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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閉上眼,靠在李浮白的胸膛上,日頭昏沉即將墜落,她亦有些睏倦,昏昏欲睡。
袁二無意間看到李浮白抱著聞燈從街上走過,心中疑惑作為兩個男人這樣未免過於曖昧,難不成這倆人還是斷袖?
第17章 十六
暮色四合,街道兩側亮起一盞盞昏黃的燈火,他們兩人的影子疊在一起,在燈光下忽遠忽近地變化。
聞燈好像置身在一場長長的夢境中,夢境裡帶著溫柔的歌聲與醉人的花香,這條路仿佛總也走不到盡頭。
徐璉跟在二人的身後,他胳膊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心中不住嘆氣,都是兄弟為什麼彼此間的差距就這麼大呢。
李浮白走得很快,他心中確實想要能夠一直這樣抱著聞姑娘,但又捨不得讓她有一點不舒服,雖然聞燈手中握著定風珠,晚風吹不到她,李浮白仍會有很多顧忌。
灃州城中的百姓們在白日裡大多去看比試大會了,所以晚上街市比白日要格外熱鬧許多,各種小吃的香氣混合在一起,在空氣中彌散開來,煙火喧鬧,聞燈半睜開眼睛,盯著李浮白的下巴看,李浮白似乎是察覺到她的視線,耳朵通紅一片,映著街道兩旁的燈火,聞燈不知怎的突然想到嬌艷欲滴這個詞,便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李浮白聽到她的笑聲低下頭看她,聞燈對他眨一眨眼睛,燈火與星光一同墜入她的眼中,李浮白有些恍惚。
聞燈對他笑了一笑,然後伸出手指著路邊對李浮白說:「我想要那個。」
李浮白順著聞燈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是賣面具的小攤子,李浮白抱著聞燈走過去,低聲問聞燈:「想要哪一個?」
「那個兔子的。」聞燈說。
兔子面具上帶著長長的白色耳朵,塗著紅紅的眼睛,粉色的三瓣嘴,兩側臉頰上面帶著誇張的紅暈,整體看起來十分滑稽可笑。
李浮白讓老闆將架子上面的兔子面具取下來,眼睛的餘光卻看到角落裡那隻半遮面具,面具整體是金色的,上面鑲嵌了幾顆綠色的寶石,映著燈火,綠瑩瑩的光閃爍,這張小巧的面具根本遮擋不了什麼,但李浮白卻覺得它莫名很適合聞燈。
他對老闆說:「這兩個我都要了。」
老闆看了一眼李浮白指著那張金色的半遮面具,笑了一聲,道:「小伙子眼光不錯啊。」
李浮白抿著唇沒有說話,他兩隻手抱著聞燈,沒辦法付錢,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對聞燈說:「那個……錢袋在我腰上掛著,你拿一下。」
聞燈想問問他為什麼不先把自己放下來,最後把這話忍了下來,她身手探向李浮白腰間的錢袋,能夠感覺出來,她剛一有動作,李浮白渾身都僵硬起來,像是一隻炸毛的刺蝟,聞燈頓覺好笑,弄得自己倒像是個無禮的登徒子似的,她從錢袋中拿了錢,遞給老闆。
然後從老闆手中接過他遞過來兩張面具。
「你們兄弟倆感情真好,」老闆的目光在兩個人的臉上轉了轉,問道,「這個小兄弟是腿腳不方便?」
李浮白敷衍地嗯了一聲,「她有點不舒服。」
一直像個透明人跟在他們身後的徐璉聽到這話,心中很是憋氣,自己也不舒服,李浮白為什麼不來抱他!為什麼!
老闆則是笑眯眯地目送他們三個離開。
聞燈打了個哈欠,李浮白對她說:「累了就先睡一會兒吧,我們很快就會回去的。」
聞燈合上眼,耳邊喧鬧的人聲漸漸遠去,她的意識不再清晰。
再醒來時,耳邊的聲音倒有些熟悉了,聞燈將眼睛睜開一條窄窄的縫隙,只能隱約看到一些昏黃色的光影與大體的擺設,她眼皮又垂下,小聲問李浮白:「到客棧了嗎?」
李浮白低頭看她,目光中滿是柔情,他嗯了一聲,對聞燈說:「我抱你上樓吧。」
聞燈沒說話,好像又睡了過去,只是睫羽微微顫動著,像是剛剛破繭而出蝶翼。
李浮白無聲笑笑,抱著聞燈踏上樓梯,來到二樓。
徐璉一直跟在他們兩人的身後,李浮白懷裡抱著人不太方便,他便在身後上前一步將門推開,李浮白走進去,將聞燈放到床上,聞燈睜開眼,似乎有點奇怪自己怎麼這麼快就回來的,眼睛中帶著茫然,李浮白安撫她說:「你先睡一會兒,我去給你煎個藥,等會兒把藥喝了。」
她聽到李浮白說藥,微微皺起眉頭,好一會兒低低地哦了一聲,又閉上眼睛,手裡還攥著他們剛剛買下來的兔子面具,有點可愛。
李浮白將床頭的被子放開,蓋在聞燈的身上,把邊角都拉平整後,來到床邊將窗戶關緊。
站在門口的徐璉摸摸下巴,目光在李浮白與聞燈之間來回遊移,等到李浮白出來後,他拉著李浮白的胳膊,小聲問他:「你告訴我,鄧無到底是你什麼人?」
李浮白回答說:「一個朋友。」
「一個朋友?」徐璉稍微提高了聲調,他是真的覺得李浮白最近開始學壞了,現在竟然能夠睜著眼睛說瞎話,而且眼睛還不眨一下,徐璉又問他:「那我是你什麼人?」
李浮白看著面前徐璉期盼的眼神,心虛道:「也、也是朋友。」
徐璉呵呵,那同樣是朋友,差距還挺大的,他把袖子擼起來,將自己今天在比試的時候受的傷展示給李浮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