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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那妖氣只有靈力才能治她還能理解,但若是說只針對魔氣的話,那就有點兒說不過去了。
秦拂沉聲問道:「我體內要妖力難不成還和魔族有關不成?」
她本是試探性的猜測,卻沒想到天無疾居然點頭道:「阿拂聰慧。」
秦拂:「……」居然是真的。
她立刻問道:「怎麼回事兒?阿青,你知道什麼嗎?」
天無疾輕笑一聲,問:「阿拂,你體內那妖氣的來歷你還記得嗎?」
秦拂當然記得。
她體內那古怪的妖氣,最初居然是從禪宗中流傳出來,是一任佛子為他所救助的一個獅妖所創。
秦拂就點了點頭。
然後她就聽見天無疾淡淡道:「獅妖死後,那功法本應該失傳了,禪宗再怎麼說也是佛修大宗,怎麼可能疏忽到讓這麼危險的功法傳出去,還正好在經年之後由一個籍籍無名的妖修用在你身上。」
秦拂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確實,這太巧合了一些。
那妖修若是一開始就擁有這麼危險的功法,那麼他不至於在妖族籍籍無名至此,但當初,就是這麼一個籍籍無名的妖修用了那種功法傷了她,還是在臨死前。
不細想還好,一細想,當初這麼一出怎麼看都透露著一股死無對證般的詭異感。
而這次天無疾沒有再讓她猜。
他平靜道:「與魔族有關,但動手的卻不是火潯,而是天道。」
秦拂猛然抬起了頭。
天無疾唇角露出一絲嘲諷般的笑,淡淡道:「從你被那個妖族所傷,你的師尊下山尋藥開始,天道的棋局便開始了,阿拂,你是天道的第一步棋。」
秦拂愣住。
她受傷,墨華下山為她尋藥,帶回來了蘇晴月。
從那之後,以蘇晴月為引,她先是和夏知秋矛盾加劇,後和秦郅幾乎反目,最後,墨華從蘇晴月那裡發覺了他對她的情感。
再之後,若是沒有這其中的種種波折,她或許就會如那個話本中或者魔族的預言中那樣,墨華因情入魔、殺她破心魔,而後她向死而生,成為一代魔頭。
天道想讓人族才俊入魔,秦拂雖然不知道原因,但若真如天無疾所說的話,那她的確是那第一步棋。
秦拂緩緩的嘆了口氣。
另一邊,天無疾從容道:「它知道我想破局,也知道我如今能動用的或許只有魔氣,所以,你體內的妖氣,便不能用魔氣拔除。」
天無疾話音落下的時候,外面剛剛還風和日麗,轉瞬之間便有驚雷落下。
……
秦拂他們出來時,蔣不才正冒雨趕回來。
沈芝芝為他接過他背後的藥簍,蔣不才看著外面的雨,低聲說:「芝芝,這雨來的不對勁,我進城時,發現我不過離開短短一日,城中居然也有些不對勁,我說不出來什麼,但是這兩日你我最好還是別外出了,醫館也關了吧。」
他話音剛落下,秦拂他們就走了出來。
他面色一頓,但似乎又並不意外,早料到他們會來一般。
秦拂看著就忍不住想讚嘆。
蔣不才命峰峰主,在算之一道上可以說是登峰造極,別看他在天衍宗時時時刻刻看不慣持劍峰、總是一副陰陽怪氣的模樣,但放到整個修真界,算之一道,蔣不才說自己第二,怕沒人敢說自己第一。
這樣的人,哪怕他並沒有刻意掐算什麼,但他對於周圍一切事物也有一種近乎敏銳的直覺。
比如這場不同尋常的雨,比如城中的怪異。
而此刻,蔣不才緩緩的沖天無疾行了一禮,不卑不亢道:「前輩。」
天無疾隨意擺了擺手,說:「你既然已經猜到了我的身份,為何還叫我前輩。」
蔣不才:「以前,前輩似乎並不想被我們叫破身份。」
天無疾:「現在可以了。」
於是,秦拂就聽見蔣不才叫道:「師祖。」
秦拂正摸到小桌旁喝茶,聞言一口茶險些沒噴了出來。
她結結巴巴的重複道:「師、師祖?」
然後在蔣不才譴責的視線中反應了過來。
對了,按輩分的話,墨華他們那一輩的都要叫天無疾一聲師祖。
秦拂:「……」
此時此刻,她突然有一種從此以後徹底遠離天無疾的衝動。
她也第一次意識到,這傢伙……真的是有點兒老了。
她的面色頓時就苦了下來,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苦什麼。
天無疾也不知道是看出你什麼,頓了一頓,不動聲色道:「叫我尊者便可。」
蔣不才便從善如流道:「尊者。」
這一刻,天無疾和秦拂幾乎同時鬆了口氣。
天無疾比她更乾脆,直接道:「這裡現在還算安全,你們可以放心住下去,我先帶秦拂離開。」
蔣不才追問道:「尊者這是要去哪裡?」
天無疾笑了笑:「去做我們還沒做完的事情。」
蔣不才抬頭看了一眼,行禮道:「恭送尊者。」
而秦拂一直到被天無疾拉出來才有功夫說話。
她問道:「我們這就要離開嗎?去哪兒?」
天無疾:「沒有留下來的必要,我們先去找骨魔,把這幾尊石頭人還給他,而後……我們去魔宮。」
去找骨魔她理解,但是去魔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