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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嶼慢條斯理地坐下來,拿起一顆棋子,很大方地對棉花糖說:「未免傳出去,別人說我以大欺小,這樣吧,我先讓你兩個子!」
他真的超級自信,這種自信吸引了以老管家為首的長輩團,顏雅琴女士本來不想看,可她怕女兒被欺負,還是過來了。
棉花糖小臉緊繃,異常嚴肅,啪啪放了兩顆,盛嶼漫不經心地給她一堵,棉花糖小手雖然笨拙,但下棋的速度卻不弱,很快的,盛嶼臉上那種漫不經心就消失了,他看看棋盤又看看棉花糖,看看棉花糖再看看棋盤,有點懷疑起自己的智商來。
在懷疑自己的智商之前,他更懷疑湯雨生跟晏山的智商。
老管家拍著大腿笑出聲:「盛嶼啊!你這不行啊!」
鄒姨在棉花糖的粉臉蛋上用力親了一口:「小小姐真厲害!」
她跟老管家一向是瑟瑟跟小小姐摻著叫,要是平時的顏瑟,下個五子棋而已,輸了才奇怪,可這會兒的瑟瑟她還小呀,而且身體與智力都嚴重退化,雖然稱不上是智障,但也不是多麼聰明的小孩,可偏 * 偏她贏了!
盛嶼鎮定道:「剛才不算,是我輕敵了,這把再來,我讓你一個子。」
顏雅琴涼涼道:「過分自信的下場就是丟人丟到老家去。」
盛嶼假裝沒聽到,為了面子還是讓了棉花糖一個子,棉花糖也不客氣,她好像很喜歡這種益智類的遊戲,玩起來的時候看不見一點愚笨,嚴肅的像個小大人。
三分鐘後,盛嶼又涼了。
他不信這個邪:「再來!這回我不讓了!」
……
「你讓我一個子!」
「讓我兩個!」
半小時後,盛總感到萬分沮喪,甚至開始懷疑人生,他雙手掐住棉花糖的胳肢窩把人舉起來,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你是不是已經恢復了?你是不是在騙我?你是不是在戲弄我?」
三連問,棉花糖一問三不知,小腳丫在空中踢了踢,乖巧的不可思議。
明明是很乖的模樣,但盛嶼卻在她臉上看出兩個大字:嘲諷。
老管家也來了興趣:「來來來,我也來,瑟瑟,跟爺爺下棋。」
棉花糖被盛嶼放下,正襟危坐。
沒有人教過她五子棋該怎麼下,但她潛意識裡就是會,說明有些記憶即便暫時消失,也終究是存在的,她不會忘記本能,就像是她渴望媽媽渴望被愛。
老管家鎩羽而歸,接下來換鄒姨,鄒姨輸得更慘,好歹老管家還在夕陽紅老年五子棋愛好者,鄒姨是除了規則就不怎麼會下,最後才輪到顏雅琴。
出乎意料的是,顏雅琴居然贏了!
贏得其他三人大呼不公,棉花糖放水了!絕對的!
顏雅琴也知道自己什麼水平,讓她畫設計圖做企劃看文件,那她絕對不比別人差,可要她下棋做數學題搞科研,那她恐怕只能墊底,偏偏在這種時候,她卻贏了。
別看盛嶼輸了,卻是他們這四個大人里唯一一個下的最久的人,因為他本身棋術便不錯,只是不如瑟瑟而已。
她抬起頭,看見女兒小臉上是呆呆可愛的笑容,很像是下午把巧克力飛奔來送給她的傻模樣。
……瑟瑟讓著她呢!
明明她才是媽媽,卻要讓女兒讓著自己。
顏雅琴心裡真是難受,又感動又幸福又難受,各種感覺交織在一起,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把棉花糖抱住:「……寶貝。」
棉花糖嗯嗯兩聲,像是在說你也是我的寶貝。
越是跟小瑟瑟相處,顏雅琴越是感覺到自己有多麼愛她,她輕輕撫摸著女兒的小臉蛋:「謝謝你讓著媽媽,不過媽媽不需要你讓的,媽媽應該讓著你才是。」
怎麼能因為母女倆越來越疏遠,因為女兒總是沒有笑容,她便不敢靠近她?兩人隔得越來越遠,可只要她邁出一步,瑟瑟就離她近一步不是嗎?
當媽媽的,還能讓孩子讓著自己嗎?
老管家跟鄒姨相視一笑,只有盛嶼還盯著棋盤出神,他現在真是弄不懂棉花糖究竟怎麼回事,這傢伙明明就很聰明,平時卻表現的像個小傻子,這是扮 * 豬吃老虎吧?這是扮豬吃老虎吧?這一定是!這絕對是!
想想她成功從他這裡欺騙走了多少東西,什麼發卡玩具麥當勞……只要是她想要的,最後通通給她買,盛嶼覺得自己被一隻棉花糖pua了!
因為時間不早了,老管家跟鄒姨都拉著不讓盛嶼走,盛情難卻之下,他只好留下來住一晚,顏家什麼都有,甚至明天上班穿的衣服,鄒姨也給他備好了,這不得不讓盛嶼懷疑顏家的人是不是都深諳套路二字。
答應留下來之前,盛嶼老老實實朝顏雅琴女士看,見顏雅琴女士沒有表示反對,這才點頭。
然後盛媽就發來了視頻請求,一接通後,當然是半點兒不思念他這個親生兒子,直接問瑟瑟在哪裡。
本來還在媽媽懷裡玩耍的棉花糖,一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眼睛一亮:「嗯!嗯嗯嗯!」
「哎呀是媽媽的寶貝瑟瑟!快快快,讓媽媽看看,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呀~」
顏雅琴一聽當著自己的面有人敢自稱媽媽,臉色一沉,盛媽也怵她,在看見寶貝瑟瑟之前先看到親家母,立刻端莊優雅道:「哎呀雅琴,你什麼時候回來噠?」
顏雅琴意味深長地看了盛嶼一眼,「前兩天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