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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緣杏才害羞地用鼻尖,將小香囊往公子羽的方向推了推。
她說:「師兄,這個送給你。」
「……給我?」
公子羽早就注意到了那個香囊,但聽到緣杏的話,還是一頓。
他將小香囊拿起來。
雖是師妹的禮物,但這香囊實在精緻得過了頭,針腳一看就不是小女孩能繡出的針線,卻纏繞著氣息和小師妹極其相似的靈氣。
公子羽拿著香囊,遲疑道:「這是……?」
緣杏難為情地解釋:「這是我畫的,可能保存不了太久……但如果想送師兄東西,現在我也只能拿得出這個,希望師兄能喜歡。」
公子羽先是錯愕,繼而,展顏莞爾。
「謝謝師妹,非常漂亮,我很喜歡。」
他道。
說著,公子羽伸出手,溫和地摸了摸緣杏的腦袋。
緣杏迎上師兄帶笑的眼睛,感覺自己的臉,正在迅速滾燙,她情不自禁地趴下身子,眯起了眼睛。
師兄的手好溫暖,被摸腦袋很舒服,好希望師兄能再多摸摸她,多誇獎她一會兒。
公子羽看著小師妹的模樣,內心也覺得她可愛。
不過,他怕一直摸小師妹頭不禮貌,很快矜持地收了手。
公子羽拿著緣杏送的香囊把玩,心裡極是喜歡。
這是第一次有師弟師妹送他禮物,對他而言意義很是不同。
公子羽問:「師妹,你畫出來的香囊,大概能保留到什麼時候?」
緣杏難為情地說:「我仙力不高,大概只有四五天。」
「啊。」
聽到這個天數,公子羽有些失望。
他遺憾地說:「這樣的話,我下次離開北天宮的時候,不能戴在身上了。」
第二十章
「……離開北天宮?」
公子羽不經意提及的字眼,觸動了緣杏的神經。
公子羽頷首:「是啊。我不是之前提過,我因為特殊原因,需嘗試世間百仙之職,體會仙凡百態。我將來大部分時間都還會在北天宮修煉,但有時候,也會離開北天宮,到別處去求學。」
緣杏緊張:「那你下一次什麼時候走?要去多久啊?」
公子羽道:「唔……下一回大約是一年後,這次要走得久些,估計需要兩年多。」
兩年這個時間一出,緣杏的難過之情溢於言表。
九尾狐外表的情緒比人的表情還要好動,公子羽眼看著小師妹的耳朵耷拉下來,尾巴也垂了。
公子羽有些好笑,他眼睫微垂,眼神愈發溫柔,安慰道:「不用太沮喪,兩年時間,很快的。再說,我隔幾個月,還會偶爾回來看看,並非一直見不到了。」
說是這麼說,但緣杏還是很傷心。
她想要天天都能見到師兄,如今這樣,她都還覺得見面太少了。
緣杏努力讓自己打起精神,說:「那到時候,我再給師兄畫一個新的香囊,到時候我修為好了,東西應該能保存得更長久些。我還可以給師兄打個絡子,這樣就不會消失了。」
「好。」
公子羽看上去十分開心。
「謝謝杏師妹。」
……
過了幾個月,三人手上的傷都早已痊癒,午夜出遊這件事也逐漸淡去。
有一日,北天君特意將師兄妹三人都叫去,宣布道:「你們羽師兄過段日子要出門遊歷,接下來有一陣子要見不到了,你們有什麼話想說的,抓緊時間,與他好好相處吧。」
北天君話音剛落,煈立刻接上問:「遊歷?什麼遊歷?要離開北天宮?我能一起去嗎?」
「想得美,不關你的事。」
北天君對煈翻了個白眼,不過因為北天君是個美人,就連這樣的神態,都別有一番風情。
師父道:「你當你師兄出去是什麼好玩的事?他可是時刻有使命在身的。我敢說,若是讓你跟你師兄一樣的要求待遇,你這傢伙一天都堅持不住。」
「切!」
煈的嘴翹得老高,對師父看低自己很是不滿。
緣杏望向羽師兄。
公子羽只是安靜地坐著,波瀾不驚。
他素來是個謙謙君子,有如清風朗月。
緣杏卻覺得傷感。
師兄對她溫柔親切,可對她而言,總有難以描述的距離感。
他比他們都要年長,才思出眾,氣質優華,如清霜傲雪。
師兄就像掛在天邊的清月,可望而不可即。
他好像總是走在他們前面,緣杏還在跟著師父一點點打基礎的時候,師兄已經時時可以外出遊歷了。
緣杏仰望著師兄的側臉。
她好希望自己當初能早一點拜入師門,這樣,或許就能離師兄近一點,早些站在師兄身邊。
在北天宮日復一日修煉的生活,像流水一般悄然流逝,沒多久,就真到了公子羽離開北天宮的日子。
羽師兄出門那日,緣杏跑去送他。
緣杏明明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偷偷在房間裡練習了許多次,可是真的到了大師兄面前,她竟還是忽然變得不善言辭,半天說不出幾個字來。
「師妹?」
公子羽望著許久不語的杏師妹,問。
終於,緣杏從拿出一個香囊和一個絡子來,憋紅了臉,遞給公子羽。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