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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雲林一聽這話,顧不上自己的腳傷了,就怕自己喪失了價值一般,急乎乎地說:「我能搬的,我能!」
說著,彎腰將剛剛的花盆搬起。
然而,花盆一到他手裡,他就像變成了個肌無力患者似的,再一次手滑丟了花盆,而花盆格外青睞他的腳似的,毫不猶豫砸了上去。
「唔……」
衛雲林克制住喊疼聲,維持著抱花盆的動作與林奚尷尬地對視。
是挺尷尬的,一個成年男人接連兩次出現這種低級失誤,這也足夠出奇的了!
沉默間,林奚的餘光忽然瞥見了一人,那人不言不語,就靜靜地站在不遠處。
是覃霄。
忙碌的覃霄終於再次出現了。
林奚一看見覃霄,再看看被花盆兩次砸腳的衛雲林,突然間摸到了一點模模糊糊的猜測。她想起了衛雲林曾經從酒店樓梯摔下來的事,當時覃霄說那是他對衛雲林做了一點手腳……
所以,衛雲林會兩次被花盆砸腳,會不會也是因為覃霄呢?
想到這,林奚看著覃霄的目光變得奇怪起來。
話說覃霄為什麼會針對衛雲林呢?
上一次她本來問了這個問題,但沒問出結果就因為聊到了更在意的話題就把這事兒給忘得一乾二淨了。
唔。
林奚的視線在覃霄和衛雲林之間來回,最終選擇了忽視這個問題,畢竟這和她沒什麼關係不是嗎?
她聳了聳肩。
為避免自己無辜的花盆被牽扯到兩個男人之間的神秘恩怨之中去,林奚強制阻止了衛雲林繼續幫忙。
她快速把花盆們整理好,拍拍手上的灰土,進了酒店。
她跟前台的婆婆請假,去遺址看貓。隨著櫻花祭典的逼近,她只會越來越忙,估計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去遺址探望大橘一家了,所以她想趁著現在再去一趟遺址。
一直以來婆婆並不管束她的行動,所以林奚理所當然地拿到了請假批准,當她走出無名酒店,她發現覃霄也無聲地跟著她。
對於身後多出來的這一條小尾巴,林奚幾乎已經麻木了,她甚至在路過小商店給自己買冰淇淋時,也順手給對方也買了一個。
林奚一邊吃著冰淇淋一邊朝鎮外的遺址去,然而當她抵達目的地卻沒有看到大橘一家,她詫異至極,因為往日貓咪們對於她的探望要多殷勤有多殷勤,現在卻不見蹤影。
她喚了幾聲,卻沒有得到回應。
風吹,櫻花落,她站在花雨中皺起眉頭,隱隱感覺有些不詳。
她在偌大的遺址中翻找,很快尋到了一片血跡,而那攤血跡中儼然混雜著幾根貓毛。
她心跳如鼓,難道……
她把不斷冒出來的壞念頭強制壓住,跟著血跡一路尋找,最終來到一個黑黝黝的洞口前。
一個洞口,似乎通往幽深的地底,很黑,只憑肉眼看不清裡面的情況。
這裡什麼時候多了一個洞口?
林奚皺眉。
她混跡這片遺址多年,卻從來沒有注意到這裡有個洞口。
林奚仔細觀察,發現洞口周圍的石頭有人為挪動的痕跡,想來是有人來到了這裡,並翻出了這個洞口。
眼下這個洞口裡面情況不明,如果林奚足夠理智,她應該早早離開,而不是站在洞口前,躁動著想要踏進去一探究竟。
她本該如此,但……
她莫名地想要進入這個洞口。
不僅僅是因為擔心大橘一家進入了洞裡面,還有一種隱秘的難言的莫名的衝動。
是的,這個洞口吸引著她。
她眼中眸光閃動,想到了什麼,回頭朝身後的覃姓小尾巴粲然一笑。
覃霄似乎也在走神,過了片刻,目光才在林奚身上聚焦上。
覃霄:「???」
林奚見他看自己,臉上笑容越深:「覃先生,喜歡冰淇淋嗎?」
覃霄表情沒有變化:「不討厭。」
林奚憑藉十級翻譯,將這句「不討厭」翻譯成「超級喜歡」。
她咧嘴一笑:「那我回頭再給你買啊。」
「……哦。」
林奚見已經鋪墊得差不多了,露出了真面目,道:「在那之前,你可以先陪我進這裡面去一下嗎?」
說著,她用手指指了指面前的洞口。
覃霄:「……」
他看著林奚,問她:「害怕?」
林奚咳嗽一聲,沒否認,坦蕩蕩回道:「畢竟我跟大哥你不一樣,我只是超超超普通的人類。」
覃霄眼中起了一絲波瀾,因為她對他的信任和依賴。
他點頭,朝她伸出手。
林奚看著他那雙冷白的手,眨眼:「幹嘛?」
覃霄:「給你牽。」
林奚:「……」
她心說自己雖然擔心裏面的情況,卻也並沒有害怕到需要別人牽著,但一想到裡面要是出現什麼自己不能處理的情況,保不住還得靠這位大哥給自己當打手上保險,這麼想著,她忍辱負重地牽住了男人的……手指尖尖。
「多謝。」她笑著道。
覃霄低頭看一眼她的牽手方式,頓了頓,沒說什麼。
兩人走進洞口。
一進洞口,林奚正準備把手腕上的通訊器的光照功能打開,突然眼前一亮,疑惑抬起頭,發現是空中飄起了一團火焰,正是這團火焰把黑漆漆的洞內照亮了,不用說,這一定是身邊的覺醒花種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