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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我生長的地方,父親已經不在了,我不能拋下焦琊,拋下母親,跟你就此一走了之。」幽瞳中浮現出一抹堅毅,給整張臉增添幾分倔強。
感覺慕衡去了趟天庭回來,就有些奇怪,聯想起之前漱月的奇怪舉止,問道:「你何時又招惹到旁人了。」
「什麼旁人?」他壓根不想提這些,只是執拗的問道:「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哪有什麼旁人,他心裡湧起幾分燥意,氣勢略微變強勢了些。
琳琅更覺得他此行出了什麼事,踮起腳尖,想與他視線相對,不小心沒站穩,又往左右歪了歪。
鳳目里終於浮現些許笑意,伸臂將她摟住,腰肢的溫軟讓他心尖一顫,俯身就想去吻她。
卻擦著她的唇角過去,落在耳垂邊上,輕聲問道:「讓你承認一句喜歡我,很難麼?」
山谷中沁涼的夜風加速人心中悸動,二人距離近到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急速、強勁。
慕衡終於忍不住,將人整個擁住,唇齒輕輕的咬了上去:「琳琅,你其實是喜歡我的。」
呼吸聲都有些亂了,琳琅就著他這一俯身,雙手攀了上去,小口咬在他露出的一截頸子上。
垂眸,瞧見他金玉般的鎖骨,筆直的一截,手指輕輕撫摸了一番。
隨即下滑到他的前胸,單薄精瘦,卻每一寸肌肉都充滿了力量。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去要他的血。
先用牙齒咬破頸部皮膚,再用舌尖舔了舔。
似乎關係越親近,就越壓抑不了渴望,只要挨著他就能聞見這香氣,想一嘗再嘗,「慕衡,怎麼辦,我好像上癮了。」
他整個人包括神志都已經懵了。
鳳族先天尚武,是六界中武力值最為強悍的存在,可剛才流血,他竟完全沒有察覺。
一股欣喜自心底油然而生,臂彎中嬌軟的腰肢,像是緊緊依存於他的一截纖細藤蔓,在汲取他體內的養份。
「全都是你的。」他頭腦發昏,一手扶住她的後腦。
頭往後仰,方便她更加深入,語調中帶著幾分歷經滄桑的喜悅,「琳琅,你根本離不開我。」
稍稍滿足之後,她在傷處舔了舔,輕輕推開他,笑里天真無邪,「誰說的,你若再欺負我,我便走得遠遠的,讓你再找不著我。」
雙臂倏然收緊,鳳目中熱度忽然變得滾燙,重重壓迫過去:「你敢?!」
「為什麼不敢。」琳琅挑釁看著他,雙目眨也不眨。
身穿一身神農王族服飾的少女,連頭髮絲都流露出矜貴,語聲嬌脆:「再說了,對你,我有什麼不敢的。」
這話帶了幾分得意,像是吃准了他拿自己沒辦法。
「慕衡,你以前那麼欺負我,別以為我就忘了。」語調嬌作得不得了,雙臂仍圈住他的脖子,頭髮磨得他下巴痒痒的。
話雖這麼說,卻是輕輕啄吻了下他凸起的喉結,嗔怒道:「我可還沒跟你算帳。」
「說說,想怎麼與我算。」他徹底沒了脾氣,心底濃濃的喜歡,像要漫溢而出。
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情緒能被一個女子拿捏至此,所有的喜怒哀樂全憑著她,像是徹底失去了自我。
冷不防瞧見她唇上那抹嫣紅,是未擦淨的自己的血,眸色不禁一暗。
懷中人像貓兒一般,巴掌大的臉又嬌又嫩,讓他總是想親。
感覺像抱了個燙手山芋,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卻仍舊不捨得放開。
「倒是不必了,看你以後表現。」眼中一抹甜膩的笑,將他情緒逼到了高,漕。
呼吸吞沒在積蓄已久的熱度里。
幽夜萬籟俱靜,一輪圓月掛在當空,清冷的光輝灑向大地,照在兩人相依相存的身軀上。
水聲乍響,驚起幾隻水鳥。
不住蕩漾的湖水,漫過兩人頭頂,琳琅睜大了眼睛看他,示意自己已不能呼吸了。
他笑了笑,繼續吻了上去,目光裡帶了幾分輕嘲:「誰讓你要在水裡的。」
琳琅有些受不住,按著他的頭浮出水面,雙手又抓又撓將他頭髮弄了個稀巴亂,濕答答的糊一臉。
不由得意的笑起來,指著他道:「這是落水的鳳凰。」
「不管是什麼鳳凰,都是你夫君。」他眸中泛紅,聲音啞得不可思議,撩起眼皮去瞧她羞紅的臉。
剛想控訴他胡說八道,唇又被堵住。
湖水剛好到他腰間,又自她胸口柔柔漫過,涼涼的,像小時候母親輕輕搖打著扇子。
他有輕微的失控,動作就算不上溫柔。
捉著她細窄的纖腰一提,就將人抵在了靠岸的岩壁上。
湖面上勾勒出柔軟的影子,浮浮沉沉,他面貼上去,感覺她又是一陣驚,顫。
「慕衡,你別鬧——」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有些後悔下到水中,實在是太無力反抗。
他突然抬起了頭,一雙鳳目清冽得像被水洗過,隻眼尾一抹紅痕泄漏出方才心潮。
雙手掐著她腰窩,感覺到雙腿纏了上來,笑了笑:「真乖。」
「你先別動。」她用盡生平最大尺度的勇敢,手摳摳索索摸過去。
「做什麼。」慕衡瞧她動作,眉心跳了跳,壓抑著:「這也是能讓你玩兒的?」
水聲激顫,月亮落了下去。
短暫的幽暗之後,朝陽初升,照見水面一片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