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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可以歡快地跑過去撒嬌,顏雅琴也一定不會不理她,但她非要賊兮兮地摸過去,老管家呵呵笑,掏出手機開始拍視頻,棉花糖全然不知自己的小身影無所遁形,悄咪咪貓著腰朝媽媽所在的位置溜達。
顏雅琴其實早注意到那小不點了,畢竟棉花糖再怎么小心,她也是個小孩子,小孩子是藏不住的。
跟顏雅琴視頻會議的下屬們只聽到董事長似乎輕笑了一聲,沒等他們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董事長那邊的攝像頭就先關閉了,顏雅琴一扭身捉住小瑟瑟,換來棉花糖一陣尖叫大笑,銀鈴般的笑聲在客廳迴響,老管家跟鄒姨都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顏雅琴把女兒捉住,摁在腿上一頓撓,棉花糖可怕癢了,又叫又笑,兩條小短腿兒如同蹬上了風火輪,顏雅琴被女兒逗得失笑,這小傢伙,怎麼可以這麼快樂,又如此輕易地將快樂傳染給別人?
棉花糖被媽媽撓痒痒,撓的眼淚都笑出來了,好不容易媽媽大發慈悲收手,她整個人變成一條毫無夢想的癱軟的小鹹魚,挺著小肚皮躺在媽媽懷裡,臉蛋紅通通,眼睛裡簡直有星星。
顏雅琴用濕巾給她擦擦臉蛋擦擦手,又把她胡亂蹬時導致碰掉的蝴蝶結撿起來,看著這一頭爆炸式的小捲毛哭笑不得,本來頭髮扎的就比較松,這麼一玩鬧,直接散開了。
棉花糖自己不覺得,被顏雅琴撈起來坐好,鄒姨遞過一把木梳,好整以暇道:「小姐,你可得好好梳,剛才我就沒好意思說,你給瑟瑟梳的頭髮實在是太難看了!」
身為珠寶公司的董事長,到哪兒都被人追捧,甚至被 * 稱為流行風向標,一些職場電視劇甚至會參考她的穿衣風格的顏雅琴女士,第一次聽到別人說自己的審美難看。
她輕咳一聲,「很久沒扎了,有點生疏。」
而且給小朋友梳頭跟給自己梳又不一樣,她總是怕弄疼女兒。
棉花糖乖乖坐著,鄒姨拿來一個小鏡子給她,她兩手捧著,左照右照。
顏雅琴準備給女兒編兩個辮子,這個簡單又好看,編起來後再用發圈盤成兩個包包頭,配合小瑟瑟的臉蛋,絕對會超級可愛!
不過,她高估了自己的手藝。
小捲毛軟綿綿的,按理說應該很好梳才對,偏偏顏雅琴總擔心自己梳的太用力會拽疼小捲毛,手下力道輕之又輕,再加上棉花糖還不停地左右擺頭欣賞鏡子裡的自己,所以最終出來的結果就有點差強人意,鄒姨都看不下去了:「小姐,你用點力嘛!這個編出來的是啥呀!」
顏雅琴好強,一定要找回場子:「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看的,是不是,瑟瑟?」
對媽媽無條件信任的棉花糖立刻嗯嗯點頭,顏雅琴扭頭問鄒姨:「鄒姐你看?」
鄒姨:……
她選擇不跟這對盲目的母女倆廢話,她還是去廚房做自己的事情吧,免得在這裡當電燈泡礙眼。
雖然嘴上這麼說,顏雅琴女士對於自己的水平還是有點了解的,她特意找了個教學視頻出來,又把女兒的麻花辮拆開,按照教程一點一點學,棉花糖只要跟媽媽在一起就能待很久,她坐在媽媽懷裡,大眼睛靈活地四處轉動,老管家趁勢做鬼臉逗她,她便咯咯笑起來。
顏雅琴輕輕捏了捏她的耳朵:「不許亂動啊。」
棉花糖立馬坐得板板正正,老管家再逗她,她直接閉上眼睛不為所動。
可過了幾秒鐘,又忍不住悄悄撐開一條縫來偷看,見老管家沖自己笑,趕緊再把眼睛閉上。
直到媽媽說:「好了。」
她才又捧起小鏡子。
跟盛嶼比起來,顏雅琴的手自然要巧上不知多少倍,她能化精緻的妝容,做出最有效且最正確的決策,自然也能給女兒梳最好看的髮型。
棉花糖伸手摸摸自己的包包頭,顏雅琴的審美可比盛嶼好多了,她還給女兒的包包頭上扎了兩個蝴蝶流蘇,蝴蝶流蘇下擺分別綴著銀質小鈴鐺,小腦袋一動就叮叮作響,棉花糖可稀奇了,不停地搖著頭,還小心翼翼伸手去摸小鈴鐺。
就這麼一件小小的事情,便可以讓她開心成這樣。
顏雅琴忍不住要想,如果在女兒小的時候,自己多留下一些時間去陪她,哪怕是親親她,摸摸她的頭,告訴她媽媽很愛她,是不是結果就完全不一樣?
她以那個優秀的女兒為傲,卻也更悔恨身為母親沒有給她足夠圓滿的童年。
扎了包包頭還有小鈴鐺的結果就是棉花糖樂瘋了!
她到處跑到處跳,一刻不停活似得了多動症,只要小鈴鐺在搖晃她就笑容不止,一 * 開始跑去老管家跟前,等老管家摸著她的小腦袋誇了她,才心滿意足去找鄒姨;在鄒姨那也得了誇獎,再小老虎一般衝進媽媽懷裡,不過她對自己的包包頭十分珍惜,不許別人碰,生怕給她碰壞了。
中午盛嶼來的時候,她也第一個跑去門口迎接。
為了跟可愛的包包頭搭配,顏雅琴還給她換了一條小朋友的梅花紅旗袍,使得棉花糖看起來愈發粉雕玉琢、玉雪可愛,手腕上也套上了毛茸茸的小手鍊,她珍惜得很,都不到處亂滾了。
盛嶼一推開門就看見坐在小凳子上乖乖巧巧的棉花糖,他當時第一反應是:果然,顏雅琴女士的審美比他可好多了!
雖然在鋼鐵直男中,盛總的審美可以說是一騎絕塵,但他不得不承認,他還是略微有那麼點欠缺,比如棉花糖被他帶的時候,雖然每天也都可可愛愛漂漂亮亮,可他的搭配嘛,也只能說不雷人,很一般,這一點從盛爸盛媽來他家的時候就能看出來——在盛媽手裡的棉花糖,比在他手裡可不知好看了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