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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稍微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嗯,乖。」
沈凌就像遭受審問似的抽泣了起來,薛謹從她斷斷續續的哭喘里拼出了一句完整的宣言:「我把家裡的安全套都扔了!就連沙發縫裡的都摸出來扔了!」
薛先生:「……」
薛先生停止了教訓,薛先生把貓拎走了。
而薛媽媽終於湧起了打孩子的原始欲|望,真刀實槍用母愛的巴掌抽屁|股讓對方嗷嗷叫的那種打法。
被拎走的沈凌則花了五分鐘清醒過來,清醒過來的她悔恨至極地嗷嗚亂叫,從廚房流理台跳下來,試圖把想打小孩的薛媽媽扒拉回來——
她沉痛道:「阿謹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我原本打算等到你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時再說的!真的!」
薛媽媽開始想把那抽屁|股用的母愛的巴掌換成母愛的雞毛撣子。
「真的,阿謹你……」
「我不行。」
「就試著……」
「我沒體力。」
「你……」
「我去睡地板。」
「……」
沈·在厚眼鏡的寒光中瑟瑟發抖·凌愧疚低下腦袋。
這一低腦袋她就看到了別的東西。
於是剛剛單方面爽完的肇事貓更愧疚了,愧疚且蠢蠢欲動地提議:「阿謹,你別走嘛,我幫你舔舔呀。」
薛媽媽決定把母愛的雞毛撣子換成母愛的拖鞋底。
他鐵青著臉往外走。
「——門都反鎖了!」
於是他鐵青著臉往窗戶走。
「窗戶也反鎖了——為了萬無一失我還把周圍藥店的安全套全部買斷貨了!」
「……」
於是氣場空前可怕的傢伙只好緩緩走回來。
把對方氣場激到空前可怕的傢伙嬌羞地低頭對手指。
幸運的神靈想做什麼,總有運氣為她去除一切客觀阻礙。
——可此時此刻,她的敵人,是位與「運氣」鬥爭千年、頑強不息、經驗豐富的老人家。
「沈凌。」
古老的災禍之主陰沉地咀嚼了一遍她的名字,接著握過她的手腕,把她直接壓在桌上,帶倒了餐具桌布與一瓶原本打算明天燉肉的紅葡萄酒——
乒桌球乓的碎裂、拋開與摔落在這個井井有條的家裡是如此突兀且違和,沈凌瞪大了眼睛,看見那個本該伸手去挽回桌布餐具的傢伙伸向了別的東西——
他只接住了那瓶紅酒。
然後陰沉地俯視著她,直接用牙齒咬開了軟木塞。
「凌凌,你以為,真的只有一種做法嗎?」
——冰涼且濕潤的酒液浸滿了她的全身。
第133章 後續日常十九
沈凌大祭司第一次的「用不可抗力讓阿謹和自己生崽崽」計劃, 在與敵方九百多歲的年齡差下慘敗。
見識少、懂得少、太純潔、太年輕。
……完全想不到,大人的世界裡,究竟有多少自己壓根聽都沒聽過的花樣。
並且因為這次慘敗遭到的可怕「教訓」, 嬌生慣養的沈凌大祭司心有餘悸、痛哭流涕——後續還只停留在草稿的二次三次「用不可抗力讓阿謹和自己生崽崽」計劃, 也不得不宣告破產。
而另一位當事人對她的暫時性撤退並不樂觀, 說到底他本鳥壓根和「樂觀」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第一次戰勝幸運的抗爭屬於理智蒸發、怒氣上頭的極特殊情況,而災禍之主對後續幾次抗爭都絕不抱任何幻想。
他太清楚沈凌就是個喜歡把杯子在掉落邊緣推來托去的貓科生物, 貓科生物的瑟縮只代表她們在等待時機,她們在作死領域絕不會放棄……
而提前有了心理準備的他就不會被她驚嚇或激怒, 不被驚嚇或激怒就捨不得用母愛的雞毛撣子教訓她——當然, 這只是個比喻, 就算代換成現實,不被驚嚇或激怒的薛謹也捨不得用紅酒塞……
咳。
所以,在敵方沈凌依舊處於退堂鼓狀態時,我方薛謹已經找到了最能解決現狀的核心問題。
「該怎麼才能打消我老婆想生小孩的念頭?」
——沒錯,只有沈凌她自己放棄, 那避無可避的不可抗力才會消失。
而被問到這個核心問題的薩爾伽,他默默放下青0啤酒,拿起了自己的煙管。
目光深沉且滄桑地含了一口煙,良久。
「你覺得單身至今的我像是能解決這種問題的嗎?」
心不在焉被拉出來參與路邊攤聚會的薛先生:「像, 你像那種已經離了婚還被老婆成功分走了一半家產與小孩撫養權的。」
薩爾伽:「……」
路過的烤肉攤老闆偶然聽到如此沉重辛酸的話題,他又默默走了回來, 給這裡多上了一聽啤酒,還給薩爾伽遞了一個同情眼神。
薩爾伽:「……」
大家都是成年人,大家好久沒有全部聚在一起,好不容易全部聚在一起的成年人不能生氣。
薩爾伽剛完成一次深呼吸,嘴裡塞滿羊肉串的查克又用他卓越的反射弧狂笑出聲:「哈哈哈哈哈你連孩子撫養權都爭不到你這個廢物哈哈哈!」
薩爾伽:「……」
艾倫一把按下吃羊肉串的傢伙的頭, 冷冷道歉:「真對不起,他總愛說大實話,原諒他吧。」
薩爾伽:「……」
「你們——」
「不過,為什麼不希望妻子生小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