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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羽無可奈何地看著緣杏, 貼耳與她耳鬢廝磨,輕聲說:「不能太慣著孩子。」
「可是……」
緣杏不忍看到小畫音失落的樣子。
她無助地又看向師兄:「小畫音是化形以後第一次來天宮,難得一次的。」
弦羽對小畫音還沒那麼容易心軟,可卻受不了緣杏的眼神。
他張了張嘴,抿唇, 最終像是泄了氣地一笑, 縱然說:「那就破例一次。」
緣杏笑逐顏開。
弦羽對小畫音說:「你要是喜歡的話, 就都留著用吧。」
小畫音歡呼一聲!
她蹦起來,撲向緣杏和弦羽,輪流抱了她的阿爹和阿娘, 然後又歡天喜地地奔向新到手的樹盆,一個一個摸過去, 挨個擺成一排。
緣杏與弦羽相視而笑。
*
是夜。
小畫音樹玩累, 自己窩回樹盆里睡了。
緣杏與弦羽兩人單獨在房間裡,弦羽捧著緣杏的面容, 一寸一寸撫摸過去。
這是他朝思暮想, 杏師妹的面容。
弦羽的手指撫過緣杏的耳側,說:「師妹的樣子, 看起來有些變了。」
「是頭髮。」
緣杏惴惴不安,卻又有兩三分期待。
「最近東天女君常來北天宮, 哥哥和其他東天宮弟子也會來。這是憐雨姐姐教我梳的髮式,說不用費太多功夫也能打扮,好看嗎?」
聽起來,緣杏與東天女君的幾個女弟子,已經很熟了。
以往緣杏沒什么女孩子玩伴,對衣著裝扮也不太在乎,要畫畫是插一根木簪將頭髮簪起來,很不考究。
緣杏滿心畫畫,如今大約也沒什麼心思在這方面下苦工,但與其他女孩相處,偶爾做做改變,倒也挺可愛的。
弦羽捧著她的面容端詳了一會兒,笑言:「嗯,很好看。」
緣杏看起來很開心。
她平常也很少費心思梳妝打扮,但今日是要見師兄,她早晨特意裝扮了一番。
緣杏說:「莫離、憐雨和迎陽她們三個,好像經常會交換首飾、互相梳頭。看我總是不修邊幅,身上還常有顏料墨水,她們才主動說要幫我打扮。下一回,憐雨還說要教我上妝,說我平日裡畫畫畫得多,妝容上手肯定也很快的。」
緣杏頓了頓,又問:「師兄呢?師兄現在,在天宮還好嗎?」
弦羽耐心地聽著緣杏說北天宮的事,對他而言,那種悠閒而和睦的氛圍,都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聽到緣杏問起他,他停頓了一瞬,笑言:「我很好。」
「真的?」
「嗯。」
「可是……」
緣杏身體前傾,忽然湊過去,捧住弦羽的臉,卻沒注意到自己這樣一動,幾乎大半依偎在了弦羽懷裡。
她無比擔憂地凝視弦羽:「可是師兄,你人都瘦了,神色也有些疲倦。」
弦羽眼底有淡淡的青色,像是沒有休息好。以羽師兄的修為,緣杏想像不到,他要怎麼折騰,才會暴露出這種倦色。
弦羽將自己的手疊在她的手背上,笑道:「還好。」
「但……」
弦羽說:「師妹若是擔憂的話,不如過來給我抱抱,有師妹在身邊,我或許會好很多。」
說著,他攔住緣杏的腰,將她圈入懷中。
緣杏猝不及防撞入他的胸口。
師兄的心跳有力,咚咚,咚咚的。
緣杏嘴唇貼著師兄的衣襟,埋入他胸前。
然後,緣杏主動去圈弦羽的脖子,輕啄他的嘴唇。
水滴般的親吻,有著雀鳥似的細聲。
緣杏掛在弦羽身上,手與手臂擦過他的肩膀,胸口貼著他的胸膛。
數月不見,羽師兄不知是不是又變高了,緣杏覺得他的身體比以前還要寬闊,男子的身形,將她嚴嚴實實地籠罩包裹在懷中。
緣杏有點甜蜜,有點緊張,可又覺得安心。
兩人唇齒相依,耳鬢廝磨。
吻著吻著,抱著抱著,氣氛不知怎麼變了味。
體溫升高,空氣逐漸炙熱起來,呼吸變得侷促而緊迫。
緣杏的胸口陣陣發緊,她能感覺到,兩人的體溫似乎正在融為一體。
她不自覺地靠近羽師兄。
她覺得羽師兄離得很近,可她還希望他離得更近。
緣杏覺得自己的長髮有些鬆了。師兄的呼吸變得比平時要沉,他好像在極力克制些什麼,因此刻意地拉遠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讓緣杏將整個身體貼到他身上。
可緣杏不是太滿足,身體前傾,逐漸逼進。羽師兄衣服上用的不是和在北天宮時同一種香了,可還是很好聞,讓緣杏著迷。
咚。
弦羽退無可退,半倒在地上,緣杏乘勝追擊,壓到他身上,不許師兄亂動。
弦羽無可奈何,用手攬著她的腰,撐住緣杏的身體,在下面墊著。
弦羽問:「師妹這是做什麼?」
緣杏想了想,說:「我喜歡師兄,好久沒有見到師兄了,所以甚是思念。」
弦羽語凝,無奈而笑:「我也想師妹。」
他問:「不過,師妹想我,就是將我壓在地上嗎?」
「因為我感覺,師兄好像故意在迴避我。」
緣杏眼神清澈,甚至微偏了下頭。
弦羽的目光,不由愈發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