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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被她握了太久的緣故,藥瓶有點溫熱,宋珏看她一眼,無意識地握了握藥瓶。
俞桉起身伸了伸懶腰,盤算著是時候離開了,於是扭頭對他道:「你昨晚沒睡好吧?不如再睡一會兒吧。」
宋珏無聲的看向她,沒有任何表示。
俞桉一臉淡定的去搬了些樹枝,直接一道靈力點燃了,山洞裡瞬間變得溫暖。
宋珏安靜的看著她往火堆里添柴火,眼皮漸漸變得沉了,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俞桉餘光一直瞄著他的動靜,確定他睡著後頓時鬆了一口氣。
方才那藥是治外傷的靈藥,卻也有一點小小的後遺症,那便是用得太多就會睏倦,基本要睡上一兩日才行,且中間若無外力打擾,便很難醒過來。
所以她剛才故意給他多用了一點。
俞桉打了個哈欠,對火堆下了一道靈咒,保證在他醒來之前山洞都能保持溫暖,然後便起身往外走去。
她這次來的時候帶了一堆靈器,走的時候就剩孤家寡人了,連劈魂刀都沒了,一想到自己兩手空空,她就又嘆了聲氣。
正思考自己接下來該如何做時,昨日僥倖活下來的兔萌獸突然一蹦一跳的從她身邊經過,目的地便是她身後的山洞。
俞桉一把抓住了它的耳朵,拎起來無語的問:「他都快把你們吃絕種了,你還去找他呢?」
「吱吱。」
俞桉嘴角抽了抽:「你不能進去,會吵醒他。」
「吱吱。」
「……算了,帶你走吧,就當給阿瑾帶寵物了。」她說著話,直接拎著兔耳朵御風走了。
等她回到鳥語峰時,宋瑾剛剛醒來,看到她拎著的兔萌獸後沉默一瞬:「師尊從哪撿的?」
「我出去了幾日,這是特意給你帶的,可還喜歡?」俞桉說著,便將兔萌獸朝他遞去。
宋瑾神色淡淡的看向兔萌獸,方才還乖巧的兔萌獸不知為何突然焦躁,張嘴就咬了俞桉一口,俞桉嘶了一聲鬆手,兔萌獸立刻躲到了床底下。
「……它怎麼了?」俞桉不解。
宋瑾蹙起眉頭:「師尊,你流血了。」
俞桉頓了一下,一低頭看到自己手背上兩個清晰的牙印,上頭已經開始滲血。
宋瑾眉頭皺得更深,拿了藥箱便給她包紮,一邊包紮一邊淡淡道:「師尊下次還是不要亂收人禮物了,尤其是這種不通人性的妖獸。」
「……什麼叫我別亂收人禮物,這是我特意給你帶的。」俞桉一臉無辜。
宋瑾頓了一下,平靜的看向她:「我雖然不怎麼外出,可也知道兔萌獸一隻要近百靈石,師尊的靈石都給我買藥了,怎會捨得買旁的?恐怕這是師尊的哪位相識贈予師尊的吧。」
俞桉:「……」這孩子怎麼想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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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俞桉不說話,宋瑾唇角浮起一點不明顯的弧度:「我猜得不對?」
「自然不對,這是師尊去深淵親自抓的,不是哪個相識送的。」俞桉說著,伸手敲了一下他的腦袋。
宋瑾伸手摸摸被敲過的地方,和她對視半晌後輕笑:「那看來是阿瑾誤會師尊了。」
「對啊,你誤會大了。」俞桉沒好氣的看他一眼。
宋瑾笑笑,隨後想起正事:「師尊為何要去深淵?」
俞桉清了清嗓子:「哦,聽聞深淵有一種靈藥,對咳疾有點效果,我便想去找一找。」
宋瑾頓了一下:「什麼靈藥會長在深淵裡,我怎麼不知道?」
俞桉心道糟了,她這徒弟平日最愛看些醫書,對各種靈藥奇草甚是了解,她這一撒謊,竟然撒到人家最懂的事情上去了。
她乾笑一聲,含糊不清的回答:「我也是聽說的,去找了一圈才發現沒有……罷了,下次不聽別人胡說了,你先陪兔萌獸玩會兒,我去換身衣裳。」
說完她便趕緊起身,因為動作太快衣袖捲起了些,露出了一截手腕。
而手腕上,有一道不明顯的指痕,非常淺,但也能勉強看出輪廓。
是男人的。
宋瑾安靜的坐著,許久之後才垂下眼眸。
第10章 不懂事
俞桉從宋瑾房裡出來,剛走到院子裡,腰間的風鈴花便響了,她蹙眉用神識一掃,確定是宗主身邊的僕役後頓了一下,索性坐著院中等著了。
片刻之後,僕役來到了院門前。
「俞峰主,宗主請您去主峰一敘。」僕役在院外行了一禮。
俞桉平靜的看向他:「宗主可有說為了何事?」
「回峰主的話,還是為了尋找魔骨一事。」僕役恭敬回答。
一聽到『魔骨』倆字,俞桉只覺一陣頭疼,頓時想裝病不去了。
大概是二十多年前,一位大能飛升時突遭雷劫,隕落前說了三個預言,一是天下將大旱三年,二是各大仙門所在地基在大旱之後,靈力會逐漸枯竭,第三便是有魔骨降世,若無法阻止對方覺醒,那麼將仙門盡毀、生靈塗炭。
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第一二個預言都已實現,只有第三個一直沒有,因為……他們找不著這個所謂的魔骨。
誰也不知道魔骨是什麼玩意兒,長什麼樣子,如今多大歲數。
各大仙門一開始還因為前兩個預言的實現十分恐慌,後來因為一直沒找到,慢慢的就鬆懈了,很多人甚至覺得魔骨根本不存在,前兩個預言的實現也只是湊巧,畢竟在大能隕落前,大旱和靈力枯竭已經稍露端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