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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於這中情緒的沈衍之並沒有發現,他多年不曾鬆動的瓶頸有那麼一瞬間的鬆動。
秦拂把眾人的反應看在眼裡,有的茫然、有的若有所思、有的似悲似喜。
她也沒指望他們一時半會兒改變觀念,拍了拍手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在他們看過來時,說:「既已出了三羊城,你們的任務也就開始了,六個築基期修士,你們需要在三天之內獵殺六個妖獸或食人的妖修,可以分開行動,也可以一起進行,我不會出手。現在你們手中各有一枚傳送符,若是遇到危險時撕開符咒我自會出現。」
沈衍之深吸一口氣,朝秦拂行了一禮:「領掌門令!」
說完,他立刻帶著其他弟子離開,和剛下山時隱隱帶著疑惑和抗拒的態度不同,沈衍之的態度似乎堅定了不少。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他對她的態度也恭敬了不少。
但秦拂也並沒有深究,她目送沈衍之一行人離開之後,立刻御劍朝三羊城與妖族交接的地方飛去。
她說不會出手幫他們就不會出手幫他們,她甚至不會選擇暗中保護他們。
在她看來,既然是築基期修士,便已然具備了獨自作戰了能力,再不濟的話,傳送符在手,他們求助的本事總是有的。
而她要趁著這個功夫去妖族與人族的邊境一趟。
和其他城池相比,三羊城的妖修和妖獸未免太多了一點,秦拂覺得這些妖修妖獸里不止在妖族犯了錯逃到人族燒殺搶掠的,估計覺得三羊城是個軟柿子想沒事捏著玩的妖修也不少。
反正三羊城萬事不管,去三羊城吃個人再回來,沒人會追究。
若是無人震懾的話,三羊城外還是他們的後花園、是覓食的地方。
而秦拂要做的,就是去震懾他們,告訴那些妖修,現在三羊城有人庇護了,若是想把這裡當後花園的話,最好是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夠不夠。
人族和魔域的分界線是百年前青厭尊者劈下的那道魔淵,而人族和妖族的分界線,則是千年之前修真界幾位大能布下的陣法結界。
只不過,千年時間已逝,隨著那些大能逐漸死去,原本阻擋妖族的結界早已失去了它原本的作用,只留下原本作為結界支撐點的劍碑作為人族妖族的分割。
秦拂來的正巧,她剛飛到一塊劍碑的上空,就看見兩個妖修閒庭漫步一般朝劍碑走過來,看樣子是要越過劍碑。
那樣子閒適的如同要去逛自己家後花園一般。
秦拂幾乎要氣笑了,等著他們越過去。
她儲物戒里的小人參感受到妖氣又醒了,小聲又驚恐的問她:「你、你不會要把我扔回妖族吧?」
秦拂心說怎麼可能,我還指望著你關鍵時刻救命呢。
於是她壓低聲音說:「你放心吧,我不把你送回去,我現在做正事呢。」
小人參放心了,也不管她到底做什麼,滿意的又睡了過去。
秦拂安撫完小人參之後再看下去,發現那兩個妖修已經停在了劍碑旁,其中一個妖修笑嘻嘻的對另一個妖修說:「柳兄?怎麼樣,這個賭注你敢不敢?」
另一個妖修嗤笑一聲,說:「這幾十年三羊城的人族都被咱們妖族嚇破了膽,他們平日裡連城門都不出,偶爾有幾個凡人出城門也是來去匆匆,你原型是狼,鼻子自然比我好用,和你比誰能最先找到人族,我看著像傻的嗎?」
原型是狼的妖修哈哈大笑:「柳兄連個玩笑都不會開。」
兩個妖修說說笑笑的越過了劍碑。
下一秒,一抹雪色的劍光從天而降,毫無防備之下,直接斬下了那個笑的正猖狂的妖修的頭顱。
笑聲戛然而止。
另一個妖修修為更高一點,察覺到危險之後迅速避開,再一回頭時,卻發現剛剛還與他同行的同伴此刻已然屍首分離,化作原型黑狼委頓在原地。
而在他屍體旁邊,一個人族女修漫不經心的甩了一下長劍,甩掉劍上的鮮血。
妖修立刻就想逃,但還沒轉身,一道劍光猛然劈在了他身後,截斷了他的退路。
他聽見那個女修問他:「現在是誰嚇破了膽?」
妖修猛然轉頭,語氣狠厲道:「小小人修,你可知殺了我是什麼後果!」
這個妖修可能是在三羊城肆意妄為慣了,已然忘記百年前妖族是如何被人族趕的抱頭鼠竄的。
但秦拂不介意幫他回憶一下。
她抖了一下劍,說:「我是什麼後果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們動了十八城之約是什麼後果!」
說完,秦拂一劍刺了過去。
這個妖修比他的同伴強了一點,但也只是一點而已。
他在秦拂手上沒堅持幾招,直接被秦拂挑了妖丹。
妖丹離體,那妖修慘叫一聲,聲音悽厲道:「少主不會放過你的!」
話音落下。他的口中突然飛出一隻金色的小鳥,徑直朝著妖族領地飛快的逃開。
而他整個人化作了一根柳枝。
秦拂壓根沒去追那隻金色的飛鳥。
她也不在乎那妖修臨死前傳遞的是什麼信息。
她殺妖殺的痛快,但也不是一味莽撞。
她只要是在人族的領地殺的這兩隻妖,有十八城之約在,別說她殺了兩隻實力不怎麼樣的小妖,就是她殺了妖族大將,妖族也奈何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