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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墊也是比較硬的,基本沒有什麼彈性,長大的瑟瑟似乎不喜歡睡軟床,可她在軟床上蹦躂時分明那麼開心。
她的自我要求十分嚴苛,連她自己都忘了自己小時候是什麼模樣。
顏雅琴忍不住親了親女兒的小臉,棉花糖若有所覺,哼哼唧唧朝她懷裡貼。
不過,顏雅琴擔心她會再尿床,找了個吸水性比較好的小墊子放在身下。
第二天早上一覺醒來面對陌生環境的棉花糖在被子裡撲騰兩下,冒出一頭小捲毛左看右看——這是哪兒呀!
她撲向還在睡的媽媽,朝顏雅琴臉上胡亂親。
顏雅琴被這一通熱吻弄醒,無奈地伸手想擋:「小笨蛋,你都沒刷牙——」
她故意這麼說的,果然,聽到媽媽的話,棉花糖露出壞笑,愈發想要親她,顏雅琴一邊意思意思地躲一躲,一邊享受著來自女兒的親近,動手捏捏她的胖腰:「好了好了,快起床,要不要去洗手間?」
跟和盛嶼在一起不同,跟媽媽在一起,媽媽可以抱她去上廁所!
棉花糖歡快地解決了生理需求,顏雅琴幫她提起小胖次,教育她要愛乾淨,棉花糖邊聽邊點頭,嗯嗯的可乖了。
顏雅琴愛憐地摸摸小捲毛,擦了臉抹香香扎小辮兒,可惜她不會扎小辮兒,出來的結果有點 * 差強人意,棉花糖看看鏡子裡的自己,歪歪腦袋,媽媽扎的她還是滿意的,主動靠過去親媽媽,然後頭上的蝴蝶結啪嗒一下掉了下來。
……顏雅琴怕太用力勒頭皮,結果就是發卡死得很快。
她尷尬地清清嗓子,彎腰撿起來,重新給女兒戴上,棉花糖摸摸蝴蝶結,笑得大眼睛彎成兩輪小月牙,也看得顏雅琴女士暗暗下定決心,要好好學學怎麼給小女孩扎小辮兒。
女兒剛出生的時候頭髮就比其他小孩濃密,一開始那三年,顏雅琴也的確度過一段很美滿的時光,無論是夫妻、母女、還是父母,那時的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那時她也總是絞盡腦汁把心愛的女兒打扮的漂漂亮亮,只是幸福破碎的那麼容易,以至於她慢慢地都忘記了。
突然被媽媽親了,還對著鏡子美滋滋的棉花糖歪歪腦袋:「嗯?」
「……小笨蛋,小傻瓜,小憨憨。」
媽媽素質三連,棉花糖懵了,她小嘴一癟,不依地朝顏雅琴懷裡鑽,不高興極了,還伸手去捂顏雅琴的嘴,想讓她收回這幾句話。
顏雅琴抱著她狠狠親了一大口!
棉花糖捂嘴的小手就軟了,羞答答地低著小腦袋,「嗯……」
顏雅琴愛她愛得不行,捧著她的小臉蛋:「媽媽以後會改的!一定改!」
棉花糖的反應是沖她傻笑。
不過話說回來,雖然她很可愛,但還是不能抹去她昨天晚上在床上畫地圖的惡行。顏雅琴把女兒抱回自己的臥室,棉花糖乖乖待在她懷裡,一進房間,就看見堆在邊上的四件套還有中間明顯一坨還沒幹的地圖。
她把女兒往床墊乾淨的部位一放。
棉花糖呆了。
她盯著那地圖看了半天,猛然意識到那是什麼,頓時小臉上顯現出羞憤之色,哇的一聲扭頭就朝顏雅琴懷裡撲,蘋果臉憋的通紅,顏雅琴本來想教育她兩句,可是看到女兒這樣,她又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最後指指床墊深色的位置:「睡覺前媽媽讓你去上洗手間你不肯去,知道錯了沒有?」
棉花糖害羞不已,拼命鑽而不回答,直到顏雅琴輕輕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她才乖乖嗯了一聲,都有鼻音了。
看把孩子委屈的。
顏雅琴抱她起來:「好了好了,媽媽不是怪你,以後睡前咱們去趟洗手間好不好?」
棉花糖又害羞又委屈地抱著媽媽的脖子,點點頭。
出去後可把老管家跟鄒姨心疼壞了,倆人一個比一個能慣著棉花糖,老管家直接說:「這算啥,小孩子嘛,什麼都不懂,咱們家又不是買不起床墊,每天尿一個都行!」
「就是就是。」鄒姨緊接著跟上,「這可不是咱們小瑟瑟的錯,都怪我,牛奶泡太多了,哎呀,咱們家太多年沒有小朋友了,都忘了小朋友睡前不能喝太多水的。」
說完又怪顏雅琴,「小姐也真是的,你睡前讓小小姐去上個廁所嘛,再不然半 * 夜叫她起來去一次,小小姐不懂事,小姐你也不懂事呀!」
顏雅琴:……
她有點懂盛嶼的悲傷了,有棉花糖在的地方,其他人都得靠邊站。
棉花糖趴在媽媽腿上晃悠著小腳,她聽得出來程爺爺跟鄒姨都向著自己,於是愈發得意,要是有根小尾巴,想必此時已經翹到了天上。
顏雅琴又能說什麼呢?她的女兒被偏愛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棉花糖在家裡盡情撒歡,隨便她玩,她喜歡跟著媽媽,顏雅琴打定主意要多陪陪她,所以特意將所有工作往後推,如果一切都像盛嶼說的那樣,那麼不知什麼時候小瑟瑟就會長大,這一次,她不想再錯過女兒的成長了。
即便……到最後,瑟瑟不會原諒她,她也不願意這段時間成為遺憾。
不過,工作能往後推,但有一些緊急的還需要完成,所以顏雅琴就把筆電拿到客廳,一邊看著女兒玩耍,一邊遠程開會。
棉花糖玩著玩著就開始動心思好奇媽媽在做什麼,鄒姨給她拿來一個瑜伽球,老管家笑眯眯地坐在邊上看著她玩,順便搭把手,免得小瑟瑟摔下來,棉花糖玩了會兒就沒了興趣,開始偷偷摸摸朝顏雅琴身邊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