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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他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為什麼要生氣呢?秦拂有些困惑。
她自己都不曾生氣。
可現在她也來不及多想了,因為天無疾那番近乎嘲諷的話出來之後,兩個人勃然大怒,衝著天無疾就要動手。
秦拂神色冷了下來,立刻就要出手。
但有人比她更快。
她還沒來得及動,一旁突然伸出來一隻大手,牢牢的扣住了那人伸出來的手腕。
那人冷哼道:「只是讓你們不能說話你們還不滿?要我看的話,這位道友還真是心慈手軟的很,也虧得是他出手的早,否則的話,你們怎麼可能是不能說話這麼簡單!」
那人試圖掙開鉗制他的手,卻紋絲不動。
秦拂鬆了口氣,定睛看過去,先是只看到一身黑袍,於是斷定這人必是道一宗的黑袍法修無疑。
可是她也沒認識幾個道一宗的人,誰會特意給她出頭呢?
這麼想著的時候,那人抬起了頭,看向了秦拂的方向。
秦拂瞬間就認出了這人是誰。
這張臉太有辨識度了,是道一宗的聶寒訣!
……秦拂還沒下山時,仲少卿的其中一個分體便是偽裝成了他的師弟才隨道一宗一起混進了天衍宗。
秦拂立刻上前問了句好,隨即便緊張的拉住了天無疾,先上下打量了一番。
所幸天無疾並沒有什麼事情。
聶寒訣就在一旁看著,頗有些陰陽怪氣的說:「行了,你我都在一旁看著呢,他能有什麼事情,不過你這小白臉肯為了你出手對付這兩個人還真是我沒想到的。」
這叫什麼話?
秦拂立刻瞪了他一眼。
天無疾則似乎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溫和道:「聶寒訣道友,又見面了。」
聶寒訣一看到他這幅模樣就渾身不舒服,剛剛出手幫忙不過是出於相識一場的緣分,如今緣分盡了,他是半點兒不想和這綠茶味甚濃的小白臉有什麼交集。
於是他看也不看這膩膩歪歪的兩個人,對那兩個正驚恐的看著他們的修士說:「這位仁兄給你們用了丹藥,你們要是乖一點呢,修真界大比之前藥效肯定能解,你們要是不乖呢,我便做個好人,讓你們修真界大比都參加不了,明白了嗎?」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在聶寒訣鬆手的那一刻拔腿就跑。
秦拂看著他們的背影,疑惑道:「你怎麼知道阿青用的這藥的藥效?」
聶寒訣先問:「阿青是誰?」
秦拂就看了一眼天無疾。
聶寒訣頓時非常誇張的揉搓了一下自己的手臂:「還阿青,你們兩個可真夠膩歪的!」
秦拂:「……聶寒訣,慎言。」
聶寒訣「嘖」了一聲,說:「我不知道,我誆他們的。」
天無疾則在一旁接道:「阿拂不必擔心,我給他們下的藥,藥效最多只有兩個時辰,且無影無形,他們若是聽信了聶寒訣道友的話去向他們掌門告狀,到最後只有他們誣陷你的罪名,說起來在這一點上聶道友還幫了我。」
秦拂聽的鬆了一口氣,聶寒訣則聽的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只覺得這小白臉陰險狡詐的很。
不過這一茬既然過去了,三個人就默契的都不再提剛剛那兩人口中秦拂和仲少卿的事情。
秦拂就問聶寒訣:「你也是來看熱鬧的?」
聶寒訣這次卻沉默了。
半晌,他突然說:「不,我是來看看妖皇仲少卿到底是何等人物的。」
秦拂一愣,頓時就不說話了。
當初秦拂還未下山時,便是仲少卿的一個分體和聶寒訣一起上了天衍宗,又和蘇晴月一起配合救出了仲少卿的本體。
那時在大殿之上,蘇晴月被戳穿之後,秦拂又戳穿了仲少卿的分體。
那個分體是聶寒訣的師弟,從小上山,在那分體化作狐尾之前,聶寒訣根本不信。
她看向聶寒訣,就聽見聶寒訣輕聲道:「我那師弟上山很早,我和他關係不算親近,但也相處了這麼多年,可沒想到……」
她定定的看著半空中那妖宮。
仲少卿並不見身影。
秦拂嘆了口氣,也不打擾他,和他道了聲別,拉著天無疾就想離開。
聶寒訣這時卻突然回過了頭,精神仿佛也一瞬間好了起來,衝著秦拂道:「對了秦拂,這次擂台上再見,我可不會是第二了,你最好是別因為這小白臉耽擱了修為。」
秦拂嘴角一抽,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吐槽。
怎麼說呢,他若是不提這一茬,秦拂還想不起來他們道一宗和天衍宗的恩怨。
墨華那屆的修真界大比,聶寒訣的師尊輸給了墨華,屈居第二。
秦拂那屆的修真界大比,聶寒訣輸給了秦拂,屈居第二。
修真界笑稱道一宗萬年老二。
這次的話……
秦拂突然沖他拱了拱手,誠懇的說:「這次的話,聶道友必然是第一。」
因為她要參加的是元嬰期的擂台,和金丹期的聶寒訣碰都碰不上了,沒了秦拂的壓制,聶寒訣妥妥的第一。
只不過不知道聶寒訣這個第一還拿的痛不痛快。
一旁的聶寒訣不知內情,聽的滿臉問號。
他懷疑秦拂有什麼陰謀,但還沒來得及問,秦拂已經拉著那小白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