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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雲也鬆口氣:「那昨夜姜家那個人應該不是他指使來暗殺沈師兄的,但是我們也不可放鬆警惕,畢竟魔修之事關乎整界蒼生,寧願做心中存疑的小人也不可輕信於人。」
畢竟前一次正魔大戰里魔修之所以如此順利攻入正道大陸,似乎就是有內應混入其中探到了諸多機密。
她說著說著,忽然想起什麼:「對了朱師兄,方才諸多方法都試盡,你後來是怎麼檢查他身上的?」
朱爾崇面露尷尬,小心地往姜肆那邊看一眼,而後迅速低頭,壓低聲音道:「我不是邀他一同解手嗎?」
「嗯,然後呢?」
「他平時反應固然迅速,警惕性也強,但是解手時誰還顧得上這些?」
溫雲隱約猜到了什麼,面露古怪:「所以你……」
朱爾崇輕咳一聲,極不好意思:「所以我裝作不小心解到了他身上,為了檢查仔細,連鞋子也給他灑上了。」
「……」
溫雲嘆口氣,擔憂起自家這位師兄的前景來,今日做了這種缺德事,以後飛升時指不定得多挨幾道雷劈。
姜肆委屈極了,偏偏這種事說出來也丟人,所以只好把悶氣盡數撒在靈泉上面,拼命往瓶子裡裝泉水。
結果轉頭一看,那邊瞧著纖小溫柔的溫雲手上正拿了一瓮大缸,豪氣地引了水入內……
刀修兄弟終於知道為什麼別人都說劍修們不是好東西了。
唯一慶幸的就是五百年的時間足夠靈泉水溢滿了,饒是幾人已經將身上的瓶子都裝滿,泉水還剩了小半個底兒,不似葉疏白頭回來的那次般一滴不剩。
姜肆收好玉瓶,轉頭利落地朝著清流劍宗的道友們一拱手:「諸位道友,靈泉已取,想來家中長輩各有交代,不如我們就在此別過,祝大家在秘境內尋到機緣!」
雖然剛剛還說要留下來幫溫師妹,但是現在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離這群奇怪的人遠一些了。
真是可惜了,他頗為遺憾地看一眼溫雲,多聰明漂亮的一個小姑娘,怎地跑去做了劍修了呢?
然而還未等姜肆拿起自己的砍刀跑路,遠處忽然傳出一聲驚恐的求救聲。
眾人一驚,拔劍的拔劍,提刀的提刀,皆飛快朝著聲音的方向狂奔而去。
姜肆沖在最前方,卻見他並不避讓這一路的密集樹木,右手持刀一路砍去,一刀更比一刀強,竟強勢地為後面幾人砍出一條路。
「諸位隨我來!」
然而他沒發現,他後面一個人都沒,全在他頭頂。
御劍飛在天上的劍修們面帶同情,嘖,刀修果然比不上我們劍修,瞧瞧,都不會飛!
等到了呼救那人的附近,眾人目光一凜。
沈星海咬牙:「又是這黑蟒!」
卻見密林中一個年輕修士被纏著不得動彈,聲音微弱地呼喊著什麼。
正在攻擊他的正是同昨夜相似的一頭巨蟒,不過這畜生瞧著卻比偷襲沈星海的那條小一些,並非是同一條!
沈星海腿在劍上一蹬,而後往前一躍接住被飛踢開的劍,精瘦的腰一擰往前攻去。
但是姜肆早就搶在了他的前面。
他這一路斬出十多刀,姜氏十八刀本就是疊加層層暗勁,眼下早已醞釀至巔峰。
卻見他雙手持刀奮力一揮,眉目中殺氣騰騰,怒道:「受死吧!」
誰料這本該必殺的一刀卻被巨蟒躲開了,原本都是纏著人便不放鬆的黑蟒竟似生了靈智飛快遁走!
姜肆正要追去,摔倒在地上那人卻語氣虛浮地叫住了他。
「姜家師兄……咳咳咳……」
他才剛叫一聲,口中便哇地一聲噴出一灘鮮血,臉色也變得黯淡若金紙,仿佛隨時都要咽氣死掉。
姜肆只好停下追擊巨蟒的腳步,走到那人身前將他扶起,順手取出一瓶靈泉水餵給他:「先別說話,快喝。」
這年輕男修喝下後靈泉水後臉色果然好轉,他喘了幾口粗氣,一把抓住姜肆的手,眼神激動得仿若看見救命稻草:「姜肆師兄!你可還記得我?我是玉家弟子,族中行十九。」
他說著說著,忽然狼狽跪下,對著姜肆重重磕頭:「姜師兄,玄天秘境內又無法同外界聯繫,玉十九無能,現在只能求您出手了!」
姜肆古道熱腸的性格早在修真界內為人知曉,他也不等對方說,立刻爽快地應下:「玉道友莫慌!但凡是姜肆能做到的事必定竭力相幫,你且告訴我到底是何事?」
玉十九涕泗橫流,哭得極慘:「我家清泓公子誤入一迷陣被困,陣中有奇異凶煞,現在他已是危在旦夕了!還請姜師兄隨我前往營救清泓公子!」
姜肆聽到這話後愣了愣,隨即露出喜色:「迷陣?那可真是太好了!」
玉十九一聽這話,又是哭又是怒:「姜師兄你不救也罷,竟落井下石?!」
知曉自己這話有歧義,姜肆連忙擺手:「不是這樣,我是說若遇到迷陣就不用怕了,我們這兒正好有位破陣高人。」
落後一段距離的溫雲這時正巧從飛劍上一躍而下,她循聲問道:「有迷陣?在何處呢?」
玉十九錯愕地看著突然從天上下來的一群人:「這不是……」
「對,清流劍宗的諸位道友盡在此!玉道友你且安心吧,我們這麼多人一定能救出你家清泓公子!」姜肆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快,速速帶我們去那處迷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