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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識的想伸出手,就見那位前輩緩緩的、緩緩的……
沖他露出一個微笑。
第92章
佛子看著天無疾,天無疾看著佛子,氣氛一時間怪異。
秦拂察覺到了,猶豫著低聲問道:「佛子,怎麼了?可是有何不妥。」
佛子心想,這可真是太不妥了。
首先,最不妥的一個,秦施主口稱這位前輩身患頑疾,可他根本就看不出來這位前輩的頑疾在那裡。在他的眼中,這位前輩就宛如一個普通人,如果不是佛子曾經與他有一面之緣,他也想不到面前這個半點兒靈力的都沒有的人會是那位。
其次,哪怕前輩真的有什麼頑疾,那也根本輪不到他出手。這世上誰人不知,青厭尊者雖不是醫修,但其在醫術上的造詣早已超過了這世上絕大多數醫修,他若身有頑疾,他這點兒伎倆在前輩眼中也是不夠看的。
最後一點……這位前輩眉眼含笑的看著他,佛子卻被看的莫名心頭一沉。
就聽見面前的前輩含笑開口道:「佛子,您若是看出什麼了,不妨直說。」
佛子飛快的看了秦拂一眼,在心中微微嘆了口氣,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秦施主,恕貧僧見識粗陋,貧僧並未在這位施主身上發現任何不妥。」
他確實未看出任何不妥,這不算是破戒。
面前的秦拂一臉掩飾不住的失望,那位前輩看他的目光卻滿意了許多。
佛子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秦拂。
這位秦施主對她身邊這位友人的身份才是真正的一無所知。
佛子若有所思。
一旁,天無疾收回視線,若無其事的說:「阿拂,無妨。」
秦拂也勉強打起了精神,低聲道:「抱歉,佛子,是我唐突了。」
佛子沒有說話,看著她,突然問:「秦施主此刻氣息紊亂,靈力雜糅,可是和……墨華交手的時候受了什麼傷?」
從城外剛見面的時候佛子就看出來了,方才秦拂詢問他醫術,他也以為她是想讓他幫忙治傷,只是沒想到這個請求卻是為了她身旁那位前輩。
秦拂訝異的看了他一眼,笑道:「這不是新傷,舊傷罷了。」
可是說完,她面上卻流露出一絲遲疑來。
佛子見狀問道:「可是有何難處?」
秦拂還沒來得及說話,天無疾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放在了佛子面前,就像秦拂剛剛做的一樣。
秦拂訝異的看過去,天無疾輕輕沖她點了點頭。
他不疾不徐的說:「大半年前,阿拂和一個妖修交手,妖修死之前,有一縷古怪的妖力附著在阿拂丹田之內,曾有人為阿拂封印這妖力,可此刻,那封印之人即將入魔,阿拂的封印岌岌可危,所以,在下厚顏,還請佛子幫忙重新封印。」
佛子微微皺眉,越聽表情越是嚴肅。
而讓他這麼嚴肅的還不是天無疾的話,而是天無疾說話時,那似有深意的目光。
那目光似乎是在肯定他心中那個幾乎不敢想的猜想。
佛子匆匆道了聲得罪,隨即將手落在了秦拂腕上。
一縷清正靈力鑽入秦拂的經脈,古樸厚重。
秦拂下意識的想抵抗,天無疾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她又硬生生忍了下來。
那一縷靈力鑽進秦拂的丹田之中,在丹田之中遊走一圈,突然試探性的伸向了那封印之中的妖氣。
妖氣猶如活物,封印已然鬆動,它受到稍微一點刺激,立刻躁動起來,欲要擇人而噬。
秦拂額頭青筋一突,立刻運起靈力,強行壓制下那妖氣。
佛子在察覺妖氣異動時就已將靈力抽出,低低的道了聲抱歉。
秦拂壓制下妖氣,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開口卻道:「想來佛子是知道我丹田中那妖氣的來歷,佛子若是能探出它的來歷,我遭這一遭罪也無妨。」
佛子嘆息道:「秦施主冰雪聰明。」
他沉吟片刻,說:「說起來,秦施主丹田中妖氣的來歷,其實與我禪宗有關,記載於禪宗典籍之中,不曾外傳,秦施主若是不來這一遭,怕是畢生也不知道那妖氣的來歷。」
他說著,下意識的看了天無疾一眼。
玄衣青年微微垂首,轉動著手中的茶盞,似乎只是在認真聽他說。
他坐在秦拂身邊,忽略那過分出色的容顏,就如同影子一般。
秦拂訝異的看過來時,佛子又迅速收回了視線。
佛子緩緩問道:「秦施主有沒有聽說過萬年之前禪宗弘法佛尊與獅妖的故事?」
秦拂當然聽過。
弘法佛尊度化獅妖的故事,是禪宗流傳了萬年的美談。
傳聞中弘法佛尊是一個立志普度眾生的佛修,他在渡劫飛升之前效仿真佛立下重誓,言曰:「地獄不空誓不成佛。」
天道感懷他的普度眾生之心,收回了雷劫。
於是弘法佛尊走遍修真界普度眾生。
而獅妖與佛尊的故事,是他那一路上最為人所知的故事之一。
那個故事之中,獅妖有兩個未化形的孩子,因為誤傷人類,被路過的人類修士一劍擊殺,獅妖捕食回來看見兩個孩子的屍體之後幾欲癲狂,尋著人類修士留下的氣味追出千里,和那修士大戰三天之後殺了那修士為孩兒報仇,自己卻也重傷。
可沒想到那修士也有孩子,也有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