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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禁閉室思索了很久,派屈克也不知道自己的前路在何方,最後還是神給了他指引。
「可你的工作......」
話還沒說完,派屈克的身影已經消失了,他就這樣穿著一身樸素的長袍,什麼都沒帶,乾脆又果決的離開了神宮。
莊園
「喝藥。」
貝麗卡把晾好的魔藥遞給阿伽,心裡卻在感嘆不管是東方的還是西方的草藥,唯有一點是永恆的,那就是它們的味道都絕對可怕。
阿伽卻有些受寵若驚,貝麗卡遞給他藥碗這瞬間的畫面,和兒時那個送藥的畫面重合,讓他有些出神。
「怎麼不喝?難道要我親自餵給你嗎?」
貝麗卡一隻手撐著頭,另一隻手則是在擺弄一些小玩意。
明明說出了這樣不正經的話,偏偏整個人看上去似乎再正常不過了。
「不不不不用了。」
阿伽慌慌張張擺手,一口就把那碗味道奇異的藥喝下去了,喝的乾乾淨淨,在貝麗卡視線投過來的時候,恨不得舔碗以示清白。
「這麼著急?是擔心我餵不好?」
和那些老狐狸鬥智鬥勇太累了些,閒暇之餘,貝麗卡就喜歡在這裡逗弄心思單純的阿伽緩解壓力。
說來,阿伽也算幸運。
貝麗卡之前重傷還留下了不少好東西來。
現在他為貝麗卡受了重傷,只要是對他身體有好處的東西,貝麗卡一點都不心疼,也不看看價格,全給他用上了。
這種「鈔能力」又讓阿伽很是自我攻略了一把。
「怎,怎麼會?」
阿伽難得會連續說話,很快道:
「大小姐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我從未懷疑過這一點。」
話倒是沒錯啦。
只是她本就是過來逗弄小可愛的,這樣百依百順,就顯得有些死板了。
不過,貝麗卡有一點一直都沒搞清楚,現在正好問一下:
「阿伽,是因為小時候的救命之恩才會這樣湧泉相報嗎?」
「啊?是,是的。」
阿伽很是認真。
八年前,他十歲。
由於是個傻子,再加上整個人又瘦又小沒什麼價值,借著幾分好運和天生的大力氣,就這樣在基爾城的街上乞討過活。
「沒有了您我或許就死在那次瘟疫下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您是我唯一的記憶,不,應該是唯一能在腦海中留下印象的人。」
「這樣說或者讓人很難相信,但是遇到您後,我才開始對這個世界產生認知和反應。」
清醒過來後,因為天賦出眾和貴人幫助,他從一眾乞丐中脫穎而出,開始有了自己社會地位。
可不管是貴人也好,朋友也罷,明明對他都很好,在報答他們之餘,阿伽卻始終記得心中最初的那個影子。
想要再次見到她,想要去她身邊......這種念頭,在這幾年越發的明顯起來。
找到她,就仿佛在世界上飄飄蕩蕩沒有一個依靠的他,找到了自己的停泊之處和與世界唯一的聯繫。
他說到最後,下意識去觀察貝麗卡的表情,可事實卻讓他失望了。
貝麗卡既沒有高興,也沒有狐疑,似乎就像是在喝一杯茶,吃一碗飯,平平淡淡。
這讓阿伽心中的那股小雀躍原地暴斃,一種莫名的哀傷籠罩心頭。
想要更進一步,想要成為她重要的人。
「這樣啊。的確是很珍貴的感情。」
很珍貴,但,理解不了。
貝麗卡表示很遺憾,或許很久之前的她能對此產生共鳴,進而對阿伽心生憐惜和信任。
可現在的她不行,現在她的心是石頭做的。
忽然被自己這個比喻愉悅到了,貝麗卡眯起眼,做出了類似於笑的表情,又讓阿伽的心活泛起來。
大小姐說,這是很珍貴的感情......
「大小姐,教廷過來拜訪了。」
薇拉腳步匆匆,如臨大敵。
身為貝麗卡的貼身女僕,她自然非常清楚自家大小姐對於聖女黛芙妮是個什麼態度,也清楚她們之間的恩恩怨怨。
過來拜訪?
怕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嗯?」
不等阿伽做出反應,貝麗卡立刻站起身來,逗弄寵物的歡樂時光結束了,她要去做正事了。
走到窗戶邊,阿伽的這間房位置還算不錯,勉強能看到中庭的情況。
人很多,場面很宏大.....
「有哪些人?」
貝麗卡問。
「安普頓大主教和聖女殿下,凱薩琳夫人已經去作陪了,公爵閣下目前不在莊園。」
大手筆啊。
時機還挑的剛剛好。
「你先休息,我去前面看看。」
貝麗卡轉身,裙擺劃出了一個優雅的弧度,阿伽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點點頭。
「放心,我還會來探望你的。」
貝麗卡伸出手,摸了摸阿伽的頭
「阿伽對我來說,是特別的啊。」
特別的觀察素材。
一個陌生的,卻能為她付出生命的傢伙,真的很有研究價值。
很快門關上了,一切喧鬧都伴隨著貝麗卡的消失而消失了,阿伽看了眼實木門,又摸了摸自己的頭頂。
特別的.....嗎?
而在外面走廊中的貝麗卡走了一小段,忽然轉身看向薇拉,自己的貼身女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