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頁
一丁點都不文雅,這隻貪吃的貓順著指縫向上,舔過了他小指的每一部分,最終她小心收起尖牙含入了他的指尖,繼續用神遊的表情,側過臉,讓舌苔刮過帶著薄繭的指腹。
因為常年用弓與弦,他的指腹並不圓潤,而這讓開小差的貓舔得更加起勁了。
她倒著順序舔,離開了舔好的小指,又來到了無名指。
直到沈凌舔到了無名指上套著的婚戒,嘗到銀子的鏽味——她才陡然從亂七八糟的遐思中驚醒,發現自己舔過頭了。
「……咳,那什麼,阿謹,」沈貓貓尷尬且心虛地看著人家濕了一個度的手指頭,「我去拿毛巾給你擦擦?」
薛先生:「……」
「我、我剛才走神了一小下,一小下,就不小心把你舔濕……」
沈貓貓心虛亂飄的眼神又落到了被子上,然後她頓了頓,眼神更加心虛地往天花板飄去。
「……濕,不是,硬了哎。」
薛先生:「……」
他不知道自己該擺出什麼表情。
只能默默屈起腿,保持微笑:「我覺得這只能證明我是個正常雄性,凌凌。」
你那個舔法換了其他任何人,都會讓他們直接爆炸——而我還擁有思維,還能穩穩坐在這和你說話。
不太正常的雌性則對著天花板咳嗽了好幾下。
「我真為你自豪,阿謹,你好厲害呀。」
薛先生冷漠道:「原來你明白這是很艱難才能維持的平靜狀態嗎。」
轉移話題失敗的妻子開始對手指了:「但今晚,那個,嗯,已經,嗯,之前有……」
「啊,我知道。」
對方什麼時候欲拒還迎、什麼時候真的吃不消他還是能看出來的,薛謹剛剛本也沒打算再做什麼,之前閒聊時的程序之後應當就是關燈睡覺。
他嘆了口氣——這聲嘆息熟悉得讓心虛的雌性縮縮脖子——轉身掀開被子。
「我去趟洗手間。你先睡吧。」
「……等等。」
望著天花板對手指的雌性小聲說:「要不,嗯,你別走啦,我再幫你舔舔?」
「……」
空氣凝滯了半刻鐘,沈凌瞪著天花板等了好久好久,沒等到撲擊或壓倒或拖拽或直接被扛起然後翻過來的可怕行動力。
她只聽見吸氣,呼氣,然後吸氣,呼氣。
「沈·凌。」
這是他第一次說自己的全名,也是他第一次說話沙啞得她耳朵都隱隱疼痛起來——
「如果我爆炸了,你就會成為寡婦,懂嗎?」
沈·正期待著什麼爆炸·凌:「……」
她張張嘴巴,想說「你爆炸呀爆炸呀來呀來呀我沒意見的」,就聽見急促遠去的腳步聲——仿佛知道接下來會聽到什麼可怕話語,於是一路衝進洗手間躲起來了。
沈凌:「……」
她心頭怒火一起,立刻就把理智拋出雲外,拖著自己有點腫有點疼的某部位,扯開被子,凹出造型,躺等某裝模作樣的混蛋回來。
可洗手間裡的水聲響了好久好久,獨自留在床上的她從怒火中燒到尷尬羞澀,從尷尬羞澀到忐忑不安——
最終脖子酸了,眼睛也睜不開了,某部位好像更腫更疼了,柔韌性再好也凹不下去造型了。
而薛先生後半夜帶著一身涼氣回來,掀開被子就看見了一隻抱著自己枕頭睡得正香,肚皮露在睡衣外的老婆。
「……」
不瞞你說,這一刻,他真正的,有種捏起被角一提一抖,把對方掀翻在地的衝動。
但感謝時間長的可怕的冷水澡與陽台外零下的呼呼寒風,薛媽媽忍住了。
他重新掀開被子鑽進去,感受到冷意的貓哆嗦了一下,抱著他的枕頭滾遠了。
徒留他睜著眼睛,枕著沒有枕頭的床單。
薛先生……薛先生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心裡默念了一遍好久都沒背的心經,發現字字句句歷歷在目,記憶猶新。
正當他快背完了第一遍,準備再來第二遍時,抱著枕頭滾遠的貓又重新蹭了回來。
——只是因為被窩把他身上的涼意焐熱了一點,大概。
蹭回來的沈凌:「咕嚕……」
她又往他這裡縮了縮,皺皺鼻子。
薛先生不得不停止了默背心經,轉身,伸出手臂,幫她把被子掖好,手腳捂好,睡衣拉好。
蹭回來的沈凌:「……喵。」
嗯,這大概就是暖和了。
準備收手的時候,薛謹發現自己重新作出了之前的姿勢——之前抱著她,把手放在她腰間,準備一起入睡的姿勢。
他沉默了一瞬間,衡量了一下自己身體裡猶存的冷意與這隻貓向來一睡不醒的好心態,覺得大概不會再發生擦槍走火的尷尬。
於是收攏手臂,和之前的夜晚一樣,抱著她的腰把她攏緊了一點。
這下終於不用再默背心經。
薛先生合上雙眼。
——三十秒後,他察覺到了自己懷裡鬼鬼祟祟往下滑的不明物質,不明物質試圖往下扒拉的他的褲子,以及身體裡那點冷意的驟然消失。
「凌——」
「沒關係。」
不明物質緊張、興奮、還帶著莫名驕傲小聲道:「放心吧,我都懂,就和舔血一樣對吧?我一定會把牙齒仔仔細細收住的!這點小事我怎麼可能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