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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拂聽了忍不住笑道:「求籤解簽這種事情,算凡人說不定還准一些,但你我這樣的修士,就是命峰我蔣不才師伯出手都不一定能說算的准,我們湊那個熱鬧幹什麼?」
天無疾:「你也說了,湊熱鬧罷了。」
天無疾走了出去,還幫秦拂關上了門,秦拂背對著門坐了好一會兒才平復過來。
就在剛剛,阿青幫她解那劍墜的時候,她有一種阿青正在撩她的錯覺。
可阿青從動作到神態又都很自然,她又懷疑是自己想太多了的錯覺。
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迅速把自己收拾了一遍,出門之前又看了一眼和天衍宗聯絡的玉簡。
谷師叔還是沒有回信。
秦拂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從昨天到今天,將近一天了,以前秦拂從來沒有這麼長時間接不到回信過。
何況這一次還是事關墨華,這麼大的事情。
秦拂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谷師叔出了什麼事兒。
可她在天衍宗的時候,除修煉之外,接觸最多的一是墨華,二是谷焓真,而她的玉簡現在能聯繫上的也只有谷焓真。
掌門日理萬機,除了履行大弟子的職責之外,她在天衍宗能見到掌門的次數都不多。
秦拂皺了皺眉頭,取出一張紙疊了個紙鶴,捏了個法訣拍在了紙鶴身上,那紙鶴撲閃著翅膀自己飛了出去。
現在就看是谷師叔回她玉簡快,還是紙鶴把信帶到天衍宗快。
秦拂舒了口氣,打開門快步走了出去。
浴佛節的第一天,禪宗撤了護山大陣,整個禪宗大門敞開,任信徒朝拜。
秦拂和天無疾一左一右拉著姬澗鳴的手,混在了上前朝拜的人群之中,走了三千多階石梯走上了山。
一路上,有修士有凡人,有像他們這樣只是步行上前朝拜的,更有虔誠的信徒三步一叩首,帶著滿腔的虔誠和恭敬走上了山。
三千多階石梯,姬澗鳴原本是撐不住的,他走了一半就想撒嬌求師尊抱他上去,可一碰見那三步一叩首的虔誠信徒,他立刻又閉嘴了。
那信徒還是凡人,哪怕是這樣都要上山朝拜,他好歹現在也算是個修士了,怎麼好意思還讓師尊抱。
於是,已經準備好等姬澗鳴撐不住就抱他上山的秦拂一直爬完三千石梯也沒等到姬澗鳴開口。
秦拂還覺得奇怪,正想誇讚姬澗鳴體力又進步了些,轉頭一看就見那小子已經累的小臉蒼白。
秦拂無奈,到底還是抱著姬澗鳴走進了禪宗大門。
從禪宗大門進去,入目先是一個極為雄偉的大殿,平時是禪宗佛修們做早課用,而今,大殿之上那幾位金身佛像就是眾位信徒要朝拜的對象。
秦拂本不信佛,若是跟著信徒們進去朝拜反而是一種不尊重,所以她乾脆就等在外面,看著一批信徒虔誠的朝拜完畢,又跟著他們去了大殿之後。
大殿之後有一顆巨大的菩提樹,足有十幾人和抱之粗,秦拂一眼看過去,那樹看似老態龍鐘的模樣,可從那樹中緩緩逸散出來的靈力卻幾乎生生不息。
和飛仙門那所謂的不死神樹相比,這棵菩提樹才是真正的神樹。
天無疾在她耳邊輕聲道:「禪宗的菩提樹,傳說是幾萬年前隕落的真佛帶下來的菩提果生長而成,這棵樹千年結一次果,一次又只結一顆菩提果,十分珍貴。」
秦拂轉頭問他:「那菩提果又有什麼用?」
天無疾這次卻攤了攤手,說:「禪宗瞞的這麼緊,我怎麼會知道?」
秦拂狐疑的看著他,有點兒不信。
可她也沒有深究,圍著菩提樹看稀罕似的看了幾圈,又沒了興趣,直接拽著他去了他口中那個求籤的地方。
他們去的時候人居然不多,幾個青衣和尚守著簽,秦拂居然還從中看到了見空!
見空也看見了他們,還沒等他們走近就笑眯眯的合十行禮道:「三位施主,見空有禮了。」
秦拂也回禮道:「見空法師。」
見空又說道:「浴佛節法會是在今夜,幾位施主來的好早啊。」
今夜的法會才是重頭戲,白天只不過是留給信徒們的朝拜時間,秦拂他們又不是信徒,理應不會過來。
秦拂有些尷尬,她怎麼好意思說自己過來是湊熱鬧來了。
於是她趕緊轉移話題,問:「見空法師,我們能求籤嗎?」
見空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說:「自然是能的,但是二位的簽貧僧能不能解就不一定了。」
秦拂不在意道:「試試而已。」
她也沒準備他們真的能解出來,她的命運按理說已經寫在了她夢中的那個話本里、出現在了魔族的那個預言之中,她自己都不信命了,又怎麼可能信他們能輕而易舉解出來。
見空已經拿出了一個青色竹筒,那竹筒頗有些大,裡面裝了少說百根玉簡。
見空說:「秦施主,天施主,請。」
秦拂正準備抽,聞言訝異的抬起了頭,問:「我這徒兒不能抽嗎?」
見空笑道:「秦施主,姬小施主本來就不是此世中人,無論是誰來,也解不出他的命數的。」
秦拂就不再多說什麼。
兩個人同時伸出手,一左一右,隨意的抽出了兩根玉簡,又一同遞給見空。
見空看到那兩根玉簡,表情卻空白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