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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能靠自己去試。
俞桉在自己負責的區域內一點一點的試,每次都是剛爬了兩三尺高,便突然沒了可以用力的地方,最後只能跳回地上。
因為山壁很長,所以四個人每人負責一截,俞桉在自己這一部分上躥下跳半天,最後滿頭大汗的坐下了。
正當她歇息時,一道陰影突然從身側落下,她頓了一下扭頭,就看到周茵茵出現在窄路上,此刻正站在自己旁邊。
俞桉揚眉:「你來幹什麼?」
「我似乎找到離開的路了。」周茵茵回答。
俞桉頓了一下:「真的?」
「我也不太確定,但我剛才往上爬了一下,幾乎沒費什麼力氣,便上去了五六尺,只是再往上我有些膽怯,就沒有再繼續了,」周茵茵皺著眉頭,似乎很是煩惱,「我沒找到宗主,只能帶你過去看看了。」
俞桉盯著她看了片刻,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便過去看看吧。」
周茵茵應了一聲,便轉身在前面帶路,領著俞桉七拐八拐,很快走到了峭壁盡頭。
峭壁盡頭是山石堵路,左側是無盡山壁,右側則是懸崖和奔騰的河流,只有來時一條路可走。
俞桉看了眼四周,扭頭問周茵茵:「你說的是哪裡?」
「這兒。」周茵茵拍了拍旁邊的山壁,山壁上有些許磨痕,像是之前被攀爬過。
俞桉走到山壁前,以後背對著周茵茵仔細觀察:「這裡十分陡峭,不像可以離開的樣子,你是不是……」
話沒說完,身後寒光一閃,她瞬間閃身避開,劍尖便刺在了山石上,發出鏗鏘一聲響。
「周茵茵,你這是何意?」俞桉眯起眼睛。
周茵茵眼底閃過一絲怨毒:「你我有宿怨,若我今日不殺了你,即便之後尋到出路,你也會唆使宗主放棄我,與其被動等死,不如趁現在殺了你,也省得後患無窮。」
俞桉不怒自威:「我若想殺你,在秘境外時便能殺了你,怎麼會等到現在?現在放下劍,我還可以留你一命,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周茵茵卻只是冷笑一聲:「當初你害我筋脈盡折靈根被廢,毀了我修煉通途,以至於淪落到要修魔方能保命,現在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裝慈悲。」
俞桉頓了一下,恍然:「怪不得你修為不降反升,原來是修魔了。」說完,她勾起唇角,「不過你該感謝我才是,以你的心性,雖然修煉速度極快,但到築基已是盡頭,不像修魔,天生惡毒坯子,自然事半功倍。」
「牙尖嘴利,看劍!」周茵茵一劍刺了過去。
俞桉急忙避開,一邊避一邊繼續說:「我再說最後一次,你現在放下劍求饒,我可以饒你一命!」
「如今你我都不能動用靈力,單看武力,求饒的該是你才對,」周茵茵一邊不要命地攻擊,一邊怨毒地發泄怒火,「俞桉,你不過是一個草包,憑什麼做一峰之主?憑什麼奪我宗主之位,憑什麼處處壓我一頭?!你就該爛在此處,永世不得超生!」
話音剛落,她一劍刺向俞桉心頭,俞桉堪堪躲開,但外衣還是被剌破了。她面色一沉,抽出劈魂刀朝她而去,一刀斬斷了她的劍。
周茵茵先是一愣,接著憤怒地扔了劍,赤手空拳朝她殺去,俞桉索性也放下劈魂刀,僅用拳腳還擊。
真正打起來後,周茵茵才意識到即便是武力,自己也是不如俞桉的,她眼底閃過一絲驚恐,在即將被她打落懸崖時突然跪下:「俞桉,俞峰主……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饒了我吧!」
俞桉的拳頭本來已經到她面前一寸了,卻還是生生停了下來,看了眼她恐懼的臉後收回拳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我修煉天賦是不如你,但不代表我這些年是毫無進益的,周茵茵,你太傲慢了。」
說罷,她轉身便去撿劈魂刀了。
看著她悠閒的姿態,周茵茵咬緊了牙,撿起地上斷成兩截的劍朝她刺去。
當察覺到後背傳來的危險時,俞桉猛地避開,一腳踢起劈魂刀刺向了周茵茵。
當刀刃快刺進心臟時,周茵茵下意識地用靈力抵擋,俞桉瞬間被激得摔在了地上,撐住地的手心也破了點皮。
儘管摔倒了,但她還是揚起了唇角,睥睨周茵茵:「你用靈力了。」
周茵茵張了張嘴,體內的真氣突然開始不受控制,她猛地嘔出一口血來,拼命想穩住內息。
俞桉不緊不慢地站了起來,盯著她看了半晌後嘖了一聲:「你本可以活下去的,卻作死斷了自己的路,也怪不得別人了。」
說罷,她拿著劈魂刀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後回頭看向正在調息的周茵茵:「對了,你爹死的那一晚來過鳥語峰,他本想吸走我的靈力延長壽命,卻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被阿瑾給殺了,說起來,你們父女也算死在了我們師徒手上,還真是有緣。」
乍一聽到父親離世的真相,周茵茵又嘔出一口血,體內的靈力徹底不再受控。她眼睛紅得仿佛要滴血,一字一句叫著俞桉的名字,跌跌撞撞朝她撲來,然而還沒等近俞桉的身,便徹底陷入了幻象。
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她突然驚恐地跪地求饒,額頭一下又一下狠狠磕在地上,三兩下便磕出了白骨。
她一張臉被血肉糊住,眼睛也有些睜不開了,卻還在不停地磕頭,直到再也起不來,也就徹底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