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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還沒等他說什麼話,便察覺到道一宗中那注視著他的視線比其他宗門強烈的多。
掌門就有些不悅,順著視線看了過去,就看到一個黑袍法修一瞬不瞬的注視著他。
那黑袍法修掌門甚至認識,正是道一宗中那個在上次修真界大比敗於秦拂之手後被人戲稱為萬年老二的聶寒訣。
掌門知道聶寒訣向來肆無忌憚的性格,便也不準備和一個小輩計較。
然而,道一宗剛剛走近,兩宗掌門還沒說話,聶寒訣卻冷不丁的走了出來,直愣愣的看著天衍宗掌門。
掌門怕這小輩不知道輕重的直接當場問起了墨華,頓時提高了警惕,不動聲色的問道:「聶師侄可是有什麼事?」
道一宗掌門幾乎和天衍宗掌門同樣的想法,他在心裡責怪聶寒訣不懂事,正想呵斥聶寒訣退下,就看見聶寒訣越過他們徑直看向了天衍宗的隊伍,一開口卻道:「秦拂呢?你們隊伍了怎麼不見秦拂?她不參加嗎?」
問的不是墨華,卻是秦拂。
掌門鬆了口氣,正想回答,卻聽見一個清麗的聲音含著笑意自眾人身後傳來:「誰說我不參加?我這不是來了嗎?」
眾人紛紛扭頭看了過去。
秦拂帶著飛仙門弟子緩緩走了過來。
其他人還沒什麼反應,就見聶寒訣看了看秦拂身後的飛仙門弟子,又看了看秦拂,一張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逐漸充滿了震驚之色。
然後就見他用一種充滿了震驚又略帶興奮的聲音失聲問道:「秦拂!你這是叛出天衍宗了?!」
秦拂:「……」
天衍宗掌門:「……」
道一宗掌門:「……」
震驚就震驚,但你那興奮勁是從哪兒來的?
道一宗掌門一邊在心裡怒罵這輩子就不知道什麼叫眼力勁的聶寒訣,一邊開口打圓場道:「哈哈哈,我這師侄就是這麼個脾氣,道兄別介意,聶寒訣,還不快給秦師侄和掌門賠罪!」
雖然他自己也很震驚秦拂怎麼突然帶著別的宗門出來了,但不管人家是不是真的叛離宗門了,你這麼大咧咧的問出來不是討打嗎?
天衍宗掌門面色不變,外人也看不出他生沒生氣,只見他笑眯眯的點頭道:「聶師侄為人直爽,不妨事、不妨事。」
兩個掌門客套寒暄,聶寒訣充耳不聞,只略帶興奮的看著她:「所以你這是怎麼回事兒?」
不止他想問怎麼回事,秦拂在修真界青年一代中名聲頗大,又是斷淵劍的新劍主,他們這邊動靜大起來後到場的宗門都注意到了,一邊震驚秦拂怎麼帶著別的宗門出來了,一邊在心裡好奇這到底怎麼回事。
也有因為飛仙門退敵妖族之事而認識飛仙門的宗門,他們瞬間就聯想到飛仙門傳說中那個來歷神秘的掌門,難不成,這傳說中曾一人退敵妖族的飛仙門新掌門,就是天衍宗的秦拂?
一時間,因為秦拂這邊出現的意外,原本注意著太寒劍尊為什麼不出現的人把注意力又都放在了秦拂身上,讓掌門和他身後的谷焓真不動聲色的鬆了口氣。
一出場就落在了眾人注視之下的秦拂神情自若,並不去注意那些視線,只對著聶寒訣淡淡點頭道:「這就說來話長了,總而言之,這次是陰差陽錯暫代飛仙門掌門罷了。」
聶寒訣「哦」了一聲,臉上居然流露出一絲失望。
秦拂:「……」
所以你失望什麼?你果然是想搞事吧!
或許是看到了秦拂控訴的表情,聶寒訣飛快斂去了神情,又問道:「掌門不能參加比試,所以你這次難不成是不參加大比了?」
說完他整個人瞬間就陰鬱了下來。
如果秦拂不參加比試,那他就算拿了第一還有什麼意義!
而就在他這麼想著的時候,卻見秦拂莫名一笑。
她意味深長道:「作為天衍宗弟子,我自然還是參加的!」
聶寒訣眼神又亮了起來,立刻道:「那我們擂台上見!」
秦拂這次卻沒有回應,而是看著他,莫名的笑了笑,笑的聶寒訣滿臉問號。
但她也沒再和他多說什麼,和兩位掌門打過招呼之後,她帶著飛仙門弟子,徑直坐在了飛仙門掌門位置上。
她一落座,四周的目光或明或暗的看了過來。
秦拂權當不止,神情自若。
飛仙門弟子被她影響,剛開始還有些緊張,現在卻學著自己掌門,各個身姿筆挺神情自若,頗有名門風範。
秦拂坐定,就轉頭看向台下的觀戰弟子席。
這主位上都是要下場比試的弟子,秦拂不能帶天無疾過來,天無疾就坐在了觀戰席位。
那席位的第一排,天無疾一身黑衣在其中格外的突出。
隔著這麼遠,他也一下就察覺到了秦拂在看他,伸出手朝秦拂的方向揮了兩下。
秦拂一下子就笑了出來。
然後她趕緊斂起笑容,正襟危坐。
接下來半個時辰,其他宗門陸陸續續到齊,就只剩下了妖族。
於是,方才還聊的熱鬧的各派掌門便漸漸安靜了下來,眾人的視線或明或暗的都看向了正中間的主位。
以往修真界大比,中間的主位只有四個,留給四大宗門,俗稱四大主位。
而如今,修真界大比第一次擺出了五個主位。
那多出來的一個,給的正是妖皇仲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