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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朋友第三次嚴肅打斷了他的思考:「所以你現在怨鬼狀態嗶——是硬不起來對嗎?」
薛先生:「……」
他微笑:「硬不起來哦。」
「哎……啊這……這就……唉……真的?」
「真的哦。因為血液流失太多,大部□□體器官還是死亡狀態。」
「那被發現就面子裡子全掉光了吧?」
「我倒覺得昨天才死而復生的鬼魂不需要考慮男性自尊心。你們對怨鬼要求太高。」
「可萬一你老婆嗶——嗶——呢?」
「那我就直白告訴她我現在還死了大概一半的程度,所以硬不起來。」
「哇……各種方面上你真的好厲害。」
「謝謝誇獎。」
【五分鐘後,小樹林】
被吊在四角亭上的鐘海林,正低著頭反思自己「帶沈凌去獵魔公會交易區的清吧給她介紹男朋友並勸說她守寡情節都是舊時代的糟粕雌性要解放天性不能在一顆歪脖子樹上吊死」的罪行,便由風一吹,緩緩晃了個圈,轉過來。
他抬起眼,挑挑眉,向新吊在旁邊的朋友打了個招呼。
「同志您好。您要吊多久?」
新吊上的薩爾伽:「……」
「吊到不嘴賤為止。大概。」
作者有話要說:薛媽媽(微笑):那大概要到下個紀元吧。
以及必須要補充否則作者也會出現在四角亭上的內容:被朋友嘴賤關注到黃色話題後薛媽媽的回答都是誆他的,並不是真的嗶——
不過就某方面而言真的嗶——了第一反應還是去草原薅羊毛,薛媽媽不愧是薛媽媽(蠢蠢欲動.jpg)
第96章 第九十四隻爪爪
第九十四隻爪爪
在過去三年裡, 沈凌設想過很多很多遍,薛謹回來的場景。
他會如何出現?他會如何說話?他會如何對待自己?他會如何反應?
是像噩夢裡那樣和自己一刀兩斷?是像美夢裡那樣擁抱著她微笑?還是、還是……咳,和某些極寂靜、極隱秘、極羞恥的夢裡一樣, 不管不顧的, 直截了當的……
咳咳咳。
每次思緒到這裡時,她都會拍拍微微發熱的臉頰,心想自己可能的確看了太多夜間頻道。
但沈凌是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文字,每天早晨勉強讀完一整份晨報對她而言已經是極限,而那些阿謹曾給她買來的玩具她一個都捨不得玩——
大多閒暇時間, 沈凌便只能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或租影碟回來、拿著袋裝零食盤在地毯上點開CD播放機。
她看了很多很多影視作品,再也不拘泥於薛謹曾細心給她挑選的子供向東西——
沈凌從美劇里知道了大約50個粗俗的比擬人類生|殖|器的詞彙(以及幾十個暗示某行為的手勢);從韓劇里知道原來愛情的正常程序不是見面就結婚而是必須經歷兩次或兩次以上車禍;從日劇里知道社畜是個多麼悲慘而扭曲的東西,而阿謹每次皺著眉坐在床邊擺弄文件是真的不得已。
不過, 就像薛謹所深深了解的那部分, 她本質非常執拗。
即便知道了很多「知識」, 沈凌也從來沒開過黃腔。
即便知道愛情需要很多波折, 沈凌也覺得見面即結婚是最好的發展。
即便知道社畜很累很累,沈凌扳著手指默默計算和薛謹結婚的天數、再減去薛謹工作出差不在她身邊的天數後——依舊會感到委屈, 惱怒,不開心。
但因為答應了阿謹要聽話, 三年來她只發泄過兩次:
一次是感冒時躺在床上莫名其妙開始大哭, 一次就是昨夜戴著垃圾桶蓋用力踢牆。
前者讓清醒的她深深覺得自己是個傻子;後者直接破壞了腦子裡幻想的和阿謹的相遇。
……哪怕阿謹昨夜好像並不介意。
可他沒有順著她的撒嬌來抱抱她,也沒有親親她,甚至今天醒來時旁邊的枕頭還沒有凹陷痕跡——
如果他不介意,為什麼要突然和她拉開距離?
呵。
但是沒關係。
冷靜下來,找到缺口,有可以彌補的方法。
她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輕易會被薛謹看穿的沈凌了。
她可以吩咐卡斯卡特去拖慢黎敬學搜查的腳步, 她可以和黎敬雪達成調查教團內部的合作,她可以分辨決定很多事情,沒有人可以耍賴依靠時就必須靠自己……
「阿謹,我……」
沈凌走出房門,特意勾住發尾轉了轉,裝出羞澀忐忑的樣子。
【是這樣的,阿謹,其實昨天我去了趟公會和薩爾伽聊天,接著在路上遇到了一隻逃出來的魔物,我以為那隻魔物要挑釁我就直接把它一爪子殺了,但是有點大意,沒避開它濺出來的膿液……我是說,剛才接到電話通知,我才知道那隻魔物的膿液會導致一定程度的精神錯亂,否則我幹嘛要頂著垃圾桶蓋?你看看,我這裡有簡訊可以證明……】
「醒了?上午好。」
薛謹依舊是坐在沙發上,手裡捧著一本書,氣質很安靜。
只是他的座位邊多了一堆大包小包的東西。
沈凌揉揉眼睛,打量這堆大包小包的東西花了幾十秒的時間,試圖推測這大堆東西是用來做什麼又花了幾十秒的時間。
等她得出「阿謹打算用冬裝把我裹成球」的結論時,已經錯過了搶先開口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