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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子:「前輩請講。」
「我要你禪宗千年一顆的菩提果,還要你禪宗承諾,日後無論發生什麼,你禪宗須不計代價的為阿拂剷除一個敵人。」
佛子:「秦施主的敵人是……」
天無疾想了想:「多半是魔族吧。」
佛子疑惑道:「可是貧僧既然已經承諾庇護秦施主……」
「不,」天無疾打斷他:「你是你,而禪宗是禪宗,我要的也不是庇護,阿拂無論如何也不會落到被人庇護才能活的地步,我要的是,你們為阿拂剷除一個未來有可能出現的敵人。」
佛子:「那敵人是誰?」
天無疾輕笑一聲:「到時候自然有人告訴你。」
佛子沉默半晌,雙手合十道:「前輩,請容我與禪宗其他長老商議一二。」
天無疾淡淡的點了點頭。
佛子想將東西暫且還回去,卻被天無疾直接推了回來:「你們談不妥了再還我不遲,我還怕你們眛我的東西不成?」
佛子失笑:「晚輩不敢。」
佛子從這院中離去,天無疾在院子裡坐了良久。
後半夜,秦拂迷迷瞪瞪醒了一次,可也沒清醒透,她覺得自己似乎整個靈魂都是睏倦的。
她迷迷糊糊的從塌上坐起身,一眼看到了斷淵劍,就直愣愣的看了它半盞茶。
然後她一把抓過斷淵劍,語氣含糊的說:「斷淵劍,你原來的主人是寒江劍尊,對吧?」
斷淵劍自然不會回答他。
她含含糊糊的繼續道:「那你告訴我,天無疾他是不是……」
一句話沒說完,她倒頭又睡了。
室內一片安靜。
被秦拂一段沒說完的話嚇得不輕的寒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從斷淵劍里掙扎了出來,心有餘悸的跑出去找天無疾。
天無疾仍坐在院中。
寒江在他面前上躥下跳,他不理會。
寒江沒辦法,明明知道沒有別人能聽到,他還是做賊心虛一般壓低聲音在天無疾耳邊說:「青厭,不對勁啊,你知道秦拂那丫頭剛剛醒了一次說什麼了嗎?哦對,你的耳力不可能聽不到,那你說她是不是……是不是……」
他作做賊似的左右看了看:「……是不是知道你身份了!」
他自覺驚悚的說完,天無疾波瀾不驚。
寒江恍然:「對了!你就沒打算瞞著!」
天無疾緩緩道:「我就算瞞著,她早晚也會猜到。」
寒江氣的「你你你」了半天,眼看著天無疾油鹽不進,甩袖就要回去。
這次天無疾卻主動叫住了他。
他說:「寒江,你應當聽到我與佛子的對話,日後要出了什麼變故,我暫且不在阿拂身邊,那就由你來告訴禪宗阿拂的敵人是誰。」
寒江:「可我一個半靈體……」
天無疾:「那就讓劍靈出來。」
寒江沉默片刻,應道:「好。」
第94章
第二天,秦拂是被姬澗鳴扒拉醒的。
那臭小子也不知道自己師尊昨天晚上都經歷了什麼,他被綁架了一遭之後轉眼間又變得生龍活虎,眼見著日上三竿了自己師尊還沒醒,趁著天無疾沒注意就衝進了秦拂的房間,整個人直接撲到了秦拂身上。
秦拂夢中驚醒,嚇得差點兒沒當場一劍戳過去。
姬澗鳴卻十分的快樂,大聲嚷嚷道:「師尊師尊!今天就是浴佛節了!現在都中午了,街上人都滿了!你怎麼還沒醒!」
秦拂扶額,從塌上起身後直接把那小子提溜了起來,朝外面大聲喊到:「阿青!」
天無疾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
秦拂直接把姬澗鳴一把扔進他懷裡,怒道:「從今以後這小子不准踏進我房間一步!」
天無疾單手接住姬澗鳴,從善如流道:「好,他再往你房間裡跑一步我就餓他一頓。」
說完也不管姬澗鳴的大聲抗議,提著人就往外走。
走到門口,他又回頭看。
就看見秦拂正側身對著她,單手捏出了個水鏡,對著水鏡費力的擺弄著她身後束起的長髮。
她睡覺的時候也不知道經歷了什麼,斷淵劍的劍墜莫名掉了下來,此時正和她的一縷頭髮死死糾纏在一起。
秦拂耐心解了兩下,眼看著解不開,她整個人逐漸暴躁,摸起一旁的斷淵劍就要快刀斬亂麻。
天無疾見狀直接把姬澗鳴丟了出去,自己折返回來,伸手輕輕按住她揮劍的手。
暴躁的紅衣少女莫名「嗯?」了一聲。
天無疾不緊不慢的伸出手,一邊幫她解開那劍墜一邊說:「劍是用來傷人的,可不是用來傷己的。」
秦拂背對著他,從面前的水鏡里看到他那一雙修長白皙的手在自己的發間來回穿梭,看的莫名有些心不在焉。
她咳了一聲,說:「一縷頭髮而已。」
天無疾輕笑道:「一縷頭髮而已,下次何不直接讓我效勞?」
話音落下,他已經靈巧的解開了那枚劍墜,手上托著那白玉劍墜遞到了秦拂面前。
秦拂輕輕撿起那枚劍墜,莫名的,「讓我效勞」那四個字不停的在她腦海中旋轉。
她輕咳了一聲,語氣平靜道:「你先出去吧,我收拾好就出去找你。」
天無疾從善如流的應了一聲,又提醒她道:「今天是浴佛節第一天,禪宗這一天會撤下護山大陣讓信徒上山朝拜,聽聞今日上山求籤的話還有機會讓佛子親自解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