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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牧野低著頭,眼中猛然間射出兩道冷厲之際的寒光。
龔明月眼中也露出緊張之色。
她沒想到會這麼巧,來到這裡居然就遇到了公子的父親受罰。
當然,也有可能並不是巧合,而是常態。
因為這裡,她也幾乎很少會過來。
啪!
一聲鞭子脆響。
白牧野猛地抬起頭。
龔明月突然一聲斷喝:「給我住手!」
她很清楚,如果她不出面叫停,恐怕公子真的會控制不住。
人之父母己之父母,如果有人這樣對她的爹娘,她肯定也忍不住。
啪!
一聲耳光脆響。
「啊!」
那邊傳來一聲慘叫。
龔明月也顧不得龔家堡不讓飛了,身形一閃,一個瞬移,出現在那邊。
而白牧野,也緊隨其後,出現在她身旁。
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人,一手持著一條長長的皮鞭,另一隻手,卻是捂著自己的臉。
剛剛那記耳光,是他挨的。
剛剛那聲慘叫,也是他發出來的。
對面,一個身穿粗布衣衫,相貌極為英俊的青年正一臉漠然的看著那滿臉橫肉的中年人。
在他身旁,另一個青年,同樣眼神冰冷,看向挨打的中年人。
那滿臉橫肉的中年人看向龔明月,突然哀嚎起來:「明月小姐,您來的正好,您看看,看看這群奴僕,簡直是要造反!他們竟敢打我!」
這個空曠的大廠房裡面,還站著十幾個人,全都一臉漠然的看著那滿臉橫肉的中年人。
從他們眼眸深處,仿佛能看見一抹淡淡的快意。
穿著粗布衣衫的中年人看了一眼龔明月,目光在白牧野身上一掃而過,並沒有察覺到什麼。
站在那,也不辯解,嘴角還掛著一絲不屑的哂笑。
「誰讓你打人的?」龔明月看著那滿臉橫肉的中年人。
這一臉橫肉的中年人是這裡的一個小管事,但在整個龔家堡,他什麼都算不上。
因為他不姓龔!
因為他同樣也是來自人間!
原以為龔家的小姐,一定會站在他這一邊,為他說話,做夢也沒想到龔明月竟然開口質問他。
這讓這名小管事頓時有種不知說什麼好的感覺,同時隱隱的,還感受到一股殺意。
龔家小姐要殺我?
怎麼可能?
我這可是為龔家在做事啊!
「說話。」別看龔明月在小白面前柔順乖巧,但在這種人面前,那一身帝威加上龔家小姐身份的加成,卻是有著難以想像的巨大威力的。
「我……我就是教訓教訓他們,小姐明鑑啊!」這名管事嚇得一哆嗦,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白牧野一直沒抬頭,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爺們的情感表達方式跟女人肯定是不一樣的,但眼看著自己父親在這裡受苦,而且這苦不知已經吃了多久,內心深處那種翻江倒海的感覺,根本就不是小白能控制的。
他想殺人!
即便他知道,這龔家堡,是抗擊天河生靈的主力軍之一。
即便他知道,龔家堡的那些先祖們,為了抗擊天河生靈,立下汗馬功勞。
但他還是想殺人!
可不能殺。
至少不能現在,在這裡殺。
龔明月眸光森冷的看了一眼這管事,然後聲音柔和的對白修遠說道:「白先生,有事找您,請您跟我來一趟。」
「找我?」白修遠微微一怔,有些想不通龔家的貴人找他做什麼,更想不通為什麼這女子對他的態度如此尊敬。
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尊重,跟表面上的敷衍完全不是一回事。
事實上,龔家的那些貴人們,對堡里所謂的奴僕,就連表面的敷衍都沒有。
向來很直接的不把他們當人看。
白牧野瞥了一眼白修遠身邊那青年,見那青年眼中露出幾分緊張之色,心中微微一動——
他在緊張我的父親?
隨後他傳音給龔明月:「把他身邊那青年也帶上。」
他不認識那青年,但剛剛明顯是父親在給那青年出頭,然後父親被龔家貴人叫走,那青年眼中也露出跟旁人不一樣的緊張。
這人要麼是父親的朋友,要麼就是父親看重的晚輩。
他沒那個能力掀翻整個龔家堡解救所有人,如今有機會,能多救一個算一個吧。
龔明月看著白修遠身邊青年:「還有你,也跟著一起過來。」
白修遠看了一眼龔明月,淡淡道:「龔家小姐,找我有什麼事嗎?」
「是的,有事要跟先生說,這裡說話不便。」龔明月聲音柔和的道。
「師父,不能輕易跟他們走。」那青年看著白修遠傳音。
白修遠看了一眼龔明月,笑笑:「走吧,沒事。」
跪在地上那小管事,從始至終,連個屁都不敢放。
但眼看著白修遠已經抬腳,準備要跟著龔家小姐走了,頓時有點慌了,期期艾艾地道:「小……小姐,上面有交代,今天必須完成……」
嘭!
一聲巨響!
這個小管事整個人就像是一隻被踢飛的破口袋一樣,狠狠撞在遠處一頭體型龐大的天河生靈身上,然後嘰里咕嚕的從那上面滾下來,狠狠摔在地上,哇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整張臉,瞬間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