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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熊:是這個人!就是這個人!把我嚇到一路抖的是這個人!是這個人汪!救命嗚嗚嗚!
沈凌憤怒地擺起尾巴,其速度隨著高漲的怒火愈發升高。
她看清了,是的,她看的一清二楚——這個傢伙根本就不是「又蠢又丑一無是處的破白狗」,它是「又蠢又丑但是會對阿謹裝純裝白蓮從而得到『安靜乖孩子』誇獎的破白狗」——呸,呸,呸,看本喵撓破它的臉——
薛謹:「啊,你看。它更害怕了。」
被夾在兩種可怕氣場中間的比熊:QAQ
它拼命掙紮起來,而薛先生又和藹地拍了拍它的腦袋。
於是它連掙扎都不敢掙扎了,後腳僵在半空一動不動。
「您好,請給我兩份熱狗麵包……一份不要加任何醬料或輔料,一份番茄醬、洋蔥碎和黃芥末醬都多加。而且後一份熱狗麵包里的熱狗腸請多劃幾刀,把切口烤到焦黃捲起的程度。」
「好嘞!」
兩份熱狗麵包?
沈凌豎起耳朵:兩份?而且後一份加的醬料和烤腸烤製程度都是自己愛吃的!
……嘿嘿嘿,本喵就知道阿謹根本就不會生太久氣,說到底他抱的那隻低等狗類歲數還沒她零頭大,不過是他抓來充數的,無論是美貌程度還是帥氣程度都遠遠不及本……
「來,這是你的熱狗。吃過了我帶你去找主人。」
薛媽媽首先取過第一份沒有添加醬料的熱狗麵包,他抽出裡面的肉腸一點點餵給了嚇得不清的比熊,而後者並不怎麼發達的智商令其很快就再次放鬆了警惕。
「汪汪汪汪!」
好吃好吃!超級好吃!
蹲在他褲管旁邊的沈凌「咕唧」吞了口口水。
接著薛媽媽又把熱狗麵包撕成一小塊一小塊餵給它。
「汪汪汪汪!」
好香好香!麵包好香!
沈凌「咕唧」了第二口,並忍不住再次揚起爪爪扒拉了一下薛謹。
被扒拉的傢伙沒有理睬她。
他把已經吃歡的比熊放在了地上(後者此時完全失去了逃跑的意識),拿出紙巾替它揩嘴,接著拍拍它的腦袋,在它的後背上悄然畫了一個符文。
「去吧,它會帶你去找你的主人。他就在離這裡不到五百米的某條街上,手裡拿著一杯關東煮。」
「汪汪汪!」
「嗯,等等,走之前把這口洋蔥碎也吃乾淨。」
沈凌「咕唧」了第三口,但她看到了薛謹給這隻低等狗類畫指路符文,也聽到他打算把對方送給它的主人——所以偉大的祭司告訴自己要再忍一忍,忍到這條小破狗離開後再給自己的僕人台階下,屈尊降貴品嘗他主動遞來的第二份熱狗什麼的——
「吃慢點,沒人和你搶。」
小比熊就著薛謹的手心吃完了所有的洋蔥碎,它更加歡快地搖起了尾巴。
吃完後,出於犬科的天性,它順著餵食者掌心的紋路向上舔了舔他的手腕,討好地用濕漉漉的鼻子蹭他。
——既是出於剛才被那股可怕氣勢嚇到的示弱,也是出於對給予好吃食物的人類的好感。
「我這裡沒有其他食物了。」
薛謹失笑,翻轉過手掌,順勢又把它擼了一遍。
從腦袋到耳朵,從耳朵到後背,從後背到肚子,從肚子到尾巴。
比熊:「汪……汪呼呼……」
這個陌生人擼毛技術太過高超,作為一隻早已失去警惕心的寵物狗,它徹底把剛才的恐懼拋在腦後,順勢躺了下來,衝著他再次露出肚皮,還打了個滾。
「汪汪汪!」
「你真可愛。」
薛·看似非常正常其實已經徹底喝醉·毫無底線·暢所欲言·謹:「手感非常好。是我這半年來摸過最柔軟的寵物。嗯,太可愛了,來,再讓我摸摸你肚子。」
「汪汪汪!」
沈凌:「……」
阿謹說只有安靜的乖孩子才能吃熱狗,阿謹說只有安靜的乖孩子才能吃熱狗,不要大叫,不要大叫,不能現在衝上去撓……
她邁著貓步安靜地踱了過去,安靜地把那隻又蠢又丑一無是處的破白狗撞到一邊。
——指路符文都在你背上畫好了,破狗滾去找你自己的破主人!呸!
「喵~」
接著,偉大的祭司也沖拿著熱狗的傢伙擺擺尾巴,在原地優雅轉了一圈,伸腦袋去蹭他的手掌。
——沒蹭到,手掌的主人迅速收回手。
「別這樣,噁心。」
他掏出濕紙巾來揩拭自己的手,悠悠看她一眼,又悠悠接上下半句:「這上面都是剛才那條狗的口水,凌凌。不要亂蹭。」
差點沒氣到心肌梗塞的沈凌:「……」
「哦,我說得很清楚,你不會誤會。那就保持平常心,凌凌。」
從剛才起毛就炸向天空的沈凌:「……」
她好容易瞪著眼睛從這大起大落中緩過來,又看自己的僕人接過了第二隻要求繁多,品類豪華的熱狗麵包。
「喵喵喵喵喵!」
我的!給我!就算你給我吃這個也休想在今天把我哄好了!混蛋僕人!快伺候我!
「什麼?」
在她狂怒、羞憤、急切的扒拉下,僕人反問一句,並且——
——熱狗麵包舉到自己嘴邊,直接咬了一大口。
「你要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