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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是他因為想誣陷季家靈獸害人罪名坐實,可那時父親已經表明了寧可一戰絕不妥協的態度,兩方備戰期間,輿論已經不起作用了。
獨孤南粵寧可暴露自己的心狠手辣,也要殺死成安。會不會還有別的原因?
季釀換位思考:如果我想讓一個人死,可能那個人跟我有深仇,但成安是皇上的女兒,何來仇恨?更何況有仇早都報了。
還有一個可能就是——
沒等季釀捕捉到那一絲靈光,成安府上的門被人大力的推開了,蠟燭被點燃,季釀心裡咯噔一下,被發現了?
屋內三人的目光齊齊向門口看去,蒔逸蒔櫟一臉無所謂,季釀縮著脖子,被襯托的格外心虛。
「喲——」來人拉長了聲音揶揄道。
季釀定睛一看,血壓直往上升,「紅鳳凰你還敢出現!」不管怎麼說,人生中第一次被醉漢橫著扔出窗外的經歷還是挺深刻的。
正所謂天堂有路你不走,季釀捏著拳頭一步步想找火鳳算帳的時候,瞥見了胖胖身影后的無熙目光寒冷,她頓時蔫了。
「季釀你怎麼敢出現在這裡!」無熙平常對季釀極寬容,很少這麼嚴厲的呵斥她。
季釀知道老師生氣,低著頭哪還敢多說話,又抬眼看了看火鳳笑眯眯的模樣,肯定是在笑話她。
她咬咬牙,又憋屈又委屈,更氣了。
「她來查成安的事。」蒔逸解釋道。
「家主說的話你都忘了,此次大戰非同小可,豈能像平日一般任性?」無熙語氣雖差,但實則擔心她的安全,「今晚就回去吧。」
「我不走。」季釀不樂意了,她大老遠跑來怎麼能輕易回去,「我還要查成安的死。」這個理由顯得很乾巴。
無熙無語,季釀這是什麼迷惑行為,他問:「那你查到什麼了?」
「我,」還沒查到。
等等,這麼說不就給了無熙讓她走的理由了麼,不行。
無熙靠近,把手放在她肩膀上,「沒查到的話——」
「成,成安是因為知道皇上的秘密所以被滅口了!」季釀大腦急速運轉,情急之下冒出來這麼一句話。說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正是她之前想一半的原因。
屋子裡的空氣安靜下來,無熙問:「皇上,秘密?」
「對,獨孤南粵陷害季家不成,朝廷正站隊陷入兩派境地。他在這個時候殺了成安,表面上說是因淇蘇中毒所害,但宮府一派心知肚明,只會更加想要推翻這個冷血暴君,他這麼做反而威脅了自己的地位。」季釀的思路愈發清晰,「除非是有對他而言比皇權,比陷害季家更重要的秘密,被成安發現了。」
季釀說罷,一直默不作聲的火鳳道:「而且這個秘密,跟這次捲土重來的靈獸之亂有關。」
火鳳凰狄銘出自上古鳳凰一脈,一出生便具有預測未知的能力。
☆、巨獸再亂4
這種能力太過於逆天,所以狄銘並非可以隨心所欲窺測天機,而是需要某種提示才能施展預知能力。
正比如季釀給的這些提示,讓他清楚的感知到了巨獸之亂與皇上有莫大的關係。
他們必須趁早將這件事告訴季祁堂,於是無熙二人帶著季釀一路飛向朝廷大殿。
已經是子時時刻,大殿竟還閃著明亮的光,原來是高階強者在商量作戰計劃,邪獸不知道何時會進攻,在此之前一刻也不能鬆懈。
季祁堂站在大殿左側,見到季釀並未驚訝,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自己的女兒心裡想什麼他再清楚不過。
無熙帶她簡單的行禮,穿過眾人走到季祁堂的身邊,狄銘與蒔逸蒔櫟暫停在殿外。
朝廷上坐著的獨孤南粵目光精準地落在季釀身上,率先開口道:「之前,朕錯聽吳家的謠言誤會了季家,險些釀成大禍,聽說季大小姐的靈力回來了?」
朝堂之上皆是強悍之人,皇上現在用得到季家,表面功夫非要做足,季釀也不好不應,「回皇上,臣女現已經八階。」
她回完這句話,身旁傳來了一陣驚訝,無非就是難以置信或誇讚。直到有人說了一句:「這番天賦堪比當年的四禾,或許會是下一個神也未可知。」皇上似聽若非的將話題引到了烈焰紫狐身上。
季釀見皇上不再看她,才伸手不著痕跡地拽了一下季祁堂的袖子,小聲道:「爹,我有話跟你說。」
季祁堂不滿季釀不聽話的行為,輕輕瞥了她一眼,低頭側耳去聽。
無熙投來憂慮的目光。
就在這時,朝堂上最亮的油燈倏忽閃了一下,接著就是一陣安靜綿長的窒息感,一切的物體運動速度變緩,就好像時間被飛快的吞噬。
季祁堂未等聽完季釀的話,瞳孔猛地豎立,伸手施術用最快的速度凝出強硬的靈力結界。
「時間吞噬,是荒敦血影!」
緊接著高階的修煉者共同出手對抗,一位強者在觸碰到那股無形的吞噬之力時,指尖逐漸變得蒼老枯黃,這只是出現的第一隻邪獸!
就好比地震一般的□□,人儘管做了萬全的準備,但在到來之際瀰漫著一股被壓制的無力感。
皇宮外傳來尖利的鳥叫聲,接著就是如萬馬奔騰般的咆哮從四面八方趕來。天色忽明忽暗,有那麼一瞬間眾人仿佛置身於幾萬年前的上古時代,在如此緊張恐怖的氛圍下但無一人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