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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凌,你可以正式說句喜歡我嗎?」

    發現之前講話都被這貨忽視的祭司大人簡直被氣得跳了起來:「我現在在說討厭你!討厭你!討厭你!」

    唉。

    這明顯又不是一個適合討要表白的時機。

    ……他怎麼總搞錯這種時機?

    「可你到現在還沒對我表白。」

    一不做二不休,薛先生硬著頭皮要求,「第一次的時候我就提過,凌凌,你每次都沒對我說過表白。說一句好不好?」

    沈凌聽得更氣了:「那你從第一次開始就總是離開!做完就說要走!工作忙忙忙忙忙得把我一個人留在家裡!」

    薛先生:……

    矯情的、似乎微不足道的糾結,完全被對方描述的渣男行為擊沉了。

    ……話又說回來,如果這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而是某個電視劇主人公身上,每次親熱之後就穿衣服說工作忙,然後把女主角丟在家裡數個月的傢伙,絕對是會被觀眾群起而攻之、薛謹自己也忍不住輕蔑的渣男啊。

    可他是真的工作忙。

    也是真的捨不得離開她。

    「對不起。」

    薛先生只好心虛氣短地道歉:「我會儘量加快工作速度……」

    「每次都這樣!」

    「對不起……」

    她不要rua下巴rua腦袋了,也不要抱抱了。

    還是夢裡的阿謹最好,夢裡的阿謹起碼會在溫存時抱著自己一起睡覺。

    阿謹正式同意睡同一床被子後,她卻到現在都沒能在他的懷裡醒來,每每清醒時都發現對方先一步起床離開。

    阿謹和她做了那種最親密的事後,她卻到現在都沒能在枕邊找到他,每每清醒時對方都衣著整齊地坐在床邊翻閱工作文件。

    想一起睡覺。

    想一起醒來。

    想一起偷懶。

    想一起躺在床上,而不是只有她一個舒舒服服地窩在被子裡,望著他在床頭燈下眉心微皺、整裝待發。

    想要……

    「我討厭你!」

    「嗯。我也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凌凌。」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有個細節大家發現了沒:

    不論是第一次,還是這一次,薛先生每次事後都會很小心,即便只是摟腰也會找個理由,在理由無效後克制地放開手。

    有意無意的,他通常都選擇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等她醒來,而不是躺在她旁邊擁抱她。

    他還沒能完全向凌凌敞開,他心裡藏著很多很多的不安,要求合法的妻子戴戒指或對自己表白都會惴惴不安,認定這是「得寸進尺」。

    但正因為是穩重體貼的薛媽媽,所以他把這些自覺「得寸進尺」的心思都藏了起來。

    第一次時他就決定好了。

    【家裡縱著性子胡來的,有一個沈凌就足夠了。】

    第86章 第八十四隻爪爪

    第八十四隻爪爪

    沈凌的小孩子脾氣從來就是來得快走得也快, 倒在他懷裡發表了一連串的「討厭你」講話後,她又瞪了幾眼時鐘,扭扭脖子, 反身勾住了他的肩膀。

    「那我還要繼續做。」

    祭司大人繼續發表講話, 語氣很委屈:「阿謹還有一個半小時就要走了,快來繼續親我抱我。」

    薛先生:「……」

    雖然委屈著求抱抱的妻子非常非常可愛,雖然這對他的攻擊力堪比核|彈——偉大、聖潔(?)、資深苦行僧的薛下惠先生, 絕不是什麼沉溺**絕不早朝的昏君類型。

    與其說是昏君, 不如說是那種被眾文官推出去當靶子的倒霉御史, 工作勤勤懇懇嚴嚴謹謹, 在很想翹了早朝回去給妻子畫眉的情況下苦大深仇地勸昏君不要耽於色|欲,結局大抵是一頭撞死在金鑾殿柱子上來個死諫, 死完了還被抄家, 發現這貨倒霉到一兩銀子都沒攢下(。)

    就,怎麼說呢。

    別人對他狠大抵只能怪命里倒霉, 他自己對自己也狠就屬於腦神經有問題了(。)

    腦神經有問題的薛先生頂著胃和心臟的雙重抽痛拒絕了這個格外誘人的提議,含著一口幾欲噴出的老血把沒穿衣服的老婆哄好、再幫她把衣服穿上, 最後帶她出門吃披薩。

    拒絕沈凌提議,轉而這麼做的理由有很多, 譬如早晨親熱的時候他其實沒能把握好輕重,她的身體現在不適合繼續放縱;譬如沈凌此時明顯並不是真的想做只是想纏著他不讓他走;譬如再把老婆亂七八糟地睡一遍直接丟下沉睡的她披衣離開情節更加惡劣;譬如……

    但功能健全、剛剛開葷的雄性,理應是不會瞻前顧後, 考慮這些理由再冷靜判斷的。

    直接不管不顧撲上去才是常人反應,果斷拒絕後幫她把衣服穿好鞋穿好拉著她的手純潔去約會是超人反應。

    別問,問就是母愛的偉大.jpg

    薛媽媽坐在披薩店點單的時候胃還有點痛,恨不得直接剁了之前拒絕沈凌的自己。

    我不後悔……

    我不後悔……

    他含著老血和她交談,點了一杯冰塊做成巧克力色小熊的特色凍奶茶, 又隨手把奶茶里那束冰激凌花上插著的小旗子抽下來,折下旗身的部分,將其插在她扣到劉海的貝雷帽帽檐下。

    旗子是塑料做的,但上面稍微精緻地紋了一株金色的風信子。

    妻子悶悶不樂的表情終於消失了,她撥撥那枚小旗子,沖他笑出了兩枚小酒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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