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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這般大方地承認,宋瑾珏耳根略微泛紅:「嗯,可他們並不知道我們已經互通心意,所以才會胡亂猜測。」
「仔細想猜得也沒錯,那就任由他們猜唄,你別放心上了。」俞桉不當回事。
宋瑾珏頓了一下:「任由他們胡亂猜測?」
「也不算胡亂吧。」俞桉一臉懵懂。
宋瑾珏蹙眉和她對視許久,才垂下眼眸:「我知道了。」
說罷,他便將碗還給了俞桉,又給她連夾了五六筷子青菜。看著碗裡冒尖的綠油油,俞桉嘴角抽了抽,試探:「又生氣了?」
「沒有。」宋瑾珏對她展顏一笑,亮亮的牙齒仿佛刀片。
俞桉咽了下口水,默默把碗裡的綠油油們都吃了。
吃過晚膳,宋瑾珏要去花田鋤草,俞桉也跟了過去,看著他一臉平靜地將草□□,然後一臉微笑地將草冰凍,再一把火連冰都燒乾淨,俞桉默默後退了一步。
「師尊,要來活動一下嗎?」他含笑問。
俞桉訕笑:「不、不了,你忙吧。」
「嗯。」
然後俞桉就看著一棵棵野草死在他手上,最後連灰都沒剩下。她一臉慘不忍睹,想說野草何辜,給它個痛快吧!然而總覺得這話一說出口,下一個被燒的就不是野草了,所以想想還是算了。
好不容易等他把花田料理完,俞桉正想跟他聊聊,就聽到他道:「許久沒去深淵試煉了,師尊先回去歇息吧,我去深淵走走。」
因為曾吸收俞桉魂力的緣故,如今宋瑾珏也能用自己的血開啟深淵了,不必每次都讓俞桉幫忙。
俞桉盯著他看了一瞬,無奈道:「天色不早了,不如明日再去吧。」
「我不累,師尊回去吧。」宋瑾珏說完,便轉身去了深淵。
俞桉看著他的背影消失於山壁,不由得嘆了聲氣。
宋瑾珏再出來,已經是三日後了,當曬到太陽的那一瞬,他眯起眼睛拂去身上的血腥氣,又碾碎了一顆檀香珠,確定身上只有檀香溫和的味道後,才直直往住處走去。
然而俞桉不在,只寢房桌子上放了一張字條――
「我出去幾日,你在家等我。」
本來殺了許多妖獸,心情已經好很多的宋瑾珏頓時不高興了,字條仿佛察覺到什麼一般輕顫兩下,然後在他手中化為灰燼。
俞桉再回來已經是三天後,再見面就看到他板著臉坐在院子裡,表情仿佛誰欠了他多少靈石一樣。
俞桉忍著笑走過去:「這是怎麼了?」
「你這幾日去何處了?」宋瑾珏反問。
俞桉揚眉:「師父去哪,還要跟徒弟匯報?」
「師父不必向徒弟匯報,但妻子該向丈夫匯報。」宋瑾珏不悅。
俞桉眼底笑意更深:「可你似乎還不是我丈夫。」
一聽到她這麼說,宋瑾珏的氣壓更低,眼底也閃過一絲自嘲:「也是,師尊連正式承認你我的關係都不肯,我算哪門子的丈夫。」
「我何時不承認了?」俞桉反問。
宋瑾珏再開口便有點火氣了:「我那日暗示得如此明顯,師尊敢說沒聽出來?」
「一開始是沒聽出來,但在你虐待那些草的時候回過味了。」俞桉坦誠相告。
宋瑾珏微微一怔:「那你之後是在裝糊塗?」
「我倒是不想裝糊塗,可你既不肯與我多聊,又一副要吃人的模樣,我哪敢再說下去。」俞桉想起當時場景,便忍不住嘖了一聲。
宋瑾珏氣笑了:「那師尊現在為何又肯說了,是覺得我不比當時生氣?」
「你現在點個火就能炸了,還不算生氣啊?」俞桉斜他一眼。
宋瑾珏不悅:「所以呢?師尊不聲不響地走了三日,是不是就是在想如何敷衍我?」
俞桉聞言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宋瑾珏依然板著臉,表情卻不受控制地變得溫和:「師尊想的法子就是這樣?」
俞桉又親了一下。
「……我在跟你說正事,你不要得寸進尺。」
俞桉又親了一下。
宋瑾珏深吸一口氣:「你到底想……」
「我們成親吧。」
宋瑾珏一愣:「……你說什麼?」
「成親,風風光光大辦,叫世人都知曉你是我丈夫,如何?」俞桉說著,從儲物袋裡掏出劈魂刀,「這是我爹當初贈予我娘的聘禮,後來一直是我在用,你是知道的,前段時間一直放在外祖母那兒沒拿回來,前幾日知曉你的想法後,我便去取了,想著也給你做個聘禮,你若願意……」
話沒說完,俞桉便被猛地一扯,直接撞進了某人懷裡,還沒等回過神,一個洶湧而猛烈的吻便堵住了她的唇。
俞桉踮著腳尖,溫柔而耐心地接受這個吻,直到狂風暴雨變得和緩,才輕輕拍拍宋瑾珏的後背,待他離得遠些時眼帶笑意道:「看來你是願意的。」
「……師尊可是自願?」他眼角泛紅地問。明明想逼迫俞桉承認關係的是他,可真當俞桉願意如此時,他又怕她心有不甘。
俞桉自是知曉他的心意,輕笑一聲反問:「你說呢?」
宋瑾珏定定看著她,半晌笑了起來:「我會待師尊好。」
「嗯。」
「會對師尊好一輩子,不,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會對師尊好,直到魂魄散盡,神志俱毀,都會一直對師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