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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焓真又說:「這藥浴換其他人估計得泡個小半年,許多人都是受不了疼痛倒在了這一步上。不過你經脈天生就比別人寬闊,又是劍修,經脈比普通人又堅韌,我就加大了劑量,你若是承受得住的話一個月也就足夠了,能少吃不少苦。」
秦拂奇怪,心說這得疼成什麼樣,連小半年的藥浴都承受不住嗎?
不過她沒說出來,只是問:「谷師叔,我這一個月只泡藥浴就行了嗎?」
谷焓真搖了搖扇子:「先泡兩天,等我探探你經脈的情況,能受得住的話就可以一邊泡藥浴一邊開始修煉。」
秦拂心說這有什麼受不住的。
再怎麼疼,還能疼的過剛開始修劍的時候打熬筋骨的疼嗎?
谷焓真交代完,喚了他的小弟子蘭棠進來幫她。
秦拂不覺得自己洗個澡需要誰幫忙。
不過蘭棠長得相當可愛,嬰兒肥的臉上一雙圓圓的眼睛,甜甜的叫師姐,叫的人心都化了,秦拂怎麼也說不出拒絕。
谷焓真離開後,秦拂穿著裡衣踏進了浴桶。
踏進去之前,秦拂想,她倒要看看到底能疼成什麼樣,能讓谷師叔這麼叮囑她。
踏進去之後,她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腦海里貧瘠的髒話詞彙讓她在這種情況下只能用一句乾巴巴的「臥槽」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而她這時候也終於知道谷師叔讓這個師妹來陪她是為什麼了。
她乍一踏入藥浴疼的受不了,周身凌厲的劍氣下意識的爆開,蘭棠師妹不退反進,沒等她阻止就繞過密密麻麻的劍氣來到她身邊,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把她壓進了浴桶里。
秦拂一聲悶哼被她強行憋在了喉嚨里。
這師妹雖然是個醫修,長得也可愛,但一身巨力,她一壓,秦拂一時都站不起來,也不知道這細胳膊細腿的如何爆發出這種力量。
看來谷師叔派這個師妹來不是幫她的,而是專門壓她的。
無外乎谷師叔說許多人都是倒在了藥浴上,實在也怪不了別人,這藥浴接觸到皮膚上幾乎瞬間就滲透了全身經脈,隨即經脈就像是被揉碎重造了一樣,如果不是秦拂心性堅韌,她能當場疼哭過去。
疼過這一陣之後那疼痛會弱一些,但也只是一些而已。
她緩了好一會才能開口說話,說話時嗓子都有些沙啞:「蘭棠師妹,多謝了。」
她一說話,蘭棠咻的瞪大了那雙圓溜溜的眼睛,驚奇的說:「難怪師兄師姐們這麼崇拜秦拂師姐,秦拂師姐果然名不虛傳!」
秦拂忍著疼痛,緩緩道:「怎麼說?」
蘭棠:「這藥浴我也泡過,當時就疼的受不了了,我師姐想壓著我,但我力氣大,一拳打穿了浴桶還打飛了師姐,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壓著我了,我就放棄了。」說完可惜的搖了搖頭。
秦拂:「……」
這話她不知道怎麼接,為了轉移注意力,換了個換題:「你師兄師姐怎麼說我?」
蘭棠毫不猶豫道:「他們說秦拂師姐不僅是修真界第一美人,還是修真界第一猛男,真爺們都猛不過你,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秦拂:「……」
聽前半段話時她還想說謬讚,後半段話一出來她直接傻了。
猛男?
她風光霽月一劍修,被你們稱之為猛男?
……你們藥峰怎麼不太對勁的樣子?
……
秦拂好不容易熬過半個時辰的藥浴,堅決拒絕了蘭棠師妹試圖和她比一比力氣的邀請,從儲物戒里拿出一身新衣服穿上出了門。
門外,谷焓真搖著扇子坐在涼亭,一見她滿意的點頭,說:「我就說你是修藥華經的料吧,墨華師兄還捨不得你這寶貝徒弟推三阻四的,不過啊,你要是有一天看墨華那張老臉看夠了,藥峰歡迎你啊,你谷師叔罩著你!」
秦拂心說,說不定未來某一天還真得勞煩您罩著我。
但現在,她只能一臉無奈的笑道:「谷師叔說笑了。」
離開了谷師叔,她準備去山下的法衣鋪子買幾身衣服。
她這次身上的衣服全被劍氣攪碎了,按照她這個破壞速度,她估摸著沒有幾天她可能就沒衣服穿了。
挑衣服的時候她本來想挑她最常穿的白衣法袍,可拿衣服的時候手一轉,卻指向了白衣法袍旁邊的一身火紅衣裙。
秦拂說:「掌柜的,麻煩把這件給我拿下來。」
掌柜的認識她,原本都準備直接拿白袍了,看她指向一席紅衣,結結巴巴的問道:「秦、秦仙子是要那一身紅衣?」
秦拂:「就是這個。」
掌柜如在夢中,恍恍惚惚的給拿下來了。
然後,秦拂又挑了藍色留仙裙、嫩黃色襦裙,還挑了兩套首飾。
掌柜的一臉懷疑人生。
秦拂就假裝自己沒看見。
她愛穿白衣是因為墨華,墨華撿到她的時候一席白衣斬殺了她面前的妖魔,如同仙人一般,從那以後她心中的劍仙就是一身白衣的模樣。
從她上山到現在,從她少女韶華到如今沉穩的劍修,她生命中仿佛除了白色就再無其他顏色。
可現在想想,紅色熱烈、藍色沉靜、黃色活潑,都是很美麗的顏色。
她把挑好的衣服都裝進儲物戒里,說:「我都要了!」
掌柜的全程下巴里沒合攏過,結結巴巴的說:「……啊?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