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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卻再沒有聲息,竹小五輕輕捏了捏她的手,轉過頭,面上露出劫後餘生的喜悅。
樹下的影子空了一塊,那隻凶獸已經無影無蹤。
竹小五長舒了一口氣:「菩薩保佑,我還以為自己死定了呢。」
「走吧,別又遇到什麼危險。」青姻拉著她加快了腳步,幾乎是一路小跑著到了素月閣。
「呼,跑死我了,沒想到在後山會有這麼嚇人的靈獸。」竹小五站在階前,一隻手拼命拍著胸脯給自己順氣,見青姻也是累的不行,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雖儀態不佳,卻絲毫未損她的美貌,反而順著她起起伏伏的胸膛,更增添幾分誘人的風致。
師傅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安排她來伺候慕首宗嗎。
竹小五一個女的都看得臉紅心跳,這會兒若是有男子在又會如何。
恰巧有人過來,她趕緊拉起青姻站了起來。
兩人剛跑過這一段山路,形容都有些狼狽,尤其是青姻,長發被風吹的鬆散凌亂,有幾縷汗濕了耷在額際,襯得一張小臉兒紅潤秀致,又楚楚可憐。
慕衡與李妍並肩緩緩走過來,穿著相同色系直襟長袍,月色下,看著就是一對璧人。
「拜見兩位大人。」竹小五單看二人打扮,已知其身份尊貴,此時跪拜在地,姿態端正的行禮磕頭。
青姻覺得,自己或許也該朝他行禮,可膝上似有千斤重,就是彎曲不下來。
冷不防,被竹小五用力拉扯往下,她腳步一個踉蹌,整個人不禁往前頭栽去。
慕衡始終冷冷站在那兒,見她突然朝自己撲過來,也不閃躲,只是薄唇微微噙著幾分譏誚。
感受到旁邊李妍投來輕賤的目光,青姻哪裡能讓自己撲到慕衡懷裡去,不顧會扭傷腳,硬生生掉轉了方向往旁邊倒去,總算只呈現出一個癱軟在地的效果。
「好端端的,怎麼就摔了呢。」李妍屈身,親自將青姻扶了起來,回首笑著看嚮慕衡,眼含深意:「這位妹妹,可真是水做的,身子嬌軟得很。」
「哼,小把戲。」慕衡冷冷摔下這幾個字,就大步跨下石階,往前走去。
李妍收了笑容,跟著他走了。
「阿茵,你沒事吧。」竹小五心裡有幾分虧欠,畢竟她是因為自己才摔的,可剛才那種情況,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傻站著啊。
「沒事,方才多謝你。」她心裡知人家好意,且這些年都沒有交過朋友,經過方才一番患難,已對竹小五生出了幾分好感。
「我們都是外門弟子,理應相互照拂。」竹小五長長的馬尾甩在一邊,笑里也多了幾分真摯,「你身子這麼弱,以後可要注意了。」
「哪有,方才是被那凶獸嚇得沒勁了,其實我力氣很大的。」青姻懊惱的分辨道。
「凶獸?我看不見得。」竹小五搖搖頭,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情:「你沒聽那女人叫它名字,它就走了嗎,說明人家是有主的靈獸,可不是凶獸。」
「會傷人的就是凶獸。」青姻看她一眼,見竹小五被噎的說不出話來,低頭笑了。
本是很傷心的一件事,可因為身處的環境不同了,必須裝作若無其事。
該笑的時候就笑,帶著一張未經世事的面具,成為阿茵,心裡真的就會好過許多。
慕衡走後,馬上就有弟子過來,將她們帶來的草藥收走。
竹小五機靈,扯住一個看起來好說話些的,問道:「這位師姐,我們是負責每日給慕首宗送草藥的弟子,請問我們住哪裡啊。」
「哦,就是你們啊。」那女弟子打量二人,最後目光落在青姻身上,忍不住笑道:「師傅真是有眼光,挑了你來,就是不知道首宗大人吃不吃這一套了。」
說罷,又嘆了口氣道:「聽聞那位閣下要住到素月閣來,我真是心慌得很啊,想必你們也很害怕吧。」
「怎麼會,能伺候首宗大人,是我們三生修來的福氣!」竹小五露出一臉崇拜,目光里滿滿的憧憬。
「呵,呵呵——」那位女弟子乾笑兩聲,最終將她們帶到後院一個布置得溫馨典雅的房間,道:「這裡以前是我師姐住的,後來她出嫁了就空了出來,你們兩人擠一間,不介意吧。」
青姻和竹小五此前睡的是通鋪,此時一看有這麼好的房子,眼裡都放出光來,連連擺手道:「已經很好了,謝謝師姐!」
換了新環境,竹小五表現得非常興奮,一晚上拉著青姻說說笑笑。
管他呢,明日的事,明日再愁。
慕衡就是再蠻橫霸道,這裡是煉藥谷,素月閣也不是只有他們兩個人,上上下下那麼多雙眼睛盯著的,他能把自己怎麼樣。
然而很快,她就知道自己錯了。
半夜,她被一種奇怪的感覺弄醒,先是覺得冷,可是睡覺之前明明蓋好了被子。
但很快她就不冷了,身上像被一個熱熱的,軟軟的東西一路添過,這種感覺很熟悉,熟悉到她立馬就驚醒了過來。
這哪裡還是她與竹小五所住的屋子。
第5章 還嫌短了?慕衡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你瘋了,這裡是煉藥谷!」青姻驚恐的瞪大眸子,眼前男子披散著發,一副猛獸行兇的姿勢趴在她身前,偏生一張臉生得清絕逼人。
兩人目光交纏,倒像是自己褻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