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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兩邊都對彼此誤會頗深的樣子,算了,她就不解釋了吧。
此時此刻,她身邊就只剩下了姬澗鳴和天無疾。
姬澗鳴剛來到陌生的地方,但一點兒不安都沒有,抓著秦拂的衣袖好奇的四處打量起來,在蘭棠看過來的時候,揚起小臉一笑,甜甜的叫了聲:「小師叔。」
叫的蘭棠心花怒放。
於是這小子瞬間就俘獲了一群師妹們的歡心,師妹們把那小子團團圍住,又捏臉又摸頭的,姬澗鳴在其中適應良好,剛開始還「師叔師叔」的叫,叫到後面直接不要臉的叫起了「姐姐」。
看的秦拂一愣一愣的。
好小子,當著她這個師尊的面,他的嘴也從來沒這麼甜過!
秦拂看的無語,等蘭棠被其他師妹從包圍圈裡擠了出來,她這才把她拉過來,黑著臉道:「行了,這小子從今以後就放在你那裡了,省的我看見了煩。」
蘭棠「嘿嘿嘿」的笑。
然後回過神來趕緊和師姐說正事轉移話題:「師姐,您就還住在原來的地方吧,院子我都給您留著,持墨每天都會給您打掃,現在搬進去就能直接住了!」
蘭棠提起持墨,秦拂這才想起被她留在藥峰拜師的那小少年。
她隨口問:「持墨呢?」
蘭棠笑眯眯的說:「他半個月前就被自己師尊帶去深山採藥了,估計再過三五天總能回來,他臨走前還拜託我幫忙打掃房間,就怕師姐回來沒地方住呢。」
秦拂失笑。
這小子,居然還是這麼實在。
不過蘭棠既然已經安排了,那她自然也沒有什麼異議。
不過蘭棠看了一眼秦拂身邊的天無疾,倒是有些遲疑。
師姐本來就有地方住,倒是沒什麼,不過這位的話……
他原本是師尊邀請來藥峰養傷的客人,後來不知道為什麼跟著師姐走了,若是平常的話大可以繼續讓他住在後山,可是現在正值大比期間,後山怕是有些亂,這人還有傷在身,再住在後山恐怕有些不妥。
蘭棠猶疑的看著他的時候,那俊美的小白臉還衝她笑了笑。
蘭棠就猶豫道:「那就把這位道友……」
但她還沒說完,秦拂就突然開口打斷了她,用輕描淡寫的語氣淡淡的說:「他就和我住在一起吧,我院子裡有空房間,不用再多此一舉了。」
話音落下,蘭棠看著他們兩個,一瞬間瞳孔地震。
她一會兒看看秦拂,一會兒又看看天無疾,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而此時此刻秦拂已經輕描淡寫的轉移了話題,問道:「對了,谷師叔呢?我既然回來了,合該去見見他老人家的。」
蘭棠幾乎是夢遊一般的說:「師尊和掌門師伯在前殿忙,師尊吩咐說,等晚上他回來再來見師姐。」
秦拂皺了皺眉頭,說:「哪有讓師叔來見我的道理,師叔既然在前殿,我自去找師叔便是。」
說完拉著天無疾熟門熟路的往藥峰她原本暫住的地方去,準備先梳洗一番換下這身風塵僕僕的衣服再去見師叔。
蘭棠就站在原地,看著兩個人相攜離開的背影,好半晌沒緩過神來。
秦師姐何曾主動拉過誰?
難不成,他們天衍宗這朵高嶺之花,如今就要被這不知名的小白臉摘走了?
蘭棠面色複雜。
而另一邊,秦拂快速的梳洗了一番,把天無疾留在了院子裡,就準備去天衍宗前殿去找師叔。
天無疾對她要把自己留下非常不解,問道:「我不能去嗎?」
秦拂抽了抽嘴角。
換做任何秦拂沒發現他身份的時候,他都是能去的。
可現在秦拂明擺著知道他身份了,而且師叔他必然也是知道的,這時候還故意把他帶過去嚇師叔,那不是明晃晃的不孝嗎?
秦拂不信天無疾會不知道。
她瞪了過去,就見天無疾一臉無辜的看了過來。
秦拂無語道:「你就在這裡等著吧!」
她腳步匆匆的下了山。
然而剛下山,秦拂就撞見了正守在山腳下的夏知秋。
秦拂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夏知秋的臉色比她上次見他之時還要蒼白,面上幾乎籠罩上了一層死氣,身形也仿佛一下子就消瘦了下來,衣服掛在身上,空蕩蕩的,仿佛下一秒就會被風吹走。
他現在整個人站在秦拂面前,卻活像一抹幽魂。
那抹幽魂看到了秦拂,眼睛微微亮了一下,隨即又暗淡了下來,沉默片刻,走上前來,卻停在了離秦拂三步遠的地方,朝秦拂行了個禮,輕聲道:「師姐,別來無恙。」
秦拂一時間沒有說話。
回到天衍宗肯定要和那些故人見面,她早有心理準備,甚至心中毫無波瀾。
可她沒預料到的是,看到的會是這麼一個夏知秋。
往日裡夏知秋意氣風發凌厲揮劍的模樣似乎一下子就碎成了泡影,剩下的只有這個病弱蒼白的如同垂死之人的夏知秋。
秦拂忍不住問道:「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夏知秋垂下眸子,淡淡道:「傷勢不愈,時而反覆,長此以往,就成這樣了。」
秦拂皺眉:「沈芝芝傷你傷的這麼嚴重?」
夏知秋沉默了一下。
其實在秦拂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心中是有些莫名的期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