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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在今日之前,整個修真界都不知道秦拂已經是元嬰期,參加的也是元嬰期的大比。
所以,相比於魔族大費周章的調換了渡劫期修為的佛子都不能打開的魔器就只是為了抓八個金丹期弟子這個說法,秦拂更傾向於,魔族這是在做局抓她。
只不過他們唯一沒想到的是,秦拂參加的並不是金丹期的比試。
這個猜測出現在秦拂腦海中的一瞬間,秦拂整個人手腳冰冷,頭皮發麻。
她無比的篤定,她絲毫不懷疑自己的猜測。
畢竟,不管是多年前見魔尊火潯那一面時火潯對他超乎常人的怪異非常的態度,還是她發現天道在刻意偏向魔族和天道對自己的惡意,秦拂都有理由相信自己對於魔族的價值比那八個弟子大的多。
如此精密的惡意,如此光明正大的布局,秦拂在一瞬間的寒意浸體之後便是幾乎要將自己灼燒起來的滔天憤怒。
她下意識的看向了台下,想去找天無疾。
她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找天無疾是在幹什麼,是想確認他的安危還是想在一種極端憤怒之中尋求能讓她冷靜的人。
可她卻下意識的看向了台下。
然而目光投到台下的時候,秦拂卻愣住了。
觀戰弟子的席位之上,天無疾原本坐在秦拂一眼就能看得到的位置之上,可如今,這個位置上空空如也。
而明明就在剛剛,秦拂下台去看捲軸的時候,她和天無疾有一瞬間的對視,天無疾還衝她點了點頭。
如今不過是短短一會兒功夫,阿青他……去了哪裡?
秦拂茫然四顧,視線移開觀戰弟子席位時,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卻突然傳遍了整個天衍宗,下一刻,整個演武台突然劇烈的搖晃了起來。
……不,應該是整個天衍宗都劇烈的晃動了起來。
這動靜劇烈非常,甚至有地動山搖山河崩塌之勢,秦拂眼睜睜的看著整座演武台從邊緣處裂開了一個巨大的縫隙,縫隙直通地底,隨即整塊地面都開始下陷,不住的朝下傾斜。
她自己一個沒防備之下都差點兒沒站穩,更不必說觀戰台一眾修為不到的弟子們。
秦拂站穩之後立刻一手扯住姬澗鳴,一手抓住一個順著下陷的地方幾乎就要滑到地底縫隙中的弟子,隨手將她拋到一旁空地之上。
那弟子驚魂未定,可秦拂也沒有功夫管她,這地動突如其來,許多弟子都沒有防備,正處於險境。
秦拂立刻抽出斷淵劍飛了起來,斷淵劍極速在人群中穿梭著,將那些弟子一個個撈了出來。
參加大比的修士們見狀,一個個開始學秦拂一般救人。
但是更加雪上加霜的是,那座懸浮在半空中的妖宮受到了波及,隱隱有搖搖欲墜之勢。
秦拂見狀,簡直目眥欲裂。
妖宮並沒有懸浮在天衍宗之上,但天衍宗外就是靠著天衍宗討生活的萬千百姓,如果妖宮真的砸了下來,後果不堪設想!
秦拂幾乎想都沒想,手指瞬間觸碰到了斷淵劍上的紅痕。
如果她再讓煞氣入體一次,或許能一劍碎了那妖宮。
秦拂正準備動手,早已飛向半空中的仲少卿立刻沉聲道:「鹿白!」
他身後那個沉默的大妖走了出來,沒等仲少卿說什麼,垂首應了聲是,隨即指尖捏起了法訣,不過片刻,那妖宮立刻變小消失,被鹿白收進了儲物戒中。
秦拂見狀鬆了口氣。
煞氣不能輕易用,還有未知的敵人沒有出現,如果這個時候秦拂先用了煞氣,那等關鍵時候可能就要任人宰割了。
而另一邊,幾個掌門反應最快,將自己的弟子們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後,看著眼前的天衍宗不過一個瞬間就滿目瘡痍的慘狀,臉色鐵青。
天衍宗掌門沉聲道:「佛子,勞煩您和我聯手先救急。」
佛子雙手合十道:「義不容辭。」
隨即,掌門雙手結印,微微上抬,下一刻,晃動的地面之上還在掙扎的弟子們瞬間被抬到了半空中,一邊驚魂未定,一邊茫然四顧。
而佛子卻沒怎麼結印,可掌心卻出現了一朵金色蓮花,他雙手微微下按,金色蓮花被緩緩按到了地上,又逐漸融入地下。
慢慢的,那晃動不止的地面一點點停了下來。
秦拂鬆了口氣。
可與此同時,稍微敏銳點兒的人也都發現,護山大陣消失了。
在他們忙於這突如其來的地動時,護山大陣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而且,沒了地動的掩飾,那一聲又一聲的轟隆聲卻仍在繼續,而專注著聽起來時,那居然隱隱有刀劍相接的聲響。
聲響從大後山傳來。
大後山是魔淵所在。
先是大比上魔器攪起風波,而後護山大陣被撤,所有人都知道是魔族要有動作了。
在場所有人都心中一凜。
天衍宗掌門見狀立刻提聲道:「谷焓真師弟,你立刻帶所有金丹期以下弟子撤出山門,在山下等待,天衍宗金丹期以上弟子隨我來!」
掌門話音落下,其他宗門義不容辭,幾乎做了同樣的安排。
秦拂轉頭看向灰頭土臉的站在她身後的沈衍之,沉聲道:「你帶所有弟子下山,和天衍宗一起保護山下村民。」
沈衍之:「掌門!」
秦拂:「我的命令,不容有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