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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拂一下子坐直了身體。
姬澗鳴用的這幾招她認得。
正是秦拂在三羊城外對敵紫衣女時隨手用出來的劍招。
那時秦拂渾身煞氣溢體,所謂的劍術劍招於她而言反而是一種負擔,所以她乾脆化繁為簡,劍招就越發的返璞歸真。
而姬澗鳴大概也只在當天在城牆上看過一眼。
然後他就學了下來,並且用它來破陣。
劍招大開大合,姬澗鳴知道自己的斤兩,所以一出手就沒有留下餘地。
對方也就比姬澗鳴高了個小境界,所以陣法並沒有撐多久,沒多時就被姬澗鳴給破了。
那人布下的符咒開始生效,而且因為姬澗鳴一開始表現出來的套路,那符咒慣性的朝著姬澗鳴的落劍點封了過去。
而正在這是,姬澗鳴劍勢一轉,身影猛然詭異了起來。
那弟子本來也不是實戰經驗多豐富的,這一套下去,直接被打蒙了,有一會兒沒反應過來。
姬澗鳴卻不會等他這一會兒。
於是沒多久,那符修直接被姬澗鳴擊敗在了劍下。
兩個人同時被水鏡彈了出來。
這時候,就還有幾個水鏡沒分出勝負了。
姬澗鳴一出來就知道自己贏了,目送自己的對手黯然下台之後,他頗有些興奮的抬頭看著秦拂的方向。
秦拂沖他露出了一點笑意。
她知道姬澗鳴會贏,但沒想到他會贏的……這麼聰明。
他們這一出打鬥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主位上幾個掌門不約而同的「咦」了一聲,有人認出來那是秦拂帶來的人,便厚著臉皮問秦拂:「秦掌門,這小劍修,是飛仙門弟子。」
秦拂回答:「是我的弟子。」
秦拂又沒叛出天衍宗,她的弟子自然不可能屬於飛仙門。
但她理論上也沒出師,墨華還是她的師尊,墨華不同意,姬澗鳴就也不能算是天衍宗的人。
於是他最真實的身份,只能是「秦拂的弟子」。
她說的討巧,但其他人也沒多想,只問道:「居然是令徒,怪不得怪不得!」
那人看著姬澗鳴那還不到人腰高的身高,猶豫了片刻,問道:「令徒對敵如此熟練,這是修煉多少年了?」
秦拂算了算,說:「滿打滿算三個月吧。」
那人突然就不說話了,秦拂再看過去的時候,他滿臉深受打擊的鬱卒。
秦拂看的滿臉疑惑。
而除了姬澗鳴這麼迅速的取得勝利之外,還有人看出了其他的東西。
有人若有所思的問道:「秦仙子,令徒的功法,似乎和天衍宗並不是同一流派啊。」
這麼問就明顯有些挑事了。
秦拂淡淡的回道:「他體質特殊,天衍宗劍術並不適合他。」
這時候,剩下那幾個水鏡之中也分出了勝負。
擂台上轉瞬之間就少了一半的人。
還需要再比試幾輪才能分出勝負,四大宗門開始抽取捲軸的時候,各宗弟子就暫時回隊伍休息。
姬澗鳴表現的頗為亮眼,他蹦蹦跳跳的回來是頗為引人注目。
姬澗鳴走到她身邊,小聲問:「師尊,我怎麼樣!」
秦拂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若是能走到最後再來找為師誇獎吧。」
說的姬澗鳴滿臉的不服氣。
不過,這小子也確實沒能走到最後。
這一場過後又連續比了五輪才算入了決賽,而姬澗鳴撐到第四輪就被人打趴下了。
不過,姬澗鳴開始修煉才三個月,能撐到第四輪,已經讓不少人暗暗吃驚了。
最終勝出的弟子是道一宗一個白袍法修。
姬澗鳴自從被人打下了台就不怎麼說話了,也沒了以前的活潑勁,自己一個人悶悶不樂。
秦拂沒開導他,也沒說什麼他這個年紀能打到第四輪已經讓人刮目相看的話,任由他自己鑽牛角尖。
姬澗鳴這一路走過來都太順風順水了,他是個天才不假,可天才若是從小就意識到自己是天才,那才是最致命的事情。
上午鍊氣期比完,下午又比了築基期。
築基期的人數明顯要多的多,幾乎是鍊氣期的數倍不止。
秦拂一點兒都不意外,無論在哪個門派,築基期的人數都是最多的。
雖然說不是每個築基期都有資格參加大比,但零零總總的算下來,人數也不少。
比如飛仙門,這次帶過來的人幾乎全下場了。
比到今日結束,築基期也才比了一半。
剩下的只能明日繼續。
秦拂一看散了場,讓飛仙門弟子回去,而自己則立刻下台去找天無疾。
然而還沒走到一半,聶寒訣突然攔住了他。
秦拂抬頭看過去。
聶寒訣眼神中戰意熊熊,對著她放狠話:「秦拂,明天比試,我希望第一場就能碰到你!」
秦拂抬頭看著他,沉默了片刻。
然後她實話實說:「那你要做好希望落空的準備了,我們不可能碰到。」
她說的是從頭到尾都不可能碰到,聶寒訣以為第一場不可能碰到。
聶寒訣立刻說:「你慫了?」
秦拂:「你開心就好。」
當然不可能碰到,能碰到才有問題了。
除非聶寒訣當晚就頓悟結嬰,然後一舉殺進元嬰期的大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