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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這一扭頭瞧見顏雅琴女士的表情, 心裡突然就生出一股強烈的報復欲望, 明面上他不敢跟顏雅琴女士抗衡, 那給她添點堵也好啊,當然了,這樣他也能隨時隨地看到棉花糖, 要是她身上發生什麼異狀,他可以第一時間跟小朱聯繫上。
顏雅琴則是想都不想便要拒絕, 開什麼玩笑,看瑟瑟對盛嶼的態度就知道,就算盛嶼跟她不是很熟,但好歹養了她這麼多天, 還任她予取予求,脾氣好的驚人, 本來有老管家跟鄒姨,她就要分一部分的瑟瑟出去,再多個盛嶼,那豈不是又要分一些?
「好啊!」
「不行。」
丈母娘跟女婿異口同聲, 自然是盛嶼先低頭, 他很恭敬地說:「是我唐突了,不好意思伯母,我都聽您的。」
看那表情神態語氣, 實在是又有禮貌又委屈,讓人覺得這樣對他簡直就是無情無義,老管家和鄒姨立馬用不贊同的眼神看向顏雅琴,顏雅琴很堅持:「瑟瑟現在這么小,他到我們家住不方便,平時隔個兩三天來看看瑟瑟也就是了,還要住下來,傳出去像什麼話?他們倆還沒結婚呢,瑟瑟的名聲還要不要?外面的人可不知道瑟瑟現在變小了。」
老管家跟鄒姨一聽,覺得有道理,盛嶼則認為姜果然還是老的辣,惟獨處於風暴中心的棉花糖,不知道他們在討論什麼,大眼睛好奇地在大人們中間來來回回的看,被盛嶼悄悄捏了下小胖腿,她突然啊的一聲叫出來,馬上朝媽媽飛奔而去,努力翹起那條被捏的小胖腿搭到顏雅琴手上,指著被捏的部位嗯嗯嗯,又指著盛嶼嗯嗯嗯。
這場面讓盛嶼有種奇怪的熟悉感,他一尋思,這不是不久前范秘書偷捏棉花糖結果被棉花糖告狀的模樣麼?
原來他的地位已經淪落到跟范秘書相提並論了。
顏雅琴冷冰冰地看了盛嶼一眼:「捏你自己腿去。」
說著輕柔地摸摸女兒的小胖腿,在她被捏的部位還吹了吹,棉花糖一本滿足,靠在媽媽懷裡撇著腿兒一副大姐大造型,如此迅速,將盛嶼拋之腦後,至於他留不留下來,嗐,草莓她都吃了,才不管他留不留下來!
盛嶼低頭表示知罪 * ,他哪裡敢說什麼,這也沒他說話的地方,還是回公司去吧,只有工作永遠不會背叛他。
結果送盛嶼走的時候,棉花糖又戲精上身,明明之前被媽媽抱在懷裡看都不看盛嶼一眼,現在人家要走了,她又不樂意了,非要纏著,還拽著盛嶼的褲腿不許他走,他長腿一動她就嚶嚶嚶,這不得不讓盛嶼懷疑這隻小惡魔是故意的,不然她怎麼早不表示晚不表示,偏偏在這時候表示?
你要是真的捨不得我,你就跟我走啊!
棉花糖才不會跟他走,她就是想讓他留下來陪她玩,畢竟程爺爺年紀大,鄒姨沒力氣,媽媽雖然有力氣但又不夠,她懷念在盛嶼手裡飛起來落下去的日子,因此大眼睛亮晶晶的,拽著盛嶼,無論如何都不放手。
盛嶼蹲下來跟她講道理:「你現在不讓我走,下午我就沒法準時過來,路上也不能給你買蛋糕了。」
棉花糖嗯了一聲,拽拽他的褲腿,反正就是不管你說什麼都不放手,老管家跟鄒姨輪番上陣,誰都沒能把她哄好,而唯一能哄好的顏雅琴樂於看盛嶼如此尷尬,根本不過來幫忙,她女兒想讓他留下來怎麼了,這么小的時候讓他留他都不願意,還能指望以後?
順便讓程叔跟鄒姐也看看,他們天天吹的盛嶼其實也就那樣。
顏雅琴女士陷入一種左右矛盾之中。
她當初給女兒選中了盛嶼,當然是因為他人品佳能力強,各方各面都優秀挑不出毛病,這樣的人即便結了婚,對妻子沒有愛意也會遵守規則不會背叛,因為他有原則有品行,從這一點來說,盛嶼確實是不錯的;可現在她看到變小的女兒對盛嶼那麼依賴,有好玩的想送給他,有好吃的要跟他分享,就連打扮的漂漂亮亮也要盛嶼夸——顏雅琴女士又不舒服了。
她覺得女兒跟盛嶼親,她不高興。
她不高興她不捨得折騰女兒,當然只能折騰盛嶼。
而盛嶼又招誰惹誰了呢?都沒有,存在即是原罪罷遼。
所以盛嶼當著長輩們的面,又不能抖腿把棉花糖甩開,就算是之前他也不會這麼做,除非棉花糖整個抱住他的腿,他會抖抖她,但每次棉花糖笑得可開心了,被抖她也覺得好玩,可盛總那麼幼稚的一面怎麼能被這麼多的人知道?
講道理行不通,他彎腰將棉花糖撈起來,提出一個膽大包天的要求:「要不,下午讓她跟著我吧?她以前也經常被我帶去公司,公司里什麼都有,她還在育兒中心交了一堆新朋友,讓她去玩玩?我保證下午下班準時把她送回來。」
老管家跟鄒姨當然不反對,顏雅琴眉頭一皺,正要開口,卻看見女兒熟練地從盛嶼胳膊上往上爬,整個人像一隻歡快的小猴兒,爬到盛嶼肩膀的位置摟著他的脖子咯咯笑,包包頭的小鈴鐺也叮咚作響,看得出來她很喜歡盛嶼,很喜歡跟他一起玩, * 也一點都不怕他。
顏雅琴突然就沒有阻止的想法了。
她虧欠女兒很多,現在只要是女兒想要的,她都願意為她做。
盛嶼自己也沒想到居然真的能把棉花糖帶走,而只顧著摟他脖子的棉花糖一個沒注意就被帶上了車,她對盛嶼的車已經很熟悉,在兒童座椅上快樂地拍著巴掌,盛嶼抽空逗逗她,她就抓著他的手指不放開,還想放進嘴裡啃一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