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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自己被捉了個現形,小偷四個連忙胡亂爬上馬車,其中有個狠狠抽了馬一鞭。
「吁——」一聲馬叫,馬兒受驚飛起前蹄。
蒔逸施術想攔住他們,可就在這時,樓下出現了兩位雄厚內力的修煉者,好像是被這馬聲所吵。
蒔逸警惕停了一瞬,千里馬已經跑出去了老遠。
他看向季釀的屋子,心裡隱約不安,於是沒有追出去,繼續守在季釀附近護著她。
第二天季釀睡醒,推開窗剛想呼吸新鮮空氣,「啊——!!」
「我的馬車呢?!」
「被四個人偷了。」蒔逸站在她身邊道。
「什麼人敢偷本大小姐的馬!」季釀難以置信,這些人是窮瘋了不怕死嗎?「等等,十億你怎麼知道是四個人?」她想到一半覺得不對。
「我看見了。」蒔逸緩緩陳述道。
「什麼?」季釀迷惑地偏頭看他,眼皮子突突的跳,這會蒔逸就像個地主家的傻兒子,敗家也是會傳染的嗎?
季釀:「看見了,為啥馬還是丟了??」話裡帶著疑惑,以蒔逸的能力怎麼會讓他們跑掉?
「我怕我離開後,你會受到危險。」
聽完這句話季釀好氣啊,她能受到什麼危險,主要是馬車沒了啊!怎麼就能眼睜睜看別人偷自己的東西呢?
可是她又不能責怪蒔逸……兔子直。
季釀抓了抓頭髮,深呼吸道:「只是匹馬車,沒事,丟得起。」
等等!銀子好像也在裡面鎖著!
她忘了這次出門沒有帶侍衛,完了完了……
以千里馬的速度,這一晚上能跑多遠不用算,這下好了,馬丟了,錢也沒了。
落魄千金不如草,季釀現在身無分文了……
她心有不甘,惡狠狠的咒了兩句,「天殺的小偷,這麼多錢夠他胡吃海喝一輩子了,做這麼喪良心的事,倒盡運氣,總有一天會倒霉的!」
所以,她現在是個窮人?
季釀眨了眨眼,這種感覺還挺新奇。
要是放在後院,馬不一定會丟……季釀後悔自己提要求,丟馬也怪不得店家,便沒有告訴他自己的遭遇,季釀又不好意思把多的錢要回來,蹭著昨天的金錠吃了早餐,二話不說就走了。
他們走後,掌柜路過一樓,聽見房屋二人的對話,嚇得臉色一變,急匆匆跑開了。
「該死,這招調虎離山之計竟然不管用。」
「我們追。」
……
小道上石子很多,季釀兩手空空,考慮著路上的窮酸日子該怎麼過,這時一不留神,右腳崴了。
「哎呦~」怎麼連石頭也欺負我。
季釀面色一凝,想用自己從前的招,再扭回去。
「別動。」蒔逸過來扶住她,「這樣搞不好會更嚴重。」
見他一臉嚴肅,季釀就沒敢亂動,看著蒔逸彎下腰,修長白淨的手握住她的腳腕,隔著衣服傳來冰涼的觸感,季釀手放在他背上微撐著身體,心裡格外異樣。
蒔逸抬起季釀的腳,發現不嚴重,在錯位的骨頭處輸了些靈力輔助,一陣輕微的疼痛後,腳踝就恢復了正常。
見蒔逸要起身,季釀連忙把手拿開,右腳剛挨地,眼前一藍,蒔逸站在她前面,反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她上來。
「腳剛好,不能走路勞累,我背你吧。」
頓時季釀心裡一股暖流涌過,但她還是說:「不了,我自己走吧。」
蒔逸站著沒動,季釀想繞開走,他跟著挪步,背影很倔。
季釀無奈,於是伸手環住他的脖子,蒔逸低了低背,輕易把她背起來。
倆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蒔逸為了她吸收的自然靈火,強行把她背走,季釀聞著青草香,那時有種心悸的感覺,現在仍是。
走到沒人的地方,蒔逸變成了大兔子形態,他習慣性走跳,但是背上卻很平穩。
季釀眼前一片白,摸著軟乎的兔子絨毛,就像活在雲上,她情不自禁地躺下,太舒服了……
大兔子就是張移動大床,還自帶發熱,比顛簸的馬車不知舒服多少倍,季釀本來就對錢沒什麼概念,這會心情舒暢,直接忘了貧窮這回事。
她從兔毛里摸出來一顆糖,撥開吃掉,透過糖紙看繽紛的天空,要是一直這樣就好了,唉……
可是她正在送走蒔逸,或許這輩子也見不到他了。
嘴裡的糖頓時就不甜了。
他們越往前走,路就越模糊,直到面前變得寬敞明亮,才隱約在山下看見了小村莊。
蒔逸感覺到毛上有微濕的水滴,他停下來。
「你哭了。」
季釀立馬伸手把淚抹掉,「沒…沒哭。」
「分明就是哭了。」蒔逸化成人形,蹲下把季釀放在乾淨的石頭上,「為什麼哭?」
季釀覺得丟人,沒說話。
「因為馬車丟了嗎?」
「……不是。」
「因為錢沒了?」
季釀搖了搖頭,不知為何她這幾天心思格外敏感,老是動不動就哭,這次居然還讓蒔逸看見了……
蒔逸頓了頓,拿出白淨的帕給她擦臉,用很溫柔的語氣道:「你不開心了要直說,我有時候要猜很久。」
「我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就很難受。」季釀這才委屈地告訴他。
「不會有那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