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頁
她的手一翻，鐮刀收入空間內。
小馬莉心情非常複雜。
他沒有再說話，怔了半晌轉身離開。
顏北夕也轉過身，她看向伽夜：「冰封，好玩嗎？」她知道這個舉動，消耗掉他無數精力。
他沒有必要做這個，她也想不通他的意圖，若不是她剛才替他擋住，伽夜可能真的躲不開。
但死神鐮刀的黑氣，還是波及到他了。
伽夜此刻虛弱地半倒在地上，而顏北夕已經蹲下來。
她輕輕將他扶起來，接觸到他皮膚表面，甚至有些涼得發疼。
伽夜沒有說話，他從身後取出一柄小刀，用盡了力氣，捅入她的身體。
顏北夕悶哼一聲，也沒有說話。
伽夜抬頭注視著她，很久才問：「為什麼不接我的通訊？」
顏北夕有些奇怪，她非常確定：「你沒有給我打過。」
「給我。」他說。
顏北夕把光腦從手上解下來給他。
伽夜打開她的光腦，點進通訊界面。
他的通訊框還是置頂的，這是之前茉嵐給顏北夕設置的，但她一直沒有取消。
點開通訊框，真的沒有顯示未接通訊。
最新的消息只有兩行：
【在幹嘛？】
【喝奶茶。】
「哪去了？」伽夜的聲音有些微弱。
顏北夕將他手腕的光腦打開，進入同樣的界面。
他給她打了18個通訊。
大多數撥通時間很短，也有等了很長時間的。
顏北夕略微沉重：「小馬莉動過我的光腦。」
伽夜的通訊被他屏蔽了。
「為什麼騙我？」伽夜仰頭看她。
顏北夕搖頭：「哪件事騙過你？」
伽夜低下頭，看向顏北夕小腹，小刀沒入她的身體，鮮紅血液在往外流，滲透了衣衫，一抹殷紅。
他緩緩握住刀柄，將小刀往外抽出。
顏北夕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就只看著他慢慢地做這些。
伽夜又捅了她一刀。
顏北夕：「……」
說不疼是假的。
「為什麼要欺騙我的感情？」伽夜眼中盈著水光，暗紅色眸子分外動人。
顏北夕怔住，空氣凝固。
冰封千里，宮殿裡異常安靜。
「我沒有。」顏北夕平靜地說。
她注視他的眼睛，認真地重複了一遍：「我沒有欺騙你的感情。」
伽夜忽然把她推開，自己也半倒在地上，他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白髮散落，身體軟得站不起來。
顏北夕就著這一推，索性在地上坐下，她還是看向伽夜，等他開口。
他背過身去，只給她留了一個背影。
「昨日你在做什麼？」
顏北夕從實招來：「我在南方荒海，對戰荒海之神。」
「還有呢？」伽夜的聲音涼涼的。
顏北夕想了想，搖頭：「好像沒有了。」
「過來。」他輕輕說。
顏北夕站起來，走到他面前，又蹲下來，伸手想扶他一下，想了想又收回去。
伽夜將小刀又抽出來，抵住她的脖子。
他緩緩問道：「那個叫小蛇崽的是誰？」
顏北夕微怔：「朋友。」
「納爾森是誰？」
顏北夕：「路人。」
「那隻狼和馬，和你什麼關係？」
顏北夕想了想：「朋友。」
伽夜慢慢地收回小刀，半晌問道：「那我呢？」
顏北夕不說話了。
她不知道現在應該說些什麼。
伽夜伸手探到她腰間，一把將那裡繫著的玩偶掛件扯下來。
他將掛件拿在手裡，怔怔看著，眼中意味不明，突然手指一用力，把它捏碎了。
破裂的碎片割傷他的手，血從手心緩緩流下，輝映著蒼白膚色，有種異樣的美感。
他的話里意味不明：「是誰送的？」
「你給我買的早飯，北山居送的。」
伽夜微微滯住：「真的？」
顏北夕點頭：「從來不騙你。」
伽夜把手抬起到自己眼前。
他喃喃地說：「可是……碎掉了。」
「乖，不哭了。」顏北夕拭去他臉上一點水跡，「我們再去北山居，重新拿兩個。」
「你一個，我一個，好不好？」她的聲音極致溫柔。
伽夜輕輕地點了頭。
顏北夕看向地上破碎的金色法杖，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她緩緩抬手，每一片碎片都開始浮向空中，在半空飛旋起來，最終合到了一起。
只不過，金色的法杖上，充滿了細碎的裂痕。
「這個也幫我拼起來。」
伽夜手裡還握著碎片，執著地看向顏北夕。
「好。」
顏北夕釋放魔法，將玩偶掛件也拼了起來。
她的手覆上伽夜的手，緩緩修復他手上的傷。
第63章
整座宮殿, 徹底變成了一座冰雪宮殿。
伽夜滿手的傷痕恢復如初，顏北夕看見白皙的手上，有一道明顯的細細淺淺的口子。
他見她盯著這道口子, 默了默道：「是你劃的，就是這柄小刀。」
那日顏北夕以一人之力，在太空里對抗蟲族軍隊。
他將她帶回藍星, 她醒時意識模糊, 朝他劃了一刀，那小刀後來被他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