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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海族妖怪,都身軀巨大,這區區水潭,還真有些容納不下。
有些水怪不耐煩,在這種小水潭裡廝混,化為了半人半魚的模樣,正在岸上盤臥。
還有一個蚌精,正在吞吐大日精華,孕育的一顆明珠,熠熠生輝,頗為嗆目!
呂公山只是瞧了一眼,就說道:「渾海紅和鬧海青不在,不知哪裡去害人了,這些都是他手下群妖。」
王崇瞧看了一眼,笑道:「既然沒有那兩頭金丹大妖,這些小妖怪,我就出手擒捉了罷!」
王崇自忖徑山寺,缺少苦力,這些妖怪若能收伏,便可帶回山去,幫忙修築寺廟,所以才搶著出手。
他在呂公山和干蔭宗面前,也不好使用九鴉魘神術,只怕玄浪引的天賦妖術使出,一道碧浪衝下,只是一卷,就把水潭中和岸上的妖怪,一起收了。
王崇把手一舉,一個碧色水球,在掌心丟溜溜亂轉,內中有數十頭奇形怪狀的魚蝦龜蚌,正在恣意暢遊。
這些妖怪也知道,被人以法術困住了,還想要施展妖力,打破王崇妖力的囚困,但卻哪裡能夠?
巨鯨妖身本來就以妖力雄渾見長,王崇又把巨鯨的妖力,以七二鍊形術重修了一遍,妖力不但雄厚,還精純無比。
這些妖怪又不通聯手禦敵之法,只是憑了蠻力,胡亂撞擊,哪裡能撞破玄浪引的囚困之力?
呂公山和干蔭宗本來就是為了他,才來對付巨頭龍王手下的兩大妖將,自然也不會跟他爭搶。
呂公山微微一笑,說道:「三弟這手妖術,雖然粗陋,對付這些海族卻又恰能手到擒來,也是相生相剋之妙了。」
第四七章、有魚有酒有妖怪
王崇哈哈一笑,把碧色水球收了,說道:「這處水潭風景絕佳,又沒了那些海族妖怪污眼,兩位哥哥稍候,我弄些酒菜出來,在此稍作閒耍一番如何?」
干蔭宗說道:「美酒無須,我這裡還有半葫蘆青梅酒,只是吃食真沒太多!」
呂公山也叫了一聲好,三兄弟在水潭邊,選了一處乾淨的所在。
王崇去附近尋了一些枯枝,然後在自己剛才收的海族裡,挑了一條看著肥美的魚精,運起無形劍,一劍穿死!
這條魚精原形,應該是一條石首魚,鱗片微黃,通體肥膩。
王崇從碧水球中提出了這條魚精,足足有一丈六七,比成年男子還要巨大。
他用無形劍,把這條魚精的嫩肉切片下來,每塊七八兩,切了三五十塊,用蓮花寶座託了,迴轉呂公山和干蔭宗身邊。
呂公山噴了一道真火,點燃了枯枝,見王崇整弄的嫻熟,不由得笑道:「三弟倒是個常吃魚的!」
干蔭宗也用烈火劍,切了幾根細樹枝,穿起來幾塊魚肉,放在火上,略作炙烤,還撒上了些碎鹽,也是笑道:「怪不得三弟收了那些妖怪,也不宰殺,原來是為了養著,吃個新鮮!」
王崇低聲宣了一聲佛號,叫道:「我還是個出家人哩!」
呂公山和一起大笑,都只覺得這位三弟是說了個笑話,王崇也覺得十分無奈,他還真的是個「和尚」。
他拜師毒龍寺,又經觀真和尚剃度,徑山寺出家,哪裡不是和尚了?
干蔭宗隨手遞過來一塊,炙烤的外焦里嫩的魚塊,香氣撲鼻,他接手過來,吃了一口,只覺得這頭魚精的肉,十分鮮嫩美味,三口兩口,便即吃光。
呂公山也拿了一塊烤魚,說道:「若說是出家,我們三兄弟都可算得出家,畢竟都是修行中人。可逍遙府從來不禁婚嫁,雲台山亦是如此,非佛非道,亦非是魔門,只算是玄門一脈……」
王崇亦知道,天下修行之士,其實並不十分區分佛道,比如峨眉的長老白雲大師,可就是個生相極美的尼姑,他的師門毒龍寺,也是佛道兼修。
所以自己說出家,呂公山和干蔭宗都不甚在乎,完全沒有他不該殺生,不該吃葷,甚至不能婚配的念頭。
王崇陪著呂公山,干蔭宗,吃著烤魚,飲了干蔭宗私藏的青梅酒,一時間也就忘了,自己法號叫做觀羽!
只把自己當做一個花和尚!
三兄弟吃的快活,不知不覺,天色便漸漸黑了。
王崇心思輕靈,忽然聽得遠處有腳步聲,就喝了一聲道:「誰人在那邊?」
他喝了一聲,對方卻並不回答,過了片刻,才有一行五男二女走了近來。
王崇微微皺眉,居然認得這些人,他們就是去徑山寺拜訪觀真,卻不曾得遇那幾個。
當時他還是「唐驚羽」的面目,這些人也不認得,如今禿頭虬髯大漢的模樣,更不會認得「白羊大仙」和「五毒夫人」。
為首的少女,見到他們三個形象古怪,一個昂藏九尺,虬髯電目,顧盼生威,自有一股豪邁氣概的黑袍大漢,帶了一個千嬌百媚,眉目間英氣勃勃,穿著文士服的美貌女子,還有個白鬍子老頭,正在大快朵頤的吃著白嫩嫩的一種肉食,還推杯換盞。
心底就不由得微微一愣,暗暗忖道:「那些白花花的肉,莫不是人肉?」
這個少女出身武家名門,常聽人說,江湖上有邪門高手,兇殘大妖,怪愛吃人,但卻也沒見過,頓時就起了誤會。
王崇微微一笑,本想表現的和善,落在少女的眼中,卻頗有幾分「猙獰」。