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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師兄都不是那麼喜歡天庭的工作,那既然如此,何不用他們喜歡的方式解決問題?
師兄的琴心,在眼前的困局上,是很難有所發揮,但她的畫心,卻是有可能的。
天后告訴過她,天帝是天道授命的仙界之主,具有掌控仙境之能,是掌管天庭最好的人選。
如果這樣,那她何不再畫一個天帝出來?
可能她一開始能維持天帝畫像的時間不會太長,但既然她和師兄要繼承天帝天后之位,總得有與之相配的能力。到了那樣的修為,她要畫天帝,應該不至於全無可能。
不過想到這裡,緣杏又有一瞬間覺得奇怪。
天帝既然是普天之下最適合管理天宮的人,那他又何必傳位給她和羽師兄呢?
她與師兄還那麼不成熟。
就連天后姑姑和羽師兄自己都不止一次說過,天帝在這件事上,好像顯得太急躁了些。
而這時,還沒等緣杏想出頭緒,迎陽正好奇地偏頭看她的畫,問:「你是見過天帝的臉嗎?他長得什麼樣子的?」
「沒有見過。雖然在天宮偶爾會見到,但天帝臉上總是有仙光。我想先按我見到過的模樣畫,如果不行,可以再去向天后姑姑詢問天帝的長相,就像當時畫雯荷將軍那樣,總有辦法的。」
緣杏說。
因為看不清天帝的臉,緣杏只能估摸著畫,看能不能成功。
她利用光與影的效果,模仿出天帝臉上的效果,這以緣杏的畫功來說,不算是什麼難事。
緣杏落完最後一筆。
畫紙上,一個君王裝扮的男子負手而立,他看不清臉,顯得威嚴而莊重。
緣杏嘗試著往畫上注入仙氣,雖然知道多半不可能成功,但畫都畫了,總想試試看。
迎陽和緣杏都緊張地盯著畫作,尤其是迎陽,挨過來拽緊了緣杏的袖管。
出乎意料的,畫作竟然真的有了反應!
迎陽和緣杏都吃了一驚,震驚地等待著變化――
然後,地上現形了一套天帝的衣服。
緣杏:「……」
迎陽:「……」
緣杏看著一地男子的衣物,感覺很尷尬。
迎陽也被這個發展驚到,嚇了一跳,好心地安慰緣杏:「呃,沒事,天帝肯定沒有那麼容易畫的。至少能把他的衣服畫出來,也算成功一小半了嘛!」
緣杏無奈一笑。
也是,至少比什麼都畫不出來好。
緣杏沒有泄氣,她說:「改天我去問問天后,把天帝的樣子弄清楚,然後再試試看。現在可能不能畫出來,但至少可以把天帝的長相練熟,以後畫起來也容易。」
「嗯!如果你畫出來了,給我看看!」
師姐妹兩人聊了會兒天,迎陽便要告辭回東北方天庭了。她見緣杏也收了作畫工具,問:「你接下來打算做什麼呀?」
緣杏道:「去幫師兄的忙。然後,今天應該去向天帝天后匯報工作了,要去昭文殿。」
迎陽瞪圓了眼睛:「你們好忙啊!」
緣杏笑了笑。
她告別迎陽,就去找天帝天后。
緣杏到了昭文殿。
守著昭文殿的天兵已經十分熟悉緣杏,主動拿開長槍,說:「緣杏公主自己進去吧。天帝天后還在寶殿見仙官,稍後就會過來。如果公主覺得無聊,可以自己在偏殿休息,看會兒書。」
緣杏點了點頭,就進了昭文殿。
緣杏與弦羽雖然還沒有正式成婚,但她相當於與天帝天后已經是一家人,仙宮內對她沒有限制。她可以隨意進入天帝天后的書房,也可以隨便動裡面的東西,自己坐下來喝茶。
緣杏也習慣了這些,偶爾會在昭文殿裡自行等候。
她進了殿內,裡面果然空無一人。
天帝的書桌今日略有些凌亂,書冊倒了一堆,還來不及立起來。天帝一向嚴謹,很少見這樣的情形,看來他今日離開時,略有些匆忙。
緣杏走過去,本想找個位置坐下,誰知靠近書桌邊緣時,不慎碰掉了桌上的一本書桌。
緣杏一愣,忙彎腰拾起來。
天帝的書桌,以往是不會讓人碰的,除了天后,任誰都不行。
緣杏因此猶豫了一瞬,不過她想是自己碰掉的書本,還是放回去為好。只是這樣一下,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於是,她將書本放回桌上。
而就在這時,她手腕上東天女君給的玉鏈一閃,玉珠上發出一條筆直的星光,罩在天帝那堆雜亂的書上。
緣杏愣住。
這是什麼意思?
東天女君說過,玉鏈會在她迷茫的時候,給她一個指引的方向。
之前,玉鏈的確在她猶豫要不要習舞的時候閃爍過,可現在又是怎麼回事?玉鏈的意思,難道是讓她將天帝的書都理整齊?
緣杏猶豫了一會兒。
一方面,她覺得碰天帝的書不合適。天帝不像天后,他冷冰冰的,仿佛沒有人的情感,就連作為他親生兒子的弦羽,都覺得自己無法理解天帝的感情。
另一方面,緣杏也覺得,幫忙理書應該不是壞事。她僅僅是把散落的書按照原來的順序豎起來,既不會破壞天帝書桌上的布局,也不會偷看他的東西。
再說,東天女君的玉鏈,也有提示。
緣杏想來想去,覺得玉鏈應該是想告訴她什麼,是不會出錯的。何況,她也是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