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八章 禮不可廢
天庭。
天宮內殿。
虛空徒然間被撕裂，秦書劍的身形突兀出現。
緊接著。
就看到撕裂的虛空，轉瞬癒合如初。
「呼！」
回到自己的地盤，秦書劍長舒了口氣。
現在的他，滿頭烏髮已經有一半變成了白色，那是壽元損耗嚴重的結果。
本來秦書劍以為，自己的壽元可以到無窮無盡的地步。
但經過時間長河一行。
他算是明白了過來。
自身的壽元雖然漫長，但也沒有真的到無窮無盡的程度。
「天地都會走到盡頭，我雖然開闢了內天地，理論上等於是跟天地同壽，但跟天地同壽，也不代表壽元無盡！」
「這一次，算是虧大了！」
察覺到自身的變化，秦書劍搖頭嘆了口氣。
虧大了！
真的是虧大了！
自己在這個紀元這麼久，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大虧。
他默默算了一下。
自身在時間長河中損失的壽元，少說都是損失了幾十個億。
也就是說。
秦書劍真正的壽元，可能也就是百億年左右。
「百億年的壽元，對於真正的天地來說，其實不算是多麼漫長，中千世界終究是沒有辦法跟大千世界比擬——」
中千世界。
百億年也差不多走到盡頭。
除非是晉升大千世界，那麼才能得以延續。
所以。
在秦書劍想來。
只要內天地成功晉升大千世界，那麼自己的壽元，才會真正的無窮無盡。
因為到了那等境界，已經超脫了時間的束縛。
沒有時間的束縛。
自然就沒有壽元的困擾。
坐在帝位上面，秦書劍閉目不動。
一股強大的生機力量，從內天地中被抽取出來，直接匯入到了他的肉身當中。
瞬間。
就看到那發白的頭髮，以一個極快的速度恢復。
大概半天左右。
那股強大的生機力量消散。
秦書劍睜開雙眼，嘆了口氣：「消耗了一半的壽元，想要完整恢復以往的狀態，終究是沒有可能了！」
說話間。
他抓起自己垂肩的頭髮，可以看到那裡夾雜著些許白色。
白就白吧。
反正也沒有太大的影響。
不去理會外在的變化，秦書劍伸出手，一團淡青色的氣體突兀出現。
只見他揮手間。
那團淡青色的氣體，就自動向著下方飛去。
待到落下的時候，淡青色氣體漸漸變化，一個人的虛影從無到有般變得凝實起來。
等到虛影徹底凝實以後。
一個平靜的聲音，緩緩在天宮內殿響起。
「沒想到，天地間已經出現此等厲害的存在了，我不知是該稱呼你為人皇，還是該稱呼你為天帝！」
夏弈看著帝位上方的秦書劍，面色略微複雜。
對於眼前的人。
他自然不會陌生。
昔日在虛空亂流中相遇的時候，自己就跟對方有過一次碰面，那是第一次，現在是第二次。
那個時候。
夏弈就明白，秦書劍只要不隕落，日後必定會是一方絕頂的強者。
但他也從來沒有想過。
對方會成長的如此之快，而且實力遠超自己想像。
能夠把一個已經隕落的人，在過去的時間長河中，重新撈取出來，完全逆轉了天地規則。
這樣的難度。
比截斷天地規則的難度，還要大上不知多少倍。
起碼在夏弈的記憶中，從來沒有一個強者，可以做到這一步。
縱然是傳聞當中的遠古妖皇，以及上古天帝，估計也是沒有辦法做到。
聞言。
秦書劍淡笑：「我已經不再是人皇了，前輩可以直呼我名，也可稱我天帝，都沒有任何問題！」
「禮不可廢，見過秦天帝！」
夏弈躬身行禮。
天帝。
不論是在上古，亦或是現在，位格都是不可比擬的存在。
就算是他在全盛時期，見到天帝也一樣需要行禮。
直起身。
夏弈看向秦書劍：「敢問秦帝，眼下是哪一年，自我完全隕落至今，又是過去了多久？」
他在第一眼看到秦書劍的時候，心中就明白了對方的身份，那種是冥冥間的感悟。
可實際上。
夏弈對於現在的一切，都是一無所知。
聽聞詢問。
秦書劍說道：「要說哪一年，倒是沒有確切的計算，但是自前輩斬殺妖族古老真仙至今，也差不多有二三十年了吧！」
「二三十年！」
夏弈平靜的臉色，終於是起了變化。
他本來以為，秦書劍可以成長到如今的地步，天地只怕是過去了成千上萬年，乃至於更久遠的時間才是。
然而。
二三十年。
這個時間，完全超出了夏弈的預料。
太短了！
真的太短了！
從一個不是真仙的修士，成長到可以在時間長河撈人的地步，竟然只是用了二三十年，哪怕是以他的見識，也是感到了強烈的震驚。
沒多久。
夏弈回過神來，臉上有欣慰笑容。
「二三十年，秦帝就已成長到如此地步，那麼人族如今，想必已經恢復上古時期的輝煌了吧！」
秦書劍有資格創建天庭，成為天帝，那就必然已經鎮壓萬族。
也只有萬族承認，天庭才是真正的天庭。
對方出身於人族。
眼下成長到如此地步，那麼人族的處境也絕對不會差。
上古時期。
秦蒼創建天庭，人族就迎來了前所未有的大興，眼下人族再出一位天帝，那人族必定走出了往昔的陰霾。
身為人族強者。
夏弈對於人族也是有深厚的感情，讓人族鼎盛，亦是他長久以來的願望。
只可惜。
他存在的那個時期，根本不允許人族鼎盛。
萬族為敵，人族隨時處於一個覆滅的邊緣。
可在那樣的環境中，夏弈仍然有能力為人族殺出一片天，實力跟手段不用想都能明白，究竟是有多強大。
「是的，人族鼎盛！」
秦書劍點頭，面色鄭重的回答。
聞言。
夏弈臉上笑容，再度欣慰了幾分，甚至頗有一些釋然。
人族鼎盛！
那就足夠了！
看到夏弈的神色，秦書劍微微一笑：「人族的事情前輩不用擔心，我能夠把前輩從時間長河中解救出來，也是不希望一位為了人族付出一切的先輩，就此黯然隕落。
前輩此後，大可留在天庭安心靜養，我不會限制你的任何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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