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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浮白雖是沒有說話,但是臉上的那副表情已經告訴了徐璉,他現在就是這樣想的。
徐璉像是看傻瓜一樣看著自己面前的李浮白,至少傻瓜被人打了一下,知道疼,下回也就知道躲開了,李浮白怎麼就不知道疼,怎麼就硬是把自己往上送呢。
他對李浮白道:「人家都要回鯨州了,再過幾日可能就要嫁給袁家的二公子袁鈺章了,你這兒湊什麼熱鬧啊?你雕個玉給她,你就是買一間玉器店送給她,她也不會在乎的。」
「我……」李浮白頓了頓,緩緩說,「我就是覺得這塊玉很適合聞姑娘。」
李浮白沒有理會徐璉的叨逼叨,從口袋中掏出銀錢將這塊玉料從老闆的手上買下來,好像看到聞燈頭頂戴著雕好的簪子。
只是他之前在這方面沒有研究,可能需要練習幾天,希望能夠來得及。
徐璉嘆了一口氣,想把李浮白痛罵一頓,讓他清醒一點,但是這種事他也不是沒有幹過,但李浮白就像是被人給下了蠱,他要多久才能放下聞燈呢?
徐璉輕嘆了一口氣,最怕李浮白這一輩子都放不下,可應該也不至於,畢竟他們二人在一起的時間並不是很長。
回去的路上李浮白低頭看著手裡的玉料,琢磨該把它雕刻成什麼樣子,有點走神,黑夜中有個黑衣人突然從身後襲來,徐璉見到立刻擋在李浮白的身後,然他水平有限,不是來人的對手,三下兩下就被來人劫持。
當李浮白回過神兒的時候,徐璉已經被擒住,對方的長劍橫在徐璉的脖子上,對李浮白說:「交出霜雪伽藍,不然我就殺了他。」
看得出來對方不是在嚇唬李浮白,話音落下徐璉的脖子上就多了一條血痕。
李浮白本是想將霜雪伽藍一同送給聞燈的,但是以聞燈現在的身體情況,若是貿然服下霜雪伽藍,可能會受不住。
所以霜雪伽藍此時在他手中沒有用處,李浮白痛快地將霜雪伽藍交了出來,那人拿到霜雪伽藍,立刻放了徐璉。
徐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問李浮白:「你就直接給他了?」
李浮白嗯了一聲,反問他:「不然呢?」
不然……徐璉想了想,不然自己命就沒了。
黑衣人已經離開這裡兩條街外,他看著手中的霜雪伽藍,目光含著溫柔。
當年呂姬離開他時,表情冷酷,不帶一絲一毫留戀,對他說:「我想要的,你都沒有辦法給我。」
他努力修煉,也不過二三流的水平,他的家世更是難以與星雲十三州中的這些少爺公子們相提並論,至少現在他能把這一株霜雪伽藍送給她了。
眼前銀光一閃,一柄銀刀穿破他的胸膛,黑衣人應聲倒地。
銀白的月光鋪滿身後的這條長街,遠處青山連綿起伏,還有螢火在半空中飛舞。
望月樓中有人高唱,呂姬對著鏡子梳妝。
月光下,那隻染了血的手努力抬起,像是想要抓住什麼,卻在半空中頹然落下。
第25章 二十四
李浮白過來的時候, 地上只剩下黑衣人的屍體,他剛剛從自己手上拿到的霜雪伽藍已經被其他人取走了。
徐璉在一旁抱胸皺眉,問道:「你現在怎麼辦?」
剛才李浮白不知怎麼的, 又突然轉了念頭, 想要將霜雪伽藍再拿回來,結果當他們趕來的時候,就是這一幕了。
李浮白蹲下身,查看黑衣人身上的刀口,刀口有些眼熟, 但是只憑一道刀口並不能確定是何人所謂。
徐璉在旁邊提著燈籠, 「你還要查下去嗎?」
霜雪伽藍已經沒有了, 這件事跟李浮白其實也沒有什麼關係,「看看再說吧。」
徐璉又問:「那這屍體怎麼辦?」
李浮白也沒想好該如何處理眼前這具屍體, 他抬手將屍體臉上的面巾扯下來,徐璉看到黑衣人的長相, 吃了一驚:「這不是陸同之嗎?」
陸同之在這場比試大會中是前十,後來與李浮白一起去語落谷,機緣巧合下, 李浮白還救過這人一命,竟然是他想要那霜雪伽藍。
「不對。」李浮白從徐璉的手上接過燈籠,照在這人的臉上, 伸手細細摩挲一番後, 從這人的臉上扒下一張□□,黑衣人露出了他原本的面目來。
「這個是、這是……」徐璉使勁撓頭,想要記起眼前這個人的身份,他指著屍體說,「這人不是已經死了嗎?那天我們住的客棧里死了個人, 就是這張臉,我不會認錯的。」
「那那天你們看到的屍體應該是被易容過的,」李浮白道,「眼前才是那人,他應該先殺了陸同之,然後易容成陸同之的模樣,與我們一同去了語落谷中。」
說到此處,李浮白停下,他忽然記起來在語落谷的時候,此人應該是想要偷襲自己的。
徐璉快要被搞糊塗了,問道:「這是要幹什麼呀?」
「為了霜雪伽藍。」
「這玩意兒又不能讓人死而復生的,這麼搶手嗎?」對於修士來說,他們想要保持自己現在的容貌,有各種各樣的駐顏丹可以達成目的,甚至修為再精進一些的話,不用駐顏丹,同樣可以永葆青春。
李浮白淡淡說道:「對不能修煉的人來說,確實是很大的誘惑。」
「那你接下來要幹什麼?要查清楚這件事嗎?」徐璉問。
李浮白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