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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討厭。
沈凌那天夜晚的出走沒有成功,她被男人的女兒發現,又重新塞進了嶄新的小籠子裡。
但因為沈凌收回了自己的賜福,男人的事業每況愈下——他之前遭遇從天而降的幸運時太過漂浮,根本沒來得及打下堅實的根基——
沈凌懨懨趴在籠子裡,聽到男人與男人的家庭出現了互相咒罵和互相爭吵,而她很快就失去了「小招財貓」的美稱,也無緣再出席那些宴會——
誰稀罕,呸。
僅僅幾天後,沈凌再次劃開了籠子,消失在夜色里。
而這次男人沒再尋找追回,因為這隻「神奇的小招財貓」已經在他口中變成了「晦氣的死貓」,他不再關心它的去留。
沈凌去「寶庫」里轉了幾圈填飽肚子,破天荒喝了幾口小水坑裡的水(她實在渴得慌),便繼續興沖沖地踏上巡視世界的道路。
觸碰她不稀罕了。
溫度她也不稀罕了。
碰爪爪的禮節她再也不會理睬——這些愚蠢的僕人都是相同的樣子,不如開開心心抓緊時間去體驗新奇的玩具。
聽說自己離開後那個男人反而沉下心,穩紮穩打保住了事業,重回巔峰——不過那又關沈凌什麼事呢?
目前,她只想去尋找一隻毛茸茸的兔子娃娃,得到自己沒能在那個男人身邊得到的基本報酬。
沒錯,沒錯,自己尋找的比別人主動送來的寶藏好玩多了,一開始就該這樣。
——於是,某天,某日,她如願鑽進了一隻娃娃機里。
左邊是狗狗,右邊是熊熊,雖然還沒有找到毛絨兔兔,但堪比喵生巔峰。
沈凌滿足地躺在正中間,美滋滋地睡過去,直到夾子落下被騰空夾起,她滑過毛茸茸的過道,看到擋板掀起……
一隻手掌伸進來。
她懵懂地把爪爪遞過去。
而爪尖傳來暖和的溫度。
【薛謹滯留第三天,凌晨一點整】
沈凌睜開眼睛,胃裡的噁心感似乎導致了那個莫名漫長的夢境。
而終結夢境的似乎是額頭上溫暖的手掌。
「……阿謹?你……哈欠,你回來啦?」
沈凌蹭蹭臉,放開了被窩裡的熱水袋去揉眼睛,「你怎麼……咦,你的頭髮翹起來了。哇。」
薛謹坐在床邊,無奈地壓了壓自己炸得很有藝術感的頭毛。
他面無表情:「很明顯,超市20元一件的一次性雨衣並不防雷擊。」
沈凌沒聽懂,她又在對方的掌心裡蹭了蹭臉。
雖然被雨水打濕了,但依舊存留著溫柔的暖意……真是奇怪。
「沈小姐,你還好吧?」
對方摸摸她的額頭,又摸摸她的手:「我回來時發現你似乎有點低燒。嗓子難受嗎?」
沈凌搖搖頭。
「肚子難受嗎?」
沈凌搖搖頭。
「要去衛生間吐一會兒嗎?」
沈凌搖搖頭。
薛謹想了想,看她的神情也不是很難受的模樣,便決定去煮完粥:「那我去燉……」
「你過來,阿謹。」
沈凌揮起手臂,啪嗒啪嗒拍他淋濕的衣角:「過來和我玩一會兒碰爪爪嘛。」
這又是什麼新奇的玩法?
薛謹一臉莫名地輕捏住這姑娘的手掌,稍微晃了一下。
後者揣著被窩裡阿謹買來的毛絨兔子,露出非常開心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本喵全世界最偉大最厲害,終於完成了必要的禮節啦!
第25章 第二十五隻爪爪
第二十五隻爪爪
【薛謹滯留第三天, 早晨六點】
卡斯癱在總統套房的真皮扶手椅里,乾澀地從嗓子裡發出抱怨:「我討厭熬夜。」
她的妹妹卡特沒有理睬,用端正得體的姿勢坐在另一把真皮扶手椅里, 翻動著桌上的紙片。
——這張桌子上堆滿了密密麻麻的紙片,這些紙片都是黎敬雪聯繫獵魔公會後得到關於沈凌的相應蹤跡。
多到兩姐妹熬了一通宵, 還沒能看完。
半晌, 卡斯又道:「我討厭通宵。」
卡特依舊安靜翻找紙片。
「我的甲狀腺要出現孔洞了……啊……我可憐的內分泌……」
「卡斯。」
你不是人類,你通宵個幾天幾夜都不會損害你不存在的甲狀腺。
卡斯當然能明白妹妹的意思, 但她滿腔憋悶無處發泄, 只能繼續逼逼:「我討厭沈凌。」
「……」
「逃跑就逃跑, 到處留痕跡是幾個意思啊?」
「……」
「線索文件都堆了這麼高!這——麼高!已經不是能不能尋找到她線索的問題了,這是『哪個線索最有用能幫教團最快定位到她本喵』的問題!」
「……」
「整整一個晚上!看都看不完!更別提幫那個蠢貨吃掉消滅證據!」
「……」
「什麼叫低調她懂嗎?」
「……」
「什麼叫夾起尾巴做貓她懂嗎?」
「……」
「什麼叫——」
「卡斯執事。」
房門被推開, 身穿亞麻長袍的女人拿著一份文件走進來。
卡斯瞬間閉嘴, 卡特默默瞅她一眼,覺得自己的姐姐就是「夾起尾巴做貓」的良好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