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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瑾刻意忽略身後傳來的不對勁,溫順的點了點頭。
兩個人很快便回了住處,俞桉第一時間便去看了蔫蔫的金丹,給它塞了一堆靈藥之後,可算見它精神了些。
宋瑾在旁邊淡淡地掃了金丹一眼:「這些藥是師尊給我準備的。」
「吱!」金丹沖他耀武揚威。
俞桉把金丹塞到他的小床上,扭頭無奈的問宋瑾:「就不能好好相處嗎?」
宋瑾抿了抿唇,難得孩子氣的不說話了。
俞桉簡直哭笑不得,直接把他推了出去:「行了,咱們將買的東西都整理一下,秘境隨時有可能開啟,咱們得提前準備好才行。」
「知道了。」宋瑾答應下來。
兩個人把所有東西都從儲物袋裡倒出來,吃了藥精神些後的金丹趴在旁邊東看看西看看,時不時給宋瑾搗個亂。
方才買東西時還不覺得,現在一開始整理,俞桉才發現自己確實買太多了,宋瑾看到她無語的表情,一時間覺得好笑:「還有乾糧和水沒有準備,若是都帶上,儲物袋怕是不夠用,師尊的乾坤袋也丟了,咱們只能去繁存簡了。」
聽到他提起乾坤袋,俞桉驀地想到消失了三年的宋珏,表情僵了僵後苦澀一笑:「是啊,我們整理一下,不必要的就不帶了。」
「嗯。」
兩個人說著話,便開始收拾買來的東西,等到一點一點都整理清楚後,天色都暗了下來。
俞桉累了一整天,隨便吃了些東西便回屋了,金丹在後面吱吱好幾聲都沒叫住她,眼睜睜看著她把門給關上了。
「吱。」
確定俞桉不會給自己開門後,金丹立刻看向宋瑾。
宋瑾冷笑一聲,轉身就回了房間,金丹撞了兩下門沒有撞開,只能跑去廚房的柴火堆里睡了。
夜色越來越深,秘境靜謐無聲。
宋瑾呼吸均勻地躺在床上,一張布滿燒傷疤痕的臉十分平靜,像是睡得極沉。
然而下一瞬,他猛地睜開眼睛,猝不及防對上一雙極為熟悉的眼眸。
宋瑾眼神微沉,片刻後坐了起來:「你是誰?」
「你不驚訝,」宋珏的聲音有些啞,似乎已經許久沒有說過話了,「看來是夢到過我。」
宋瑾和他對視一瞬,便確定他也夢到過自己,而且夢境極有可能和自己的一模一樣。
「你是誰?」宋瑾又問了一遍,「為何偷了我的臉?」
「偷?」宋珏眼底閃過一絲嘲諷,「一個先天不足的半魂,也配跟我用『偷』這個字?」
宋瑾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聽到半魂二字時,心尖還是跳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看來俞桉沒跟你說過,」宋珏面無表情,「你可真可憐,連自己只是替代品都不知道。」
宋瑾面上不動聲色,藏在被中的手卻開始匯聚靈力:「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是誰。」
「宋珏,或者……」宋珏話說到一半,突然抓住了他偷襲的手腕,眼底的嘲諷更加濃郁,「宋瑾珏。」
話音未落,鋪天蓋地的威壓便朝宋瑾壓去,宋瑾噗地一聲吐出一灘血,臉色突然刷白。
宋瑾完全被他的威壓壓制,額頭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一雙眼睛卻不認輸地盯著他:「你……到底是誰。」
「宋珏。」宋珏面無表情地回答。
宋瑾呼吸輕顫:「你想幹什麼?」
「殺你。」宋珏眼神森冷。
宋瑾開始眼前發黑:「為什麼?」
「自然是因為,這世上只能有一個宋瑾珏。」宋珏目光一厲,抬手就朝他劈去,然而下一瞬突生橫變,一道靈力直直朝他襲來,迫使他打偏了地方,又猛地往後退了一步。
只一瞬間,俞桉便將宋瑾護在了身後,面色發白地看著宋珏:「宋珏,你這三年去哪了……」
「找你,找真相。」宋珏死死盯著她,眼底的恨意幾乎遮掩不住。
他當初拼了命要衝出深淵,只為找她問一句為什麼要走,然而出來後才發現,自己的人生整個都是假象,他就像一隻籠中困獸,做了她眼中一輩子的戲子。
所以他一直找她,只想問她一句為什麼。
聽到他這麼說,俞桉微微一愣:「你、你都知道了?」
「知道得不多,只猜到我和他是同一個人,卻不知曉你當初為何這麼做,」宋珏聲音嘶啞,音色仿佛沾了血跡,「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宋瑾聽到他說是一個人時,愣了愣的同時竟然生出一種本該如此的感覺,許多事他都不知道,只能蹙眉看向俞桉。
他能感覺到兩個人之間不同尋常的氣息,卻無法猜出他們是什麼關係,自己和這個男人又是什麼關係。
俞桉抿了抿髮乾的唇,放軟了聲調與宋珏商議:「我們出去說好不好?」
「你怕他聽到?」宋珏問完看到她的反應,眼底的陰鬱更深,「你就這麼護著他?」
查遍合仙宗弟子的記憶,他才知道原來她口中所謂的只有幾歲的徒弟,是跟他有同一張臉的男人,才知道她平日裡待他如珠似寶,整個仙門都知曉她對他多好。
對比之下,他才知道她對自己有多不上心。
「俞桉,告訴我,他憑什麼?」宋珏說著,周身的威壓徹底爆發。
俞桉在威壓之下吃力抵抗,身後的宋瑾卻又吐出一大灘血,她只能勉強用靈力護住宋瑾,但這樣一來自己變得更加吃力,以至於唇角都開始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