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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神捧在手心的勇者日子並不是太好過。
因為那天貿貿然揭露了神身份的緣故,導致那位在她面前似乎都不再偽裝了。
祂和阿伽在氣質上其實區別很大,至少貝麗卡是能一眼看出來的。
至於其他人能不能看出來,貝麗卡對此保持沉默,因為他們似乎都很習慣阿伽性格的變化,並且自如的在心中解釋了阿伽的不對勁。
貝麗卡一時半會居然有些遲疑到底是自己身邊人適應力太強了,還是她太弱了,這段旅途中沒什麼成長,心裡承受力也退化了?
疑惑歸疑惑,不滿歸不滿,但來了這麼位尊貴的客人,趕走是不能趕走的,貝麗卡只能選擇無視並保持沉默。
甚至於連和阿伽親密的時間都減少了,畢竟貝麗卡實在是不想在和阿伽親密的時候,自己的對象突然切換成了另一個性格。
對於這種情況的害怕,導致現在她看到阿伽那張臉,都開始強行禁慾,壓下了自己心中的蠢蠢欲動了。
神對此表示了疑惑,但對貝麗卡的選擇到底保持了尊重。
可祂是能接受了,阿伽卻不能接受。
好不容易你的愛人答應你了,你們共建愛巢,眼看著就要和和美美倖幸福福的在一起過下去了。
結果身體裡突然出現了另一個人,告訴你我不是來拆散這個家的,我是來加入這個家的,而且表示是你強迫我加入這個家的,我們是一個人,你趕也趕不走。
這.....
這.....
這就很離譜。
阿伽覺得這還不如神就是來拆散這個家的呢,這樣他就能直接攻擊這傢伙了,反而是現在這種黏黏糊糊讓人無法下手的模樣,更讓人氣憤了。
而且這傢伙居然還有臉說:
「你為什麼這樣生氣呢?」
神是真的不理解阿伽。
最初,呼喚祂的是他。
後來,祈求力量的是他。
現在,厭惡祂出現的也是他。
......這一系列的情緒導致了阿伽和神產生情緒上共鳴,並且進一步讓兩人的融合加快。
一切都是阿伽的錯不是嗎?
神真的覺得自己只是坐在神座之上,當著無辜的旁觀者,卻被迫被自己的化身拉入劇中,當了個戲中人。
貝麗卡的確可愛,那種活動也的確美妙,但並不能掩蓋神覺得自己無辜的事實,更何況他們不是同一個人嗎?至於這樣生氣?
抱著這種想法,神甚至說出了以下無恥言論:
「你和她,與我和她,不都是你和她嗎?」
「所以,吾無法理解你在生氣什麼?」
「不過也不重要,等再過一段時間,你就能理解吾的話了。」
最初阿伽聽神這段無恥之尤的話語,還會生氣,還會憤怒,還會反駁。
比如:
「既然都是我和她,那麼你為什麼還要出現呢?」
「既然是被迫當了局內人,那麼按照你的實力和身份,應該很容易離開才對吧。」
「高高在上的觀看著這一切,才是你一直以來扮演的角色吧,所以,回到屬於你的位置上去好了。」
......
阿伽不知道,他說這番話的時候,身上的氣勢和那位神有多像。
這也是貝麗卡不在這裡,不然她就能理解,為什麼其他人對於阿伽的變化接受如此良好了。
當然,貝麗卡也不打算理解,這對她來說並不算什麼危及生命的事情,但卻是無比尷尬和棘手的事情,按照她現在的時間和心情,暫時並不想花費大量的精力處理這件事。
還是.....再等等吧。
無敵的貝麗卡選擇了拖延和逃避。
神當然清楚貝麗卡的想法,阿伽也清楚,兩人默契的避開了貝麗卡,開始內部解決自己的問題。比起神選擇的好好談話,阿伽的選擇更加極端一點,他恨不得和神把一切都說開,最好是能讓這傢伙再知難而退次回到天上的神座上去。
可神好不容易下來了,好不容易對一樣東西產生了興趣,仿佛一個新生的稚子在新的領域開始自己的探索,祂才不想回去。
祂也不想告訴阿伽,這種自己和自己吵架的感覺,對祂來說也很新奇。
參與這個世界,真真正正的作為一份子,體會這個世間。
真的非常非常....誘人,不,誘神。
所以祂道:
「不要。」
不再有任何理由,不再說任何言論,祂就是不要。
這個世界的法則在祂不願意的時候都無法強迫祂,更別說是祂的一個化身了。
更何況:
「黛安娜和你說過吧。」
神發出了惡魔低語,別忘了這個世界上所有神明都是祂,傳聞中與黑暗為伍,以狡詐和陰謀為披風,在世間散播著災厄和痛苦的,庇護著那群惡徒的神也是祂。、
所以,祂可不是什麼善良的存在啊。
因此神握住了阿伽的軟肋:
「你要離開貝麗卡身邊,不然就會給她帶來災難,因為勇者的路只能自己走,神是無法給予庇護的。」
阿伽頓住,神卻還在繼續:
「但在那次之後,你逗留多久了?一天天,一月月.......你不會忘記了,你始終是要走的人吧。」
「你.....」
阿伽無言。
「原本就深陷致命預言中,註定隕落的勇者,因為你的不忍離去,可能會導致這個過程加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