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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桉無言的看著他,許久之後確定,他連最基礎的男女之事都不懂。
呵,不懂男女之事,卻在被攻擊下三路的時候知道擋著,還纏著她要雙修,小狗崽子可真是全靠本能行事。
不過也是,他魂魄不全,再強大也不同正常人,發育晚些也正常,若非方才貼得太緊,他或許還要再過許久才能有第一次反應。
這麼晚熟的傢伙,也就是她,竟然跟他糾纏這麼久。
宋珏看出她眼底一閃而過的嘲笑,不由得皺起眉頭:「你在想什麼?」
「沒事,就是覺得是我齷齪了,」俞桉說著站了起來,深深看了他一眼,「行了,時候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
「你還沒賠我山洞。」宋珏擋在她面前。
「你想要的又不是山洞,少拿這個當藉口。」俞桉斜了他一眼,見他還攔在自己面前,便直接雙手叉腰,「讓開,我要回去睡了。」
宋珏不肯讓。
俞桉無奈的看著他,半晌突然踮起腳尖,兩個人的唇猛然靠近,宋珏下意識後退一步,等回過神時,俞桉已經跑掉了。
「不准再敲門!否則我就不來了!」這是她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他的臉瞬間黑了下來,卻又因為想起她方才的突然貼近緩和,接著又想到她逃跑時毫不猶豫的樣子,再之後則想到她呼出的溫熱的氣息。
他的臉一會兒一變,不知不覺中身體又起了異樣。
……俞桉到底給他下了什麼蠱,他為什麼會這樣?宋珏眼底閃過一絲迷茫,一臉疑惑的伸手碰了一下。
然後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還不知道自己二分之徒弟正在自學成才中,俞桉從深淵出來時離天亮還早,她思索一番,直接往主峰去了。
宗主身上彌久不散的共生花香味,她得去弄清楚怎麼回事。
已過子時,主峰大殿中只剩下幾個弟子和僕役在守靈,俞桉直接用靈力將他們點睡,徑直爬上了棺木,像先前一樣打開了。
奇異的臭味再次散出來,這次共生花的味道更明顯了。俞桉忍著乾嘔的衝動,一臉膈應的用手檢查屍體,查到屍體腹部時,突然感覺此處有不正常的隆起,仿佛常人吃多了一般。
俞桉思索一瞬,用靈力劃開了他的腹部,只見一團已經乾枯的花枝突然從裡面擠了出來,堪堪露在了屍體肚皮外面。
俞桉看到的瞬間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看到宗主的經脈里都有花枝,以及早已經腐爛的花朵,瞬間確定他就是死在這些共生花上。
死在共生花上,屍體卻出現在閉關的地方,且無任何人發現異常,只能說有人故意將屍體清理過,營造出屍體是自然死亡的假象,徹底將她從此事中摘了出來。
這個世上會做這些事的人,她找不出第二個。
想起自己先前提起花田一戰時,宋瑾仿佛全然不知的模樣,俞桉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一直到從主峰走出來,她的心裡都是亂糟糟的,滿腦子都是宗主體內的花枝,以及總是溫柔待人的宋瑾。
她並非對宋瑾失望,只是有些難以置信,往日小白兔一般的阿瑾會將事情做得如此縝密,且在事後裝作一無所知,完全的坦然與鎮定。
她相信阿瑾的腦子足夠應付這些事,但總覺得他做得太好,以至於處處都透著詭異。
要知道阿瑾與常人不同,僅有良善半魂的他即便殺了該殺的人,也不會完全坦然,至善至純的本性註定他連傷害一朵花都會愧疚,更別提親手毀掉一條性命。
然而俞桉這幾日,卻絲毫沒見他因此事產生該有的情緒。
太奇怪了,難不成共生花改變了他的性子?俞桉剛冒出這個想法就自己否定了。
共生花只能決定生死,沒那麼大的靈力可以影響他的心性,更何況看共生花先前拼死護她的樣子,也能想到阿瑾在這場契約中占主導地位,除非他瀕死,否則共生花只能被他的意志壓制。
所有東西都想過來一遍後,俞桉只覺得腦子裡好像有一團亂糟糟的棉線,只需要找到線頭,就有可能全部抽出來。
……但問題是她現在找不到線頭。
俞桉想得頭都痛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乾脆就什麼都不想了。
她回到鳥語峰時已經將近天亮,一進屋倒頭就睡,一直睡到下午時分才醒。
腰後被石子咯到的地方隱隱作痛,不用想也是受傷了,她活動一下筋骨,忽略那點疼痛往外走,剛開了房門還未踏出去,便看到外頭石桌上擺了幾個菜。、
俞桉頓了頓走了過去,一探飯菜還是熱的。
阿瑾不可能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醒,又沒有靈力可以保溫,怕是為了讓她醒來吃到熱飯菜,在廚房一遍一遍的折騰。
俞桉抿了抿唇,一回頭果然看到他站在廚房門前。
因為一直在做事,他的臉色泛白,鼻尖卻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看起來脆弱又單薄,叫人心裡瞬間化成了一片。
宋瑾和她對視之後,飛速的垂下眼眸:「師尊用膳吧,吃完不必收拾,我等一下過來收。」
說完,便低著頭往屋裡走,仿佛生怕惹了俞桉厭煩。
俞桉心軟得要命,哪還記得要冷著他、讓他自己想清楚的事,在他從自己身邊經過時便忍不住開口:「一起吃吧。」
宋瑾猛地停下,半晌才抬眸看向她:「師尊不嫌我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