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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拂:「也行。」
然後她拉過天無疾,說:「你和我走在前面。」
天無疾點了點頭。
他越過許永林的時候,許永林沖他笑了笑。
天無疾回以一笑。
秦拂和天無疾走在了前面。
許永林似乎是鬆了口氣,開口說:「秦掌門直行,然後……」
話沒說完,他只覺得一陣風閃過,自己還沒反應過來,一把劍已經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秦拂握著劍,將天無疾擋在身後,冷冷的看著面前的人。
許永林似乎是驚訝非常,近乎是錯愕般的說:「秦掌門這是在幹什麼?」
秦拂就這麼看著面前的「許永林」到現在還裝模作樣。
他還想再說什麼,秦拂笑了笑,說:「你是覺得我瞎呢?還是覺得我蠢呢?」
「許永林」:「我不懂秦掌門在說什麼,可這裡是靖河宗……」
「是啊,這裡是靖河宗。」秦拂說:「所以你是想主動脫下那層假皮,還是讓我幫你扒下傀儡皮?」
「許永林」不言不語。
秦拂冷哼一聲,問道:「周子明被你們帶到了哪裡?」
「許永林」笑了笑,突然充滿惡意的說:「秦掌門既然聰明,不妨自己猜啊?」
秦拂一見他這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就笑了,說:「難不成你覺得你不說我就沒辦法知道了?」
話音剛落,秦拂雙指並起點在他額頭上,直接搜魂。
給他機會他不接,那她留沒必要客氣了。
天無疾站在秦拂身後,看著一臉愕然的「許永林」,淡淡的笑了笑。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但誰是蟬呢?
秦拂搜完魂,「許永林」渾身抽搐著暈倒在地,秦拂卻沒空管他,直接一個法訣確保他不會醒之後,拽著天無疾飛快的在這叢林中狂奔了起來。
天無疾問:「怎麼了?」
秦拂言簡意賅的說:「其他的以後再說,總之那個假許永林用掌門私印把周子明騙到了這個樹林裡,現在一群邪修準備煉周子明和他師兄的傀儡皮,想穿上他們的皮之後借著青城派逃出去。」
秦拂話音落下,人已經來到了這密林中一處小竹屋旁,她一見這竹屋,二話不說就抽出了劍。
竹屋裡傳來警惕的聲音:「誰來了!」
秦拂冷笑:「你祖宗來了!」
話音落下,一劍落下。
竹屋瞬間崩裂,裡面一群邪修躲閃不及狼狽逃開,正好露出中間被層層金線纏起來的兩個人。
周子明的那個師兄渾身是血不知生死,周子明倒還清醒,看起來也沒什麼傷,就是眼淚鼻涕糊成了一團。
秦拂心頭火起,扔了個防禦法器罩住了他們二人,然後伸手將天無疾也推進防禦法器之中,環顧周圍如臨大敵般的邪修。
六個人,數字還挺吉利。
還都穿著靖河宗弟子服。
秦拂冷笑道:「怎麼?不準備一起上嗎?」
秦拂話音落下,六人立刻攻了上來。
現在逃已經沒用了,靖河宗封門,他們一旦暴露插翅難逃,為今之計只有殺了這兩個突然闖進來看破他們身份的人,最好將他們也煉成傀儡皮,日後好逃出靖河宗。
秦拂絲毫不慌,甚至還有心思轉頭對天無疾說:「你先看看周子明的師兄能不能救?」
天無疾不慌不忙的應了一聲。
幾人瞬間就戰在了一起。
防護罩內,天無疾先鬆開了周子明身上的金線,然後將渾身是血的周子明師兄放平,給他餵了顆吊命靈丹之後,一點一點拆他身上幾乎勒進肉里的金線。
周子明在他旁邊,看見自己師兄的慘狀,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啞聲問他:「我師兄他、他……」
天無疾知道他想問什麼,言簡意賅道:「生命垂危但心脈未絕,晚一時半刻我都救不回來。」
那也就是說現在能救回來。
周子明鬆了口氣,這才發現自己手腳都癱軟了下來。
他顫抖著說:「若不是為了保護我,師兄他也不會……都是我廢物,我就是個廢人!」
他說著,轉頭看見了那圍攻秦拂的幾人。
就是這幾個人,當著他的面差點兒殺了他師兄。
而若不是秦仙子及時趕到,他和師兄都會命喪當場。
半年前也是秦仙子在妖修手中救了他。
他突然感覺自己就像是個廢物一樣,仿佛只能等著人救。
他還敢大言不慚的說求娶秦仙子,這樣的他怎麼能配得上秦仙子!
他連自己都護不住。
他一時之間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突然從地上摸出一把劍就要衝出去和那些邪修拼命。
天無疾一隻手按住了他,他頓時動彈不得。
周子明猛然轉過頭,眼眶通紅語帶哭腔的問道:「你也覺得我沒用嗎?我上去就是添亂對嗎?」
天無疾在心中嘆了口氣,難得的給了他一個好模樣,溫聲說:「不,我只是覺得比起報仇,現在你師兄更需要你。」
周子明轉過頭。
自己的師兄血肉模糊,半身拆解到一半的金線。
他閉了閉眼睛,突然冷靜下來,丟掉了劍,擦了擦眼淚,半跪在師兄身邊,說:「小……天無疾,你說,我該幹什麼,你說什麼我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