伸,把自己這裡剩餘的花卷皮都撥拉到了沈凌爪邊。
「嘰嘰嘰!」
給你吃!都給你吃!你想吃什麼我都給你吃!
沈凌:「……」
唔。
對方投降得太乾脆,她反而遲疑了。
對視片刻後,金色的小貓試探地走過去,咬住了一塊花卷皮。
……唔,唔,果然比聞起來看起來都香都脆都好吃!
但她畢竟還是偉大的祭司——所以一邊吃著花卷,一邊機智地用餘光注意著可疑雞的舉動。
在吃到第三塊花卷皮時,對方動了。
它用喙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翎羽,便幾步跳了過來,從左側貼近了埋頭吃花卷的沈凌。
果然是要打架嗎!
祭司大人的警惕心瞬間拔到最高:她可不會忘了這是阿謹陪自己玩時的另一個形態,而他說不給自己吃花卷就不可能這麼好說話——
「嘰。」
對方輕柔地叫了一聲,展開右翅。
不知怎的,沈凌覺得這隻小雞比剛才變大了一點——更像是她那天傍晚瞥到的巨大紫影。
但也只是一點,它看上去依舊是和她相仿的一小團毛茸茸。
稍微變大了一點的右翅,則越過她的後背上,把她從尾巴到脖子蓋了起來。
沈凌:「……」
陡然被翅膀罩得只剩一個腦袋,她有點懵。
而罪魁禍雞還開心地攏緊了一點,並偏過頭,用喙輕輕啄她後頸的毛髮。
「嘰。」
「喵?」
「嘰嘰。」
「……喵。」
薰衣草和雨水的氣息熟悉而好聞,祭司大人只是懵了片刻,便縱容了對方伺候她毛髮的行為。
總歸以前和它玩的時候還抱在一起咬咬咬呢,她舔對方羽毛也不是一次兩次,這次對方舔回來也正常。
當務之急是趕在阿謹回來之前把花卷吃完,這樣就可以表示自己很乖很餓還在等他,說不定還能再要點食物。
——她這麼想著,低下了頭,咬住第四塊花卷皮。
【三十分鐘後】
沈凌打了個飽嗝。
以這個形態的大小消滅整整一隻花卷對她而言有點辛苦,但沒關係,肚子裡總是有地方留給炸小黃魚的。
吃飽了就會犯困,尤其還是被罩在喜歡的氣息下——
她兩爪向前一抻,伸了個懶腰,變成長長的一條。
……哦,好像伸到阿謹的羽毛外面了。
沈凌收起後腿,悠悠轉了個圈,便舔著嘴巴,回到了它的翅膀下。
她探出腦袋,向上拱了拱。
「喵~」
紫色的小鳥早就合眼休息了,感受到翅膀被拱動時,它沒有睜開眼,而是直接掀開右翅,又把她籠了進來。
這個動作和某人深夜替她掖被子有異曲同工之妙。
也和某人在被她蹭襯衫時嘆息一聲把她抱過來有異曲同工之妙。
於是沈凌舒適地眯起眼睛,把自己在它的翅膀里盤成一團,鼻子稍稍漏出來呼吸,搭在翅膀最上方的那根肱骨上。
今早清晨就起來藏阿謹的行李箱了,折騰到現在,她還沒空睡回籠覺呢。
就這樣……
「喵喵喵喵喵!」
「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