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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嶼發覺有媽媽的棉花糖,跟自己帶著的棉花糖完全是兩種感覺,他帶的時候她也挺快樂的,可跟顏雅琴女士在一起那才叫真正的幸福,小臉兒上天天笑容不斷,最明顯的就在於她越來越聰明,除了不開口說話天天嗯嗯之外,那智商噌噌往上漲,賊得很。
他想,她應該很快樂吧?小時候失去的,應該重新得到了吧?畢竟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和媽媽在一起不是嗎?
入秋後的第一個周末,顏雅琴要帶棉花糖去遊樂園,顏雅琴前幾天有很重要的工作出去了一趟沒帶棉花糖,因為要出席的地方人很多,導致棉花糖很生氣,現在她已經開始恃寵而驕,顏雅琴怎麼都哄不好,別看棉花糖白天不跟她說話,還對她哼哼唧唧,可晚上照樣往她被窩裡鑽,非要她摟著,一邊摟著一邊夸還得一邊拍著她的背,就這還不消氣,脾氣大得很。
身為幫凶的老管家和鄒姨自然也沒好到哪裡去,顏雅琴要出門,他們倆哄著棉花糖玩,成功轉移她的注意力——孩子變聰明了就是這點不好,難騙!而且還記仇!
於是全家最受棉花糖歡迎的就變成了盛嶼。
盛嶼總算也是享受了一把萬里挑一的感覺,從前他哪有這待遇啊,誰對他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謝謝棉花糖陛下,賜予他這種svip的尊貴體驗。
一大早起來被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棉花糖,頭上還戴了米老鼠發箍,襯托的她愈發精緻可愛,不過她脾氣還很大的哦,誰叫媽媽偷偷出門不帶她!
明明只走了不到一天,當天晚飯之前就趕回來卻還是被女兒記仇的顏雅琴女士能說什麼呢?
她牽起女兒的手,今天只有她們倆沒有別人,她的目標就是利用今天的遊樂園之行成功消弭母女之 * 間的隔閡!
棉花糖背著毛茸茸的小兔子包包,出門前乖巧地跟老管家和鄒姨揮手再見,盛嶼當然也不配跟,但他仍然忍不住問:「伯母,真的不用我送你們過去嗎?」
他真的挺懷疑顏雅琴女士能不能自己搭地鐵出門的。
顏雅琴嗯了一聲:「我已經查過了路線,做好了功課,該準備的東西也都準備了。」
別人家的媽媽帶孩子出去玩多了去了,怎麼到她就不行?她又不是二三十歲沒成熟的小年輕,她吃過的鹽比盛嶼吃過的米都多好麼!
盛嶼低頭看向乖乖被媽媽牽著小手手,但卻仰起頭看自己的棉花糖,忍不住蹲下來,小心地摸摸小捲毛:「你要乖乖聽媽媽的話啊,記得家裡的電話嗎?要是跟媽媽走散了,第一時間應該做什麼知不知道?」
棉花糖長長嗯了一聲,表示知道。
雖然如此,盛嶼總覺得以棉花糖作妖的功力,可能會有很多不在預期範圍內的事情發生,不過他可不敢當著顏雅琴女士的面說,那屬於詆毀棉花糖陛下的名譽,會被記恨的。
這傢伙越來越記仇,而且記憶力也越來越好,過去說她笨蛋,她轉眼就忘了,現在要是當面說一句,她能記十天半個月,非要你把這話收回去不可。
顏雅琴又檢查了下包里的東西,確定什麼都沒缺,這才帶著女兒出門,老管家鄒姨跟盛嶼一直送到門口,看著一大一小兩個背影漸漸遠去,三人沉默許久,鄒姨最先開口:「你說……能成嗎?」
「……應該沒問題吧?」老管家嘀咕,「雖然這麼想,可還是要擔心啊,小姐上回自己搭公共運輸工具獨自出門,可能還是上大學時候的事兒了。」
那時跟瑟瑟爸爸談戀愛,為了不讓對方過分自卑,小姐可真是該做的全做了。
兩人相視一眼,齊刷刷看向盛嶼,盛嶼道:「我覺得伯母肯定沒問題,但棉花糖我就不確定了。」
那傢伙就是一定|時|炸|彈,你永遠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被引爆或是自爆。
回想這一個多月以來,小瑟瑟在家裡的雞飛狗跳調皮搗蛋,對她足有一百層濾鏡的老管家和鄒姨也不由得陷入一陣沉默——盛嶼說的好有道理,他們居然無言以對。
說是這麼說,顏雅琴已經成功帶著女兒進入地鐵站,還刷了卡,雖然都戴著口罩,但回頭率仍然極高,畢竟氣質身段擺在那兒,顏雅琴女士看起來年輕得很,她有品位又會打扮,根本看不出來她都是快五十的人了,因為要去遊樂園,今天還穿了母女裝,她早上起來把自己的頭髮也弄成了捲髮,跟天生小捲毛的棉花糖站在一起,說不是母女都沒人信。
口罩外露出的眉眼,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棉花糖自變小後第一次坐地鐵,她到哪兒都是坐車,因此對什麼都好奇,還想伸手去摸人家乘警的警棍,顏雅琴差點兒沒摁住,幾 * 個站在一起說話的乘警一低頭看見仰起的小臉蛋,都忍不住笑了:「小朋友,你想做什麼呀?」
向來很體面的顏雅琴女士:……
棉花糖嗯嗯兩聲,被媽媽牽著小手帶遠,還不忘熱情地跟乘警叔叔們揮揮小手,排隊等地鐵時,站在他們前面的女孩子手裡拎著奶茶包裝袋,她又開始好奇,踮起腳尖往裡看,但是教養很好,不會去拿。
女孩子一低頭,跟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對上,「你想喝奶茶呀?」
她買了好幾杯,是想分給約好的朋友的,可是這個小朋友太可愛,她願意將男朋友那一杯奉獻出來!
「……棉花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